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规则的遵从者
    急诊？
    这也是其中的规则吗？不管有没有具体作用，还是暂且记在心里吧。
    也许，急诊室里，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存在，可能会变得很危险。
    “我要挂号，门诊。”太宰修说。
    “请去挂号窗口。”前台的无脸护士抬手示意了方向。
    这时，太宰修注意到，不知从何时开始，挂号窗口居然亮起了灯，还有人在其中敲打键盘，工作着，甚至有位女性还在喝咖啡，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不是幻觉？
    太宰修有点惊奇。
    本来在这怪谈营造出来的空间，这些人都应该是由意识凝聚成的，是真正的他们留下过的痕迹而已。
    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有点不同。
    他们是真人。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在医院时误入了这怪谈之中，迷失了自己，再也无法离开，并且本人无法察觉到。
    太宰修无所谓地走过去，在其中一个窗口说明了自己要挂号。
    “感染科，普通门诊，没有医保。”
    工作的护士递交出了挂号单，下面还叠加了一份硬卡片。
    取到挂号单后，太宰修翻看起了硬卡片上的内容：
    一、打点滴的患者，基本位于本院专门提供的输液室，不会扎堆出现在叫号的等待区域。
    如果你不在输液室，且发现了身边围有大量正在打点滴的患者，请装作无事发生，不要与其中任何人打招呼，并安静等待叫号。
    二、输液室位于二楼和三楼，四楼和五楼没有，本院只有五层楼。如果发现异常，请立刻绕道而行，不要进入。
    三、医生是佩戴口罩，穿着白色大褂，有且仅有两个眼珠的工作者，请确保在门诊室内，看见的是医生。
    如门诊室内没有人，或者医生的衣服颜色不是白色，请不要进入室内。
    应重新回到等待区域，告知工作人员，医生不在，并再次等下一次叫号。
    注意事项就这些。
    暂时还不确定有没有别的，例如什么突发情况，就先小心行事好了。
    反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给佐野先生问诊的医生，看能不能从对方那里搞到解药。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捕捉这次在医院形成的规则怪谈。
    医院的规则怪谈，会化成什么样的道具呢？「永久有效的医保」吗？总之是值得捕获的对象。
    关键是，得找到怪谈的本体。
    这家医院的怪谈，是以夜晚的形式引诱他人进入的，根据佐野先生是在晚上来挂号这点也可以判断出来。
    所以，现实中还是白天，应该不太可能会有路人误入这里，在无人的情况下就会好办很多。
    从佐野先生的病历本来看，他当时挂的也是感染科，大概是觉得自己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烧吧。
    只是没想到，去了医院后，反而情况变得更严重，一发不可收拾了。
    感染科在四楼，乘升降电梯吧。
    太宰修回头看了眼迷失在这里的工作护士，目前还不用管他们。
    等捕获这个怪谈之后，他们就会自动回到现实之中，记忆也会纠正。
    升降电梯从六楼下来之后，太宰修正准备走进去的。
    迎面却差点撞到人。
    电梯里面挤满了人，这都没有出现超重提醒，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他们看到太宰修之后，自觉地往里面缩了缩，腾出空间，相当客气。
    不过，这里是一楼啊，都没有人打算出电梯吗？
    无奈，太宰修只能挤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闭合。
    他正想按一下四楼的按钮，手指却忽然停在半空中。按钮非常多，根本不符合一栋只有五层楼的医院设计。
    而且，在每个数字前面，还都有个小小的负号，分别是“-1”到“-18”。
    “哎，等一下，我要下电梯。”太宰修赶紧拍了拍电梯的门。
    可惜为时已晚，有个傻帽按了地下十八层的按钮，电梯已经启动了。
    按下按钮的高个男人，转头和太宰修对视，两边嘴角不自然地上咧，笑得十分瘆人可怖，而且没有眼白，两个瞳孔像是黑色的洞窟，毫无神采。
    噗呲！
    下一秒，他的人头就飞了出去，黑色的液体飞溅在电梯里。
    “你笑你妈呢？傻逼，喜欢乱按？”
    太宰修放下刚挥的刀。
    他知道这些家伙都是鬼，毕竟也是人型，本来不想动手的，谁让他们非要蹬鼻子上脸。
    “别乱动哦。”太宰修握紧刀柄，他的右脸颊也粘上了飞溅的黑色液体。
    这些一般的小鬼，并不稀有，出于要尽快救助佐野先生的理由，太宰修不会费时间进行捕捉。
    戴着「裂口女的面罩」，他看起来比妖魔还要恐怖。
    电梯里的小鬼们面面相觑。
    ……
    市立医院，地下十八层，太平间。
    电梯门打开。
    十几具残骸七零八落，像是被孩童砸坏了的玩具，黑色的液体洒得到处都是，完全染黑了地面，缓缓流出。
    太宰修提刀走出。
    “裂口女，吃吧。”
    一声令下后，他的面罩瞬间化作了黑色的幻影，向后方张开女人的血盆大口，将电梯里的残骸吞噬殆尽。
    虽然太宰修中午只吃了一个金枪鱼饭团，不算吃饱了，但绝对不能亏待了裂口女，要让她大快朵颐。
    「裂口女收获了少量的经验值。」
    「裂口女收获了少量的经验值。」
    「裂口女收获了少量的经验值。」
    ……
    同为怪谈，味道肯定很不错，裂口女连续获得了经验值，应该离升级不远了，希望能习得新技能啊。
    裂口女吃完以后，再次化作幻影飞回了太宰修的脸上，变成面罩。
    太平间很是阴凉，某种寒冷的气息刺痛着皮肤，太宰修往前漫步。
    这升降电梯只往下，不会往上，只能去找别的办法了。
    在他往前走的同时，左右两侧的所有铁柜子突然猛地抽出来，每张床铺上都各躺着一具人尸，有的上面还有苍蝇萦绕，腐烂的不成样子，他们的关节咔咔作响，渐渐的，开始爬了起来。
    “吼！！！！”
    其中一个突然朝太宰修大吼，黏连的血沫从嘴角淌出。
    不过，太宰修没有理会，他看见了前面有楼梯，没有电梯，难不成得爬十八楼？太恶心了吧！
    “唔？”
    吼叫的人尸，有点发懵，这次来的人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为什么连一丁点的恐惧都没有？
    “哦，差点忘了。”太宰修想起来。
    “裂口女，吃光他们吧。”
    说完，他就走向楼梯口。
    身后传来连绵不绝的哀嚎，太宰修的内心也是如此伤悲，他接下来居然要连爬十八层楼，太可怕了，好一个残忍的怪谈，简直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