现在让时间倒回一点点,穿越而来的张燕貌似有了一点麻烦。时间进入中平六年,随着二月份的到来,寒冷的冬季开始远去,冰雪在不断融化,解封的河流开始潺潺流动。万物再次迎来生机,倔强的小草也开始露出地面,迎接新的一春。
这是阎行穿越而来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没错,不仅仅是张燕穿来了,阎行同样也穿过来了。就在张燕之后,但是时间差导致了结果天差地别。阎行本来是个军事解说家,得知自己穿越以后十分高兴,在得知自己是个万人敌之后更是激动,然后就开始骂张燕了,该死的,怎么把自己预定的谋主成公英给拐走了。阎行同样知道自己的处境,在韩遂手底下永远不可能出头,所以他决定单干。所以在凉州平定一年多以后,凉州第二次反了。一块造反的韩遂,马腾,王国加上有了异心的阎行。
现在是凉州联军围困陈仓城的第三十天,军旅清苦,全然没有在家时阖家一堂的欢乐喜庆,再加上士气低落,阎行的营中也有一些不是自家部曲的士卒逃走了
开春之后,联军的士气有所回升,而王家父子似乎也恢复昔日狄道起兵、攻陷冀城时的英明果决,王国开始号召各军整顿人马。一面下令将冬季里冻死的没有及时处理的士卒、牲畜尸体就地清理埋葬,一面筛选出军中的伤残老弱独立成营,全军上下厉兵秣马,提振士气。
与此同时,王蕃亲自带领选锋铁骑向北逼近汉军的防线,做出一副准备勒师北上寻求决战的态势,一时间战云密布,羽檄飞传,冬日里沉默僵持的局势再一次紧张起来。
同时,告急文书如同雪花一般向京城雒阳飞去。
刘宏接到后,十分重视,这次他并没有召集群臣商议,而是和十常侍在一块商议。
这次叛军扬言要挖大汉的祖坟,这让刘宏急的跳脚了。
“阿父啊。你说这次的叛乱张燕能不能单独平定?”刘宏面色苍白,
“陛下,依照奴婢看来就没有张燕打不赢的仗。从他去打张举,朱儁,打曹操,再到上党他一直在打仗,除了和曹操打仗的时候吃过亏,基本上没有输过。”
“也是,这次让张燕去打西凉的话,会不会导致他尾大不掉,我可是听说他接手了张举的三万大军。”
“那依照老奴看不如让皇甫嵩挂帅,张燕为先锋,二人足矣扫平西凉。”
“善,传旨,加封皇甫嵩为征西将军,假节。张燕为安西将军,兼大军先
锋。”
张燕正在上党happy呢,甄姜,貂蝉,张宁,还有赵雨,没想到赵雨居然会武功,张燕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赵雨一套暴雨梨花枪打得张宁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还准备去青州去一趟,看看和自己分别许久的典韦,还有新收的武将管亥和韩当,可以说,张燕很忙。然后张燕就接到了圣旨,西凉又反了,这不科学啊,张燕第一时间找到了成公英分析局势,按道理说不应该,于是张燕第一时间找到了风波亭索要情报。
恰好,今日西凉情报,阎行自从和许褚一战以后,似乎有所警醒,开始秘密瞒着韩遂搞事情,这次出兵正是他四处联络发动的。其中勾结了大量的羌人。
···张燕接到圣旨后,经过三大谋士分析,决定这次去西凉要低调一点,功劳全都让给皇甫嵩,自己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了。
槐里,官军大营,张燕和皇甫嵩坐在一起。这次张燕没有带周仓廖化他们。而是带了许定兄弟出来。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虽然凉州联军做出一副气势不减、兵强马壮的模样来迷惑敌人,但是不管是皇甫嵩还是张燕,都没有被敌人故意布下的迷阵给迷惑到。槐里汉军大营中,此时正发生着一场有关追击凉州叛军的争论。
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在皇甫嵩和张燕这两位当朝大将面前,凉州叛军蹩脚撑出来的硬气就像是小儿的把戏一样可笑,但是两人显然各有打算,因此虽然看出了凉州叛军力竭退兵的真相,但还是各执一端,当着帐中的诸多将吏争论起来。
“不可。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袁绍没有来,换成了袁术,袁术一向目中无人。根本不把皇甫嵩放在眼里。
虎背熊腰的袁术此时好像专门要和皇甫嵩作对一样,他抬头挺胸出言反对皇甫嵩追击敌军的建议。
帐中各将领的脸色各异,纷纷看向主位的威严正坐的皇甫嵩,看他如何应对袁术的挑衅。
上首的皇甫嵩面不改色,对于袁术会跳出来反对他似乎已经提前得知一样,他缓缓开口,与其是在跟袁术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跟在场的所有将领解释。
“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民。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看到自己的挑衅被无视,袁术口中“哼”了一声,随意拱了拱手,不服气地说道:
“皇甫将军既然不听劝阻,轻敌进军,那也恕我不能相从了!”
看到袁术肆无忌惮,直接露出自己本来面目,还严词拒绝了和皇甫嵩合兵追击的决议,皇甫嵩麾下将领无不愤然变色,皇甫郦甚至已经跽坐将起,准备跳出来指责袁术的狼子野心了。
但是皇甫嵩却没有动怒,反过来出言安抚麾下的情绪。自从袁术来了之后,他就对袁术的心思洞若观火,袁术的直接拒绝合兵在军议之前他就猜到了,至于过程争论些什么,不过是袁术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他今日敢站在帐中有恃无恐,所依仗的正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家世,袁家四世三公,皇甫嵩确实惹不起,尤其袁术还是嫡子。
皇甫嵩面无愠色,他侃侃而谈,也不和袁术争论,直接三言两语就将帐中各将的调派布置下去,等再说到袁术时,皇甫嵩对上袁术锐利的眼光,说道:
“袁将军既不愿合兵一处,可自率兵马为我大军后拒!”
出乎意料的,皇甫嵩主动退步。再没有激烈的争吵,军议很快就结束了。各位将领接到准备进军的军令后,都连忙退下去准备,跟着众人将要出帐的袁术却突然回头,深深地看了坐在上首的皇甫嵩一眼。
今日他的这一记重拳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被皇甫嵩轻易化解了,虽然他愤怒满面,在当时也看不出惧色,但心里却是更加地忌惮皇甫嵩了。
上首的皇甫嵩动了动,袁术感觉要和皇甫嵩眼光再次对上,连忙收回眼光,匆匆转身走出了大帐。
···
数日后,陈仓城
攻守之势互换的双方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最后的大战,而原先风雨飘摇、重兵围城的陈仓城此时却变成了飓风中心的风暴眼,陷入到诡异的平静之中。
自开春以来,陈仓城上密布的冰棱也逐渐融化了,陈仓守将又重新动员了在入冬后临时解散的全城民众,准备迎接凉州叛军的新一轮进攻。可惜,虽然叛军开春之后动作不断,却似乎对陈仓城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一时间城墙上下风平浪静,叛军、汉军隔着城墙、沟壑人马之声相闻,却再无半点接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