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年终奖我给你把这一千加回来，成总也是没办法，孙东鑫孙总今晚会来，任何细节都要尽力做好。”
    “杨总，我确实拖了大家的后腿，您不用安慰我，我该负责。”
    “小年轻想的还挺多，多大点事啊，你回去好好工作就行，别多想。”
    “我其实理解成总的无奈，以后我会更认真的！”
    主镜头边的话筒之前都是闭麦的！
    在杨源把可怜的程序小哥拉出镜头后，他俩站在话筒旁边，演的那叫一个投入。
    这一波，既吹了孙东鑫一波，又帮成总洗白了一波，还体现了杨总的公忠体司——赢麻了。
    ‘他们这是在大声密谋吗？’
    ‘成总，这个小主管在和程序员一起偷偷骂你，把他俩都开了！’
    ‘做公司确实难，可能程序小哥已经尽力了，可能成大器也不是太想处理他，但成总没办法，他要给孙东鑫孙总一个交代，一个态度。’
    ‘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我不觉得是小事，我只想去山海关上班，成总赏罚分明，主管也很爱护下属，能在山海关工作该多好。’
    弹幕上的消息刷麻了，成总则是战术看起了手机，这会儿他可不能看大屏幕——“表演的艺术！”
    ‘我靠，这是谁，这么好看 ’
    ‘米娜桑，我要做她的狗，不要和我抢！’
    ‘成总的人生是我的梦，他身边的姑娘没有一个网红脸，美的都很脱俗。’
    这是赵虹锦来了，今天她穿了一身米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腰上还系了一条腰带，镜头里看起来有种顶级模特的feel——漂亮极了。
    “大器，我没来晚吧？”
    小赵把椅子拉开，坐到了离成总最远的位置上——中间的椅子是要留给孙哥的。
    “还行，观众们很欢迎你，你看。”成大器笑着指了指大屏幕。
    “我刚刚看到孙.”
    中午临时加的剧情，成大器只和老杨几人对过剧本，小赵还不知道。
    “孙总等会儿就来，我们先和观众们聊聊，你来选问题吧。”
    成大器的打断技能赵虹锦很清楚，她稍稍惊讶了一下，立刻意识到成总是故意的。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赵看着镜头，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成总不把我当外人，连个介绍都没有，我就自己来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赵虹锦，也是山海关的总裁助理，今天很荣幸能在此做面试官。
    大家可以在跳动搜我的短视频账号，‘这个阿赵有点酷’、‘这个阿赵不太冷’、‘这个阿赵爱唱歌’、‘这个阿赵在流放’。”
    成总被赵虹锦的介绍逗笑了，说起来，她的账号名还是成大器亲自帮她起的，可每次听还是想笑。
    实在是任何人听了她的介绍，都会觉得这个阿赵似乎有点忙。
    ‘我是不是听错了？她好像说了四个，又好像说了一个。’
    ‘你们不懂，这可是同时有四个短视频账号的牛人，很多网红一个账号都做不好，她四个账号各有特色，内容还很厉害，总之，入股不亏。’
    ‘不就是个网红吗？所以今晚就是场营销罢了，山海关想给自家网红造势，不得不说，成大器为了妞是真舍得花钱。’
    ‘孙东鑫也是花钱请来的？别搞笑好不好。’
    看到弹幕里不好的评论，成总还没说话，小赵倒是先开口了。
    “我看有人说，今天这场直播招聘是一场营销，我必须承认，你们的判断说中了部分真相。
    但从商业的角度看，适当的营销是必须的，我们做了一定的宣传工作，但回到招聘的过程本身，无论是我们山海关，还是东鑫集团，都把公平放在了首位。
    在这里，成总，您是不是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今晚的评分机制？”
    成大器笑着点头，挥手让镜头外的工作人员推出来一张白板，上面已经写好了今晚的评分机制。
    说学逗唱只是基础，真正上台后要面临的考验可太多了。
    成总起身走到白板旁，接过一只笔，侧着身子讲解了起来。
    “今晚的直播招聘属于我们招聘流程的晋级环节，所有通过山海关人事部海选的各位人才，将在我们几位面试官和直播间‘全民面试官’的共同评价下，得到一个属于他的分数。”
    说着，成总在已经画好的饼状图侧面，用粗线条的红色马克笔写出了‘全民面试官’几个大字。
    然后，他面带热情的笑容，挥舞着胳膊，继续讲了起来。
    这些表情、动作都是直播的一部分，相比于同时代绝大多数直播内容的固化，今晚成总的直播间绝对算得上精彩。
    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主播长得再帅、再好看，也是是个没有活力的木偶，而成总走到镜头前亲自声情并茂的讲解则传递出了巨大的活力。
    语气、表情、动作、说话的节奏，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创业，成总是专业的。
    很多细节他都会放手，但该用心做好的关键点他绝不会疏忽。
    “比赛采取百分制，孙总的评分权重是百分之四十，我和小赵则各占百分之二十，‘全民面试官’，也就是各位，占百分之二十。”
    从直播开始到现在，成总对孙东鑫的衬托、铺垫从未停止。
    所有的话，所有的细节，无不在暗戳戳的讲述着孙总是个多么不一般的人。
    比如现在，他不说孙总凭什么占百分之四十的权重——要知道，这可是他和小赵的两倍。
    这种差异，这种差别对待是如此的明显，但成总就是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他就是不解释，但这种不需解释的理所当然才是最妙的，他的这种‘理应如此’的暗示，给了直播间观众们极大的影响。
    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孙东鑫明明还没有出场，成大器也没直接说哪怕一句孙东鑫多厉害的话，但所有观众的潜意识里——孙东鑫=牛逼。
    ‘卧槽，孙东鑫这么有牌面吗？他一个人占百分之四十，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才比他多百分之十，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孙东鑫可是超级大佬，他哪怕占百分之五十都是合理的。’
    ‘前面说不合理的，我提醒一句，孙总是东鑫集团的董事长，东鑫集团是岭南、闽南地区顶级的公司，他有这个资格。’——东鑫集团的员工们也开始涌入直播间了。
    ‘感觉有点奇怪，这种评分比例似乎很容易有黑幕。’
    “我看有朋友提到了黑幕问题，我必须声明一下，今晚的直播招聘流程是我们山海关和东鑫的管理层共同商议定下来的，孙东鑫孙总也参与了规则的制定。
    至于他的评分权重，我们最开始给了他百分之五十，但孙总更倾向于和大家互相交流，最终才定到了百分之四十。”
    又是暗戳戳的捧了一波尚未出场的最终boss，成总讲起了其他的细节。
    “毕竟我们是公开的直播招聘，为了体现山海关的公司价值观，体现东鑫集团对人才的尊重，我们把公平放在了核心位置上。
    在打分环节里，‘全民面试官’可以在弹幕里以五的倍数打分，比如八十、九十五这种，但注意，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刷差评，我们会过滤掉所有六十分以下的评价。
    同时，前百分之十的高分评价和后百分之二十的低分评价都会被我们去掉，在一分钟的打分环节后，中间百分之七十的评分的平均数则为‘全民面试官’对应聘者的评分。
    而我们三位面试官，则会在选手面试完成后的第一时间同时给出评分，在‘全民面试官评分出来后’，所有的评分加权计算相加，就是选手的最终得分。
    在最终得分计算出来后，则是我们的点评环节。
    很多面试者参加公司面试，总有一个问题，就是面试失败后得不到反馈，今天，在我成大器的直播间，他们不仅能得到反馈，而且还是孙东鑫孙总给他们的点拨！”
    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这场直播作为公开的面对全网的舞台，成大器必须做到极致的公平公正，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挑刺者的嘴。
    同时，这也是山海关直播招聘营销的核心卖点，当其他所有的职场综艺有各种抓马剧情时，山海关认认真真搞了个公平公正公开的、面向全网的面试。
    这样的直播怎么不火？
    这样的营销怎能没有流量？
    ‘瑞思拜，无言以对，我其实是个杠精，但我觉得他说的好公正。’
    ‘泪目，多少年没有这么公正的节目了，我至今记得我看《明日之子》时看到脑溢血的痛苦，太tm黑了啊！’
    ‘我其实只是来看乐子的，但成大器说的这么认真，我有点开始期待了。’
    ‘《明日之子》，我的噩梦，还有好多比赛类综艺都是一样的，都黑的发指，如果不是有我欣赏的选手，我一个都不想看。’
    ‘别说了，真的别说了，小心那些畜生黑成大器，黑这个直播招聘？嗯？！？直播招聘！？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聊到了综艺？’
    成大器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就在网友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杨源又出现了。
    老杨心底慌的一批，但仍按流程演了下去。
    “成总，开始时间已经到了，孙总还没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杨的内心是苦涩的崩溃的哭泣的挣扎的煎熬的，可他知道，自己的大老板是孙东鑫，现老板是成大器。
    两个老板一起下令，他怎敢不从呢？
    其实老杨心里还有些许的开心——以往在东鑫，他很优秀，但想和孙总面对面交流也挺难。
    现在虽然做的事不是那么正经，但孙总却和颜悦色的与他聊了很多。
    作为一个在东鑫打拼了几十年的中小登，杨源为自己能为东鑫献身而荣幸——一家好公司就是能给员工使命感，且山海关也是东鑫系——在东鑫的员工看来。
    “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孙总向来很守时，我们等一会儿。
    小赵，我们再回答一下弹幕的问题。”
    赵虹锦不知道成大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读起了弹幕。
    “这位观众问，他海选落选了，是我们山海关眼瞎，成总，伱要不回答一下这个。”
    赵虹锦捂嘴轻笑，侧头戏谑的看着成大器。
    “我们收到的简历，我看看……有七百多份简历，而目前为止，实际参加海选面试的有两百多人，初步选了四十多个，整体通过率百分之二十左右，这位朋友，您可以优化一下简历和面试技巧，海选的难度其实不算高。”
    “这位观众问，coo的年薪百万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山海关虽然只融了一千五百万，但我们的下一轮融资接洽已经开始了，有投资机构在我们与东鑫签约融资后直接找上了门，愿意大幅溢价投资。
    简单来说，山海关有钱，用得起人才，也需要人才。”
    成总的从容和霸气给了网友们一点小小的霸总震撼。
    似乎、好像、估计着，山海关有那么点牛逼啊。
    ‘公未起时，流于洛城街头，衣不足以蔽体，食堪堪果腹，骤病于帐内，几至于亡。
    而今身居大豪斯，出入之间皆玉带锦绣之士，所乘湾流寄六五零，天下英雄莫不钦羡。
    故可谓，大器也！’
    ‘好湿！’
    ‘好湿！’x999
    小赵看到了这段狗屁不通的文字，她心中觉得莫名的心酸，世人只见成总吃肉，见不到成总吃瘪。
    一路走来，他的焦灼似乎无人看到。
    成大器从容的调戏着弹幕，小赵撑着笑容做花瓶，如果不去看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那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成总，不能再等了，我们先开始吧？”
    杨源兢兢业业的再次闯入了镜头，似乎是孙东鑫还不出现，他在提醒自家老板，该干活了。
    成总皱着眉看了眼镜头，向观众传达着自己的困扰——事情有点麻烦。
    ‘坏了，程序员白死了，孙东鑫鸽了。’
    ‘死了？怎么回事，有什么瓜吗？’——这是后进来的观众。
    ‘成大器想当孙东鑫的狗，对自家员工下狠手，结果孙东鑫不把他当回事，笑死我了哈哈哈。’
    ‘孙总很讲规矩的一个人，很少迟到，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最摸不着头脑的是赵虹锦和小曹，这俩姑娘知道，孙东鑫就在门口站着呢。
    但她俩都有个聪明脑袋，看得出来这是成总在演大戏，所以也没有提醒。
    “再等等，孙总没来，我们就先开始算什么事儿？”
    成大器‘咬牙’说道。
    “成总，咱今晚有这么多观众在这儿等着呢，耽搁时间太久，不太好……”
    这种畜生话，杨源的脑仁但凡有一克重他都说不出来。
    现在之所以站在公司的对立面背刺自家老板，而且背刺的是两个老板，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在演。
    前面的小剧情里给他加人设，就是为了在此刻，让他的表演更有力。
    “老杨，你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成大器看着镜头苦笑道。
    ‘这个老杨就是个蠢驴，他说话完全不顾及老板该怎么办，就他这脑子能做上主管，说明山海关这个公司水平也就那样！’
    ‘难道你们希望所有的公司都特别奸诈，不把用户当回事儿吗？
    我觉得这种价值观挺好的，尊重观众、尊重我们，很真诚。’
    ‘老杨今天是怎么了？他是普通销售一路拼出来的，以往可不这样。’
    看着弹幕，成大器深吸了一口气，从位置上站起。
    摄影师赶紧把镜头放大，聚焦到成总上半身，肉戏来了。
    “老杨，给各位观众发二十万华元红包！感谢大家今晚的陪伴！”
    观众:啊？
    小赵、小曹:啊？
    老杨:啊？
    “今天在流程设计上出了点问题，二十万，分两百个红包发出去，每个一千华元，这是山海关的诚意！”
    弹幕直接被成总的话点燃。
    ‘成大器实在太大气，他应该改名叫大气。’
    ‘你是我的神，怎么发？急急急’
    ‘孙总，您来不来不重要了，再慢一点，让他多发点。’
    镜头里，杨源反应了过来，高声劝说道。
    “成总，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
    成大器似乎铁了心的要发钱。
    “公司融那么多钱是为了发展的，不是为了做福利的，我不同意！”
    如果杨源只是一个普通的表演者，那他这种反对是没有任何力量的，但杨源在之前的小剧情里有了人设，所以他这种反对就有了力量。
    ‘哥，别说了，我三天没吃饭了。’
    ‘你要不走吧，虽然你是个好领导，但我不喜欢。’
    ‘成大器可能是第一次创业，对钱没概念，山海关又不是垄断互联网平台，哪能这么烧钱？’
    杨源的反对掷地有声，成总的坚持有点一意孤行。
    “今晚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我的粉丝，他们一路看着我从流浪街头走到今天，是我的家人啊，我想给家人们发点红包怎么了，这很过分吗？”
    成总与杨源的对话牵动着每一个观众的心，弹幕已经刷爆了。
    ‘哥哥，你一点都不过分，再用点力’
    ‘成总，你是我爹！’
    ‘孙东鑫迟到了，成大器作为组织者，发点红包补偿我们这些观众，我觉得没问题。’
    ‘不好收场了，我感觉这个老杨太沙币。’
    见自家大老板这么败家，杨源悲从中来。
    “你把公司融的钱就这么发了出去，你怎么和孙总交代？”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门被拉开了。
    “哦？谁要给我交代啊？”
    直播间里火花带闪电碰撞的厉害，孙东鑫终于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