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省的亏空！
    一二十年来的亏空！
    银子加起来，数千万两银子！
    想要直接追回来，自然艰难无比，然……言白在山西竟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有成。
    很是令人震惊。
    之前，自己也没多想，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毕竟……太惊人了一些。
    想要追回那些银子，就要对山西那里的官员下手。
    下手一两个还无所谓，山西那么大的地方，就艰难了，言白……成功了。
    然！
    世间是有一些奇人的，说不得言白就是那样的奇人，能够有非凡手段做到那件事。
    若非昨晚上四海钱庄的大掌事提起，自己都要忘记那件事了。
    山西之地，近一两个月有大变，再加上四海钱庄的山西借钱之人增多。
    更可明证一些。
    只是……消息不算很多，却也足够证明一些事情，现在的山西……出了一点点问题。
    那位山西商人和大掌事之言……可信度很高。
    具体内情……自己有些猜测，却只是猜测。
    如今前来小胖子这里……便是说道这件事，小胖子接下来事情不多，应该有兴趣查一查。
    山西。
    有问题。
    那位言白言大人在那么短时间补足亏空，法子奇异，京城派人去查了，而……从小胖子现在的反应来看。
    明显没有查出来什么。
    “这……。”
    “这样的事情？”
    “山西亏空，巡抚言白！”
    “苛捐杂税真的很多？”
    “……”
    “小神医，你之意……言白当初在极短时间内将山西亏空补足，用了一些非常之法。”
    “法子……不好。”
    “山西商人在四海钱庄……多有借钱？”
    “……”
    “这……，小神医，本王一时间有些想不好，父皇先前也有派人去山西查探，似乎……没有大碍。”
    小胖子深深皱眉。
    小神医的大致意思自己明白，是怀疑山西巡抚言白补足亏空的法子……劳财伤命？
    对于一些商人也有侵扰。
    可三百多万两银子……的确追回来了，都有一些银子押送回来了。
    也是为此，父皇才相信言白的能力。
    而且，只要可以将亏空追回来，言白采取一些非常之法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好说好商量的让一些人将银子掏出来，那……不太可能。
    “言白言大人将山西亏空追回来，自然大功一件！”
    “昨晚上听钱庄大掌事所言，一时有感，若是言白言大人之策不是从那些官员士绅所得，而是山西之地的民众……那就不好了。”
    “毕竟无论是那么多的赋税，还是商人之难，都隐隐指向那一点！”
    “我来见殿下，就是担心此事。”
    “钱庄大掌事之言，我不能全信，可我觉事情应该有发生，殿下如今正在处理整个直隶之地的水利之事。”
    “山西在直隶以西，若可……殿下可以亲自派人偷偷寻访一番。”
    “若是无那般事，则……我多想！”
    “若是真的发生那般事，而山西无缘无故落下那么多的赋税，还逼的一些商人艰难。”
    “那就不好了。”
    秦钟拱手一礼。
    说道自己的意思。
    陛下已经对言白之事定性了，还将言白之人之事垂范一十八省的督抚府县衙门。
    或许陛下也知道一些什么。
    但……从大掌事口中所知知晓，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
    过桥要收税。
    过河要收税。
    开青楼也要收税。
    清倌人初次也要收税。
    ……
    太……骇人听闻了一些，除了一个朝廷快要亡国的时候，有那些事情发生，寻常时候……皆宽徭薄赋居多。
    陛下如今正要励精图治，对于一十八省的赋税已经减免不少，可见其心。
    “……”
    “小神医，这件事……牵连不小。”
    “本王……本王接下来会派人亲自去山西瞧瞧，多去一些府县瞧瞧。”
    “若然只是些许之地，一隅之事，不算什么，处理起来不难。”
    “若是真的山西之地……。”
    “亏空追回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钱财入了那些士绅官员手中，再拿出来很难！”
    “言白！”
    “他……。”
    “小神医，如果言白之法真的是要……，嗯，可言白的确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三百多万两银子追回来了。”
    “如果是向那些庶民百姓下手，山西那么多地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小神医，这……怎么说？”
    小胖子有些愁眉苦脸。
    事情有些烫手。
    小神医这是……给自己说了一件棘手的差事。
    诸般种种先不说，如果自己派人探查的结果，山西无大碍，一切安稳入股。
    倘若山西有事，还是很大的事情。
    言白怎么办？
    父皇！
    父皇都已经将言白之事公告天下各省各地了，言白出事……岂非是说父皇识人不明？
    山西之地的民众会如何看待朝廷？
    还有父皇？
    自己呢？
    自己将事情捅出来？
    自己就……。
    幽幽的看向小神医，小神医他……他好端端这个时候前来同自己说这件事做什么。
    然！
    小神医之心，自己明了。
    果然追回亏空的事情，官员士绅无碍，山西之地的民众……就遭殃了。
    就更糟糕了。
    小神医仁者纯纯之心，甚好。
    那也是自己欣赏小神医的一点。
    只是……话语间，又想到一件事，果然是对山西民众下手才有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可……一个月的时间，言白怎么做到的？
    为何父皇派人去查，都没有那般的消息？
    那样的事情，民众肯定有怨气的，山西肯定有变故的，偏偏父皇没有得到消息。
    岂非……事情可疑？
    说不准就是小神医有些过于担心了。
    “殿下莫不是忘了，山西之地，钱庄、票号营生通行天下，从钱庄大掌事所言，借钱的都是小商人，大商人……没有什么影响。”
    “或许，补足亏空借力而为。”
    “以山西大商人的豪富，区区三百多万两银子……几个大商人异人拿出一点点，就差不多了。”
    “这是……我的一点愚见。”
    “殿下，在山西的事情没有进一步了解之前，多为猜测！”
    小胖子这个疑问……不难回应。
    秦钟笑语，说道山西的一大特色。
    现在所知都是零星、零碎，主要还是看殿下派人探查，若可……自己也准备找人细细问问山西的事情。
    麾下营生，山西之地的合作之人也有。
    “山西老财？”
    “这……。”
    “……”
    “猜测！”
    “罢了，这件事暂时不说了，小神医，这件事……本王已经觉得有些头大了。”
    “不说了，不说了，还是先等本王派人去山西瞧瞧。”
    “就知道了。”
    自己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小神医又给自己说道这件事。
    小胖子深深叹息一口气。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若是无所为也不好，总之……别管猜测与否，亲自派人去山西查查就明白了。
    不知为何，已然觉小神医所言之事……可能性很大了，实在是……三百多万两的亏空，言白追回来的时间太快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有问题，父皇？
    感此，更为头大！
    连忙摆摆手，用力摇摇头，不说了，再说下去，自己今儿刚有的一点好心情就没了。
    小神医啊。
    可真会给自己找事。
    ******
    “两府今儿别样热闹。”
    “就是以西府大老爷的性子，不知道这个爵位能否长远，毕竟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荣国府当年的爵位本为公爵，落在贾赦身上，却是一等将军了。”
    “似乎那时候的贾赦就有一些过错。”
    “这样算起来，爵位之事，因贾赦而起，都两次了，从公爵到一等将军。”
    “再到如今的二等将军！”
    “贾赦如今不缺银子，暂时应该无碍。”
    “等银子花完，就不好说了。”
    临近亥时。
    秦钟坐于一处沁香之地的外间办公桌后，翻看手中几份文书。
    回京以来，主要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晋爵一等子的回礼，今儿已经在做了，还需要数日的时间，是以……可以抽出不少的时间，对另外事情处理。
    如麾下营生！
    营生立下这么久的时间，变化是需要的。
    人员的变动，也是需要的。
    若是一成不变，就麻烦了。
    手中的文书，是麾下各种营生大掌事、掌事的评语，是回京以来，就偷偷派人暗访所得。
    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姐姐知道那些人是谁。
    近十日的时间，暗访还是有所得的。
    再加上相关的文书，那些人员的所作所为心中已然有数，营生欲要长远向好。
    对那些普通做工之人苛刻，是无用的。
    唯有对大掌事、掌事之人严格要求，才会自上而下有力的改变，向好的一面改变。
    两府！
    热闹了。
    西府的爵位恢复了，降爵一等！
    由一等将军变成二等将军！
    贾赦，再次爵位加身。
    思忖其人，秦钟别有趣言，他……别有意思，荣国府的爵位走到这一步……他居功至伟！
    猜测。
    还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贾赦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本性或可因一些事情有改。
    他！
    已经那般年岁，再觉的他可以改变性情，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