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器为什么要在没拿下格鲁的时候就和厄里斯合作搞身份生意？
    为了钱！
    蓝海时代的短视频行业要求他必须快速扩张，山海关和mas注定很难在短时间里盈利，但成大器的事业又不可能只局限于短视频领域。
    成总需要一个能给他提供现金流的生意，所以，他才冒险而为。
    至于厄里斯会不会为了钱和自己翻脸？
    成大器做事之初就想的很清楚，格鲁当时对忒弥尔的忌惮是真实存在的，他笃定，格鲁会成为他和忒弥尔的合作伙伴。
    而有格鲁和忒弥尔在，厄里斯这边的压力就无足轻重了。
    无论过程怎么样，从今天看，成大器所预期的结果确实出现了。
    只是为了实现今天的结果，他和忒弥尔都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成‘下午三点，我这会儿还在忙！’
    ——
    成总的忙是全方位的，他现在是mas的老板，而mas又刚刚起步，公司的所有事他都要操心。
    丽莎再能干，目前也只能做个执行者，因为她不懂成大器给mas规划的蓝图——成大器甚至都没和她聊这些。
    才融了一百万刀的小公司，对成大器来说，mas还是颗蛋，很多东西现在聊还太早。
    就像成大器和丽莎说的那些公司的业务内容一样，现在的mas，最重要的不是聊什么诗与远方，而是把业务流程打磨明白。
    在打磨业务的过程中，成大器是那个时刻盯着每一个环节的人。
    他必须亲力亲为！
    很多初创公司业务简单，人员也不多，未来的发展方向也只是在本行业深耕，老板的能力上限就是公司的能力上限。
    这样的公司不需要多高明的管理和企业价值观的塑造，当然，这样的企业也很难做大。
    而mas是一家以内容运营为核心竞争力的文化传媒公司，成总自身又不是什么摄影专家或者剪辑大师，这要求成大器必须招揽各路人才。
    而由天南海北的人组成的团队是粗糙的、不成熟的，团队间的磨合、不同员工的情绪，都是成大器要注意的东西。
    创业从来不是找个有前景的商业模式，然后无脑砸钱就能成的。
    同样是砸钱，一个高效的有产出能力的团队，能把一分钱花出两分的效果。
    如果团队拉胯，管理也不到位，内耗的还很厉害，那么，就算砸进去一万刀也溅不起哪怕一点水花。
    金发白妞的判断很正确，mas想做大需要大量的砸钱。
    而成总手里就有五百多万刀，他完全可以投进mas，让mas烧很久。
    但在成大器眼里，mas缺的不是钱——团队水平还差的远！
    成总是有节奏的，他现在不急于大量的融资。
    ——
    “砰！”
    原木色的抽屉被拉开，里面放着一个铝制的金属盒子。
    烦躁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加料的烟，格鲁快憋不住了。
    每次和那个人见面时，他都不得不吸上两口，用以让那个人放下对他的戒心，从而继续合作。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是贾克斯，也只有贾克斯能得到格鲁的信任，不敲门就进来。
    这位聪明的局长注意到了格鲁手里那特制的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带上了几分落寞。
    “老大，托尔已经‘出国’了。”贾克斯低声汇报道。
    出国，这个词听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但托尔的出国不是一般的出国。
    听到托尔的消息，顶级黑警吐出口气，然后又自暴自弃般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嗬~”
    因为吸得猛了，他咳嗽的厉害，甚至一时间感到些许的眩晕。
    “老大？”
    贾克斯悲伤又急切地关心着格鲁的身体情况。
    摆了摆手，顶级黑警把烟熄掉，他喝了口水，说道。
    “我这个老大是不是做的很失败，贾克斯，现在回头看这一路的事情，我一直在犯错。
    而最后承受错误代价的是我的兄弟。
    甚至杀他的人还是我！”
    顶级黑警也是人类，虽然他的行为和出生没什么区别，但他的种族终究是人类。
    如果是成大器听到格鲁这么说话，他会分析格鲁是演的还是真诚发问，然后毫不犹豫的当做演的应对。
    而贾克斯不一样，他清楚，格鲁不会在这些事上做虚伪的小人。
    “老大，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只是那个chan死死咬着你不放。
    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那个贱人，他还要了那么多钱，我们应该”
    贾克斯的话被格鲁用眼神制止了，顶级黑警叹道。
    “他说的对，我，包括你，我们只有些小聪明。
    就当买教训吧，我只恨，恨我的小聪明害死了托尔。”
    什么是畜生？
    格鲁就是标准的畜生！
    他为了控制后患，杀了自己的手下，然后口口声声说‘我的小聪明害死了托尔’。
    但贾克斯不觉得格鲁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从他的角度看，他认为更该死的是成大器。
    如果要控制风险，那就先从外人开始控制，而不该从自己人开始控制！
    于贾克斯而言，他也不觉得杀了托尔有什么不对的——控制风险嘛。
    “托尔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有一件新的事情交给你。
    那天的华裔骗子，做虚拟币的那个，找个理由把他和他的家人监控起来，不能离开圣洛都。”
    未来涉及的资金不是小数目，格鲁需要万无一失！
    这也是顺便帮成大器办事，顶级黑警已经彻底没了翻脸的勇气。
    成大器的智慧让他清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意识到，自己能走到今天，可能运气才是主要原因。
    他现在要做的是韬光养晦，在警长的位置上继续积攒实力。
    警长，听起来是个不太显眼的名字，但圣洛都得所有警员理论上都要听格鲁的指挥。
    当然，理论上听就是不用太听。
    但这个名头已经够用！
    格鲁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帮派分为两层，建一个新的显露于外的帮派做幌子。
    这个幌子帮派会成为一层外衣，把他原本的帮派藏起来。
    在外部的帮派中，他可以找合适的人拉下水，拉到原本的白道帮派里。
    他现在上有牛森、忒弥尔，下有产业和手下。
    格鲁确信，只要自己能在警长的位置上安心发展几年，到时候，牛森也不敢轻易的动他！
    “老大，我们可以不做毒品生意么，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已经影响你的状态了。”
    贾克斯悲声说道，他这些年，眼睁睁看着格鲁从一个一米九的巨汉变成了现在这样。
    看起来很壮，但肌肉已经变成肥肉，眼睛也黯淡了许多。
    毒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大哥，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贾克斯，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公平。
    我出几千万买个警长之位，很公平。
    贩毒害死那么多人，我自己饱受摧残，也很公平。”
    加料的烟确实有效，格鲁现在已经不那么痛苦了，他笑着和贾克斯聊起了自己的‘公平’。
    “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什么，那么多人等着我的钱呢，没钱可不行。”
    贾克斯摇了摇头，他郑重的说道。
    “老大，养那些人有用么？帮派里多少人只拿钱不干事？
    我们完全可以带着几个可靠的兄弟离开，找个地方享受余生。”
    嗤笑一声，格鲁把烟掐灭，他从椅子上站起。
    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他好像一只烟中恶鬼。
    “养他们当然有用，拿了我的钱，就要听我的话。
    我不仅不逃！还要在这里赢下去！
    把丢掉的全赢回来！”
    恶鬼在咆哮，格鲁的话里带着摄人的阴毒。
    他当然不会对成大器龇牙，但狼永远不会忘记仇恨。
    成大器算明白了格鲁的困局，但他其实忽略了，忽略了格鲁和他不一样！
    他是个有点理想的小商人，而格鲁是一条狡诈狠毒的猛兽。
    他以为，通过利益可以把格鲁绑定为合作伙伴。
    可格鲁杀同事杀上司，甚至还想过杀牛森！
    “老大，下次有事让我上，您不能再涉险了。”
    贾克斯回道，他是个永远站在格鲁身后的男人。
    “你错了，不要想着打打杀杀，我们现在根基还不够。
    帮派的人还是太少，如果有一千人，呵。
    接下来几年里，最重要的是积蓄力量。”
    顶级黑警思路清晰，他现在无比的清醒。
    贾克斯离开了，格鲁拿起一个镜子，用湿纸巾擦起了脸。
    下午他还要以警长身份出席一场缉毒警的晋升仪式，需要注意一下仪容仪表。
    ——
    李海平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但最近，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作为一种社会性动物，人类对变化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大部分人面对变化都会有所不适。
    可李海平不一样，他很喜欢这种变化。
    平淡的枯燥的庸常的人生他已经受够了，他想试试不一样的活法。
    所以，成大器越是打压他、羞辱他、试探他，他越觉得自己真正入了成大器的眼。
    成总！让你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经得住考验，我要挣大钱！
    老李把自己破车停到了成大器房子的对面——其实那栋房子是他的。
    这次他长了个心眼，先是在车里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才把后备箱里的冻鱼抱出来。
    新鲜的海鱼，脱离了大海的水压后，最好的保存方式就是速冻。
    他是来给成大器送鱼的，尽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成大器为什么把送鱼设置为暗号，但他还是坚定地认为，成总这么做必定有其深意。
    “笃、笃、笃！”
    老李还没敲几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成总……嗯！？！”
    一支带消音器的手枪顶住了他那冒着油光的鼻尖，门里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把他拽了进去。
    老天爷眷顾有梦想的男孩，老李刚希望暴风雨更猛一些，老天就慷慨的帮他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