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地上的仙栩,终于抬起了头,彷徨地站立起来,待他刚想要迈动早已僵硬的脚步时,不觉感到身后传来一袭致命的气息,下一秒骇的他惊魂未定,仿若寒芒在背。
零秒钟的犹豫与恍惚,瞬息恢复以往的敏锐与凛冽,弓身瞬间抬腿扫去。
“唰!”只听一声凌厉地掌风,顺势飞速地擦着他的耳鬓而过,速度极快,不言而喻。
之后,他就感觉到两颊传来一股热辣辣地异样,疼痛难忍,这也让他一时仓促不安,措手不及。
因为,他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捕捉到,竟然就被对方给伤到。
这一下更是惊得他步步后退,就因为只过了一招,他已经被骇的无错适从了,一向灵动的大脑也不开窍了,虽然没有看清楚对方,但从对方的气息中,他已经嗅到了可怕的杀气与邪恶的叫嚣。
仓惶之中,他忙稳住了身形,飞速转身,用灵力全神贯注,忍着脸上的刺痛,惶恐抬眸。
只见前方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如神谛降临一般,冷犀而疏离,霸气而又威严。
目测,身高和黑暗之主,一般无二,一身严禁的黑袍,勾勒出他高大,强壮的身躯。
但,暗主和他相比,各自的气息与气场却有着天壤之别。
不觉,仙栩,将眼前的这位,从脚到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他没有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想要从中发掘点什么?
直视,一副冰冷丑陋的银色面具刺眼地裸露在外。
“你,你……”当看到这副鬼面时,仙栩打量的眼神再也把持不住了,更是惊得已经跌宕不起,一双早已失色的黑眸更加显得闪烁不定,婆娑的唇瓣不知如何发音了。
前方高大的身影,邪魅地幽幽走过来。
而仙栩一看,却吓得连连后退。
“你,怎么会在这儿?”高大的身影决然,戛然而止,魅惑的幽声瞬间发出,如一头夜魅的猎豹,虎视眈眈地俯视着他。
显然对见到眼前的仙栩也表现小小的惊讶。
“……”仙栩,已经惊得哑口无言了,尤其是听到那犀利的声音,惘然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手心的汗粒也已经黏黏地,让他好不舒服。
“魔,魔尊!师,师,师兄!”他终于还是从那僵硬的唇瓣中,语无伦次地挤出这几个字。
对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这副面具,他也知道它的来由,那是一种不祥之物,也是邪恶至极,时至今日,他从未曾碰过它。
而今,他怎么会?怎么会?……
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质疑与惶恐,他再次对上那双幽潭似的寒眸。
可恍然,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一双纠结惶恐的眸光更是闪烁迷离,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刚才的一切,他是否都已经看到?听到?’诚恐,心底的不安如猫抓一把,越发地尖锐而刺痛。
试探地眸光再次小心翼翼地望向他。
“我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魔尊,有点不耐烦了,眸光锁紧呆愣的仙栩,‘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他心底计算一番,显然对在这见到他,不免心底荡起小小的波浪。
仙栩被魔尊逼的已经无路可退了,忙低下头,心虚道:“我,我,我是来找师傅的!”犹豫间,他脑海内冒出这样的想法,也只有抬出师傅,才可诓骗过这位犀利而敏锐的师兄。
“师傅?”魔尊幽幽地看看仙栩,不免想起之前师傅确实已经来到人界,一时间也在没有深想,只是淡淡地眼眸扫过仙栩。
其实对仙栩的
为人,他一直有所保留,曾经了为了掌门的位置,他不惜牺牲所有师兄妹,从始至终,做任何事都是人前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对此他也是从无点破过。
因为对那个掌门之位,他从未有过想法,心想只要他不要做的太过分就好,也正因为这样他对这个师弟从未有过好感,一直到事发之后,他们天界地魔之隔,断了所有的来往。
准确点就是讨厌见到他罢了。
“啊!对呀!是师傅,这不每千年就要招开一次天界观摩大会吗?为此,我这不特意来找师傅,让他老人去主持大局,再者,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再说,天池界的大局总的还是要师傅来定夺不是嘛!”仙栩自正圆谎地,抬高了头来,
想,既然已经撒谎了就撒的圆满一点吧!
不过师傅确实已经在人界,这是他早已,已经察觉到的,而且他和师兄也已经见了面,故此,他才敢信誓旦旦地如此说。
“……”魔尊冰冷的面具微微抬高,对视着仙栩,对他的话他还是半信半疑,只因为,他刚落在山地之上的时候,黑暗之主离去的身影他已经尽数收入眸底,当他看到仙栩的背影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相熟的感觉,带着一抹隐晦的猜忌,缓慢的移动过来,也只是为了求证一下自己内心的疑惑罢了,却没有成想,真的会是他?仙栩!
这也让他联想到在那次黑店之内,他追着一个身影直至到悬崖边,而现在这个在眼前的仙栩,却和那个身影竟然有着如此的相像,这未免不得不让他思忌而猜测。
对面,仙栩看魔尊迟迟不出声,刚稳定下来地心绪,不免又开始作乱起来,一双一向单纯无害的俊眸,闪烁地瞄向他。
“师兄,你可曾见过师傅?还有你怎么来人界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无辜地盯着他。
“……”魔尊冷俊的星眸微微缩紧,警觉地寒眸中戾气乍显,就这么一句话,他就可断定,仙栩在撒谎。
“师傅在人界?还有我在人界,你难道不知吗?”他反问道,既然是想打哑谜,那么我就奉陪到底。
此时的魔尊敏锐地已经将仙栩的身影再次与上次的对比了一下,他笃定,那个身影就是仙栩,而且这个身影不止一次出现过,尤其在兰林皇宫内的那一晚。
看来他已经是他们的一员了。
“呵呵……师兄,你,你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我应该知道不?”仙栩微微启唇浅笑一下,硬着头皮,死扛到底。
他内心的标尺,就是他不点破,自己就装到底,这也是他太过了解魔尊的秉性而已。别看他这个大师兄一向冷酷无情,实际,他的心肠很软,尤其对他们这些师兄妹,面严,心宽。
魔尊,盯着他这张蒙着伪装的脸,心底腾然升起一股厌恶,星眸中的寒芒也不乏显露的更明显些。
这让还在心底自我妥协的仙栩,经不住打了个冷颤,对视的眸光好无勇气地微微向一边划过。
‘他也不傻,听这话头,他仿若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仙栩心底开始盘算起来,无论如何,他必须想法先脱身微妙,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保不定,这杀人魔头,会翻脸,不顾忌师兄弟的情分,那可就不好了,会做出什么来,也不好说。
必定这次自己已经违背世轮,逆天而行,这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想到此,他满脸挤出违心地笑意,毫无避讳地对上魔尊的寒眸,虽然很怕,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要自己不认,看他怎么办。
而魔尊,却犀利地将眸光划过,单刀直入地幽幽地道:‘客栈,悬崖,兰林皇宫,那都
是你吧?’一针见血,好不给对方留一丝丝余地。
“……”仙栩一听,惊得忙一看眸光,零秒中的挣扎,他仓皇低首道:“师兄,你,这,这是在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明!”他还是煮熟的鸭子嘴不烂。
魔尊幽幽扶额,对仙栩的百般抵赖,显然已经没有了兴致,不过这已经肯定了那些身影确实是他。
继而淡淡地转身就走,甚至连一句奢侈的话都没有。
这让还在心底苦苦挣扎的仙栩,一时心底波浪惊起,魔尊竟然就这样走了,看着魔尊伟岸的背影,仙栩,经不住呼出长长一口气,仿若如释重负一般。
‘他就这样走了?这可不像他的性格’他难难自语,也忙转身消失在雪夜中。
而,他哪里知道,魔尊只不过是暂时放过他罢了,现在可以肯定,仙栩他已经有了质的变化,故此,他必须,先要到师傅哪里去一趟。
***
兰林皇宫,第五天。
冰灵子实在憋闷的无趣了,无聊地坐在这御花园内,双手托着倾城绝美的小脸,静静盯着眼前的雪梅,一动也不动,仿若要将这冷傲的雪梅,看穿不可。
这让一旁的那两个小伙也感到无聊至极,本就喜欢热闹的她们,看着主子天天在这发呆,心底还真使不上劲。
还有师傅,西魔,严令再三:“若是再让她跑了,你们两个就再也别回魔界了!”当时,二人一听,吓到,那还敢有丝丝违抗的余地,只好耷拉着个脑袋,成天跟在冰灵子屁股后面,甚至连晚上睡觉,她二人都轮流着来。
起初,冰灵子也没有在意,但时间久了,冰灵子也被她们给气馁了,拿出威严,威胁一下,而那两个家伙,谁曾想,无赖地,干脆搬出师傅西魔来。
这让她更加无所适从了,她也知道这次师傅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那就这样吧!
心里虽然对魔尊的安危还是忐忑不安,很担心,但现在,也只能静静地等待了。
“可恶!”她忽然抬手,噘起红唇,粘手摘下一朵寒梅,望着这雪片似的的梅花瓣,她抬手轻轻触及到。
还真是漂亮!眼眸凝聚到花瓣上,少将不懈的情绪寄托在上面。
“喂!冰灵子,我们也好无聊嘢!”躺在椅子上的火焰懒洋洋地咧咧大嘴巴调侃道,诙谐地瞟瞟无聊而抚弄花瓣的冰灵子。
“哼!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冰灵子没有回头,故意冷声冷气的,随手狠狠地摘下一片梅瓣,扔到地上。
一旁的小白娇一看,忙给火焰挤眉弄眼。
“唉!主子,师傅这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你呀!要理解理解!”不知死活的火焰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干脆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大脑瓜下,将眼眸瞟向高空,一副淡定的模样。
小白娇汗颜地扶扶额,‘这丫的,还教训上了。’心底嘀咕一下。
冰灵子气馁地扭过头来,看看这大爷的样子,还真想抽它个大嘴巴子,憋红的小脸气鼓鼓地。
小白娇一看,这是主子发火的前奏,忙挠挠火焰的脑袋瓜子,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呵呵……瞧你这个臭嘴巴!还不给我起来!”
“啊!呵呵,讨厌,别挠我!”火焰被小白娇欺负的,实在躺不住了,躲来躲去。一时二人,你来我往的,嬉闹起来,不一会满园子便是二人的嬉闹声,微微给这冷寒的花园增添了点热闹的色彩。
本还在气恼的冰灵子,看看这二人好不热闹的场面,一时被渲染了,浮躁地心情也慢慢缓和了许多。
此时,也完完全全败给这两个小冤家了,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