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
    “嗯，差不多，下一次会便宜些，路线和渠道都找好了，这种牛……吃着味道的确很好。”
    秦钟点点头。
    原本一共买了四十多头藏地牛，路上死了一些，处理了一些，故而……只剩下三十头左右。
    一个来回的花费在七千两左右，下一次会低一些，估计距离五千两就近了一些。
    “你……，你还真是钱多！”
    刘延顷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
    听鲸卿的回应，只怕花费还在五千两之上，京城之内，一等公爵的俸禄一年也就千两左右。
    自己一年的俸禄也就数百两。
    鲸卿这……为了吃藏地的牛肉，出手就是五千两以上，还真是大手笔。
    想着数月来鲸卿的手笔，似乎也不算什么，单单这一次三十六坊的医者之事，百草厅那里都拿出超过十万两银子。
    “先生，银子就是用来花的，否则，放在箱子里，就是一堆俗物。”
    “这一次那些人替我采买藏地牛肉，他们也是获利颇丰，对于藏地那边的人来说，将牛卖出去，也是获利。”
    “我在京城也能够品尝藏地牛肉，也算好处。”
    “算起来，那是好事！”
    七千两银子！
    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然而，于自己而言，就是一个小数目，甚至于连麾下工坊、百草厅一日所得都没花完。
    看着刘正正欢快的将那份精装书打开，秦钟又是笑道。
    “五千两！”
    “老爷，您十年的俸禄差不多那个数吧，你这孩子……还真是乱花钱。”
    “不过，你那百草厅和城中的一些铺子生意的确很好，日进斗金不是虚言。”
    “老爷，你们聊着，我去后门瞧瞧。”
    一侧的中年妇人也是咋舌，知道鲸卿这孩子有钱，知道鲸卿不差钱。
    为了三十头牛就花了五千两银子，还是觉得……太过于靡费了。
    一些牛肉，京城内也有售卖，完全没有必要从藏地采买的，却是……如今都已经买回来了。
    欲要多言，想到一事，鲸卿刚才说到后门处还有一些东西的，连忙领着身边的侍女出去。
    “京城之内，你麾下的几个营生……的确很好。”
    “从近月来你所做的经义文章来看，心思轻重还是有把握的，这一点很好。”
    “明年上元节后，你就要前往白石书院了，离去之前，许多事情也安排一下。”
    没有在那些外物上多言，刘延顷踱步厅内，说道另外一件事，比起商事，科举更为重要。
    好在鲸卿没有本末倒置。
    从鲸卿的文章都可以看出来，每一次都有进益，对于那些经义的掌握更加熟练。
    那也是自己愿意继续教导的缘故！
    有求学上进之心，再有那般聪慧的天赋，自然为上！
    “先生所言，也是我所想。”
    “上元节前，会将诸事安排好的。”
    “先生，如今都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宫里的事情还很多？”
    “正兄，这些书刻印的如何？”
    秦钟颔首。
    快过年了，今儿二十八，明儿就是二十九，后儿就是除夕了，还真快。
    同先生闲聊，觉身侧动静，却是刘正已经手持一本精装书籍翻阅起来了。
    “钟哥儿了，精装书就是精装书！”
    “纸张极好，刻印的很是清晰，画儿也好看，气息也很好闻。”
    “钟哥儿，你可是说过的，过年之前，会有《神雕》刻印报纸上的。”
    “如今都二十八了，明儿就刻印出来吗？”
    “还是后儿？”
    “我都等不及了，钟哥儿，你说那个杨过将来是否也会很厉害，他会不会也会学到《九阴真经》！”
    “毕竟，郭靖都会了，就是不知道郭靖会不会传他？”
    刘正！
    刘延顷的孙儿，一个体态稍有胖硕的少年人，年岁长秦钟一些，个头上相仿。
    将那部精装书打开，取出第一本，入手便是别样的质感，当即就坐在椅子上阅览。
    说来，自己也有购买墨香阁那里售卖的普通《射雕》文字，然而……比起手中的精装书。
    除了内容一样，其它都不一样，好像里面也多了很多图画，很精致的图画。
    “精装书里面，我亲手所画的图有超过一百幅，报馆那里也有补上一百幅。”
    “一共两百幅图在书中。”
    “算起来，《神雕》会在除夕那日刻印出来，衔接《射雕》的故事，会一直连载的。”
    “至于杨过的事情，到时候，正兄亲自一观不就不知道了，里面会有答案。”
    同刘正之间，也不是陌生人，两个多月来，也是彼此授教一处的。
    他比自己大两岁，明年也是要和自己一同前往白石书院的，小胖子的性情稍有内敛。
    或是因很少出府的缘故，每一次见到自己，话语都格外多，对于城中诸事也很好奇。
    “除夕！”
    “嘿嘿，真好！”
    “我都等不及了，钟哥儿，那些故事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到的。”
    “真好看，里面的武功也有趣。”
    “如果天下间真有那样的武功就好了，我喜欢里面黄蓉她母亲的过目不忘神思有灵。”
    “一些书，看过一遍，就能清晰无比的记忆下来。”
    “钟哥儿，你好像就有那样的禀赋，真好，可惜，我就没有，不然我学业也能更好一些。”
    刘正胖胖的小手轻抚着那本精装书。
    论来，除了京城的一些世交之外，钟哥儿是第一位送自己入心礼物之人。
    钟哥儿年岁比自己还小些，却……很厉害。
    做营生？
    自己就不会。
    读书？
    自己也逊色钟哥儿一些。
    “奇思妙想，故事就出来了。”
    “至于过目不忘，记得先前有传正兄你记忆之法，莫不是无用？”
    《神雕》的文字已经书录出来了，今儿下午就能够送到报馆，让那些匠人提前准备。
    除夕那日刻印出来不难。
    冯蘅的过目不忘，估计只要是读书人，都会钦羡，助力很大很大。
    自己？
    应该可以做到那一点，不知道算不算来到这里的奖励，毕竟除了那个东西之外，也没有什么戒指老爷爷之类。
    普通人是没有过目不忘的，确实能够通过特殊的方法，令记忆力增强。
    月初的时候，也和刘正说过一个法子，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那个……，一开始有些用，后来记忆的东西多了，我脑子都大了。”
    “得，我还是慢慢记忆吧，爷爷说了，你的读书天赋比他当年还要好，我就不和你比了。”
    刘正讪讪一笑，钟哥儿的确传给自己一个法子，名为锁链串联记忆法。
    也试了一下，还是很有效果的。
    后来，……，后来还是不提了。
    “你的学业上的心思若有鲸卿一半，爷爷也就满足了。”
    “明岁在白石书院好好学，爷爷对你的要求，十五六岁进学就好了。”
    “二十岁左右能够乡试有成，就很好了。”
    “宫里的事情不算多，一些大事上午就可以处理完了，其余之事，军机处有处理。”
    “鲸卿，正月初五之后，你每日下午前来，我与你说道一些经义之论。”
    “以你的记忆和悟性，我很放心。”
    “我可是期待你童试、乡试连中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孙儿，刘延顷并没有苛责，天赋如此，禀性心力很难全部放在学业上。
    无论如何，也要多学一些。
    和鲸卿相比，就没有必要了，鲸卿学习的速度很快很快，许多道理，一点就通。
    而且经义文章的运用也很快。
    “十五六岁进学？”
    “爷爷，宛平这里每一年的进学人员太少了，如果扩大一倍，我估计有不小的希望。”
    听得爷爷之言，刘正白胖的小脸顿显苦皱，顺天府宛平这里中学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名额有限，就算自己有进学的标准，也不一定可以取中，除非有超越普通进学的水准。
    爷爷真是的。
    其实，自己可以直接入国子监，将来直接参加乡试的，或者可以荫官的。
    “你想的倒是挺多。”
    “二十岁之前，若是你科举有成，最好！”
    “若是无所成，到时候你想做什么，爷爷不拦着你，怎么样？”
    正儿自幼在身边长大，刘延顷对其自然很了解。
    指望着正儿同鲸卿一般学业突飞猛进，很难很难，顺天府这里的科举压力的确很大。
    将宛平之地的进学名额扩大一倍？
    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宛平已经特殊了，若非为天子辇彀之地，一年也就二十个名额，不会在二十五个名额。
    “二十岁！”
    “好吧！”
    刘正表示心累，自己现在才十二岁，距离二十岁还有八年呢。
    “先生，我会尽力的！”
    明年二月份就开始童试了，一共三场，时间已经临近了，秦钟还真有点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说来，今儿在宫里处事，也有涉及你的一件好事。”
    “大致已经定下了，同你说说也无碍。”
    “腊月十五至二十五的京城三十六坊盛事，堪为国朝定鼎以来的第一次普惠庶民百姓之事。”
    “再加上报纸之力，京城上下，歌功颂德，民意昭昭，无论是对于陛下，还是对于民众，都是喜事。”
    “连京城周边都有受益。”
    “那就是功劳。”
    “陛下对你很是欣赏，有功就要有赏，再加上恭王、周王、恒王等人对你的赞誉。”
    “太子和北静王等人于你也是赞誉。”
    “所以，你的三等子爵要变成二等子爵了。”
    “太医院和其他一些人，也各有赏赐落下，鲸卿，你的运道没得说！”
    鲸卿的经义文章水准，刘延顷心中有数，接下来再加上自己的指点，再加上书院那里的提点。
    童试、乡试连中有不小的可能。
    天才！
    历朝历代都是存在的，鲸卿无疑是一位天才！
    话语间，面上笑意绽放，想到今儿宫里的一件事，将其娓娓道出。
    爵位！
    其他人欲要提升爵位，很难很难，非有立下功劳，而一般而言，政事功劳，提升官位比较大。
    爵位上很少很少。
    除却军功，其余之事欲要落在爵位上，必要陛下和养心殿一些重臣的认可。
    鲸卿无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