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ch.655 熟悉的质问
保拉·卡罗的案子结束了。
审判庭对她的询问进行的十分顺利,她本人也即将步入圣焰,此生再不作恶。
罗兰今日带着哈莉妲去,只因为另一件东西。
那枚能让保拉·卡罗获得‘跨越空间’力量的神奇物品。
——首先,要提到几个名字。
金斯莱,丹·巴奇,雪莱家的大小姐,柯林斯的女仆。
金斯莱作为侦探,可得不到任何一方的夸赞——无论是物质上,还是口头上的。
丹·巴奇自然不必多说,他不会出现在卷宗上。
至于雪莱家的大小姐…
审判庭不把她的名字讲出来就已经给足詹姆斯·雪莱情面。
投毒案里,受益最大的人就是罗兰。
虽然他付出的只是一个迷迷糊糊的上勾拳。
“所以,你来为自己的女仆讨要好处了?”
罗兰进门时,迎面而来的无形刀刃砍碎了他手里的束——应该远比形容的要更轻,或者更危险。
“首先要向我的审判长汇报波尔蒂港发生的事,一个古老、或许还未断绝的教派。”
罗兰放下报纸紧裹的玫瑰,食指弹了弹那一颗颗水淋淋的、探头探脑的小头。
“其次要和我的审判长讲讲保拉·卡罗投毒案的详细经过…”
“最后。”
罗兰顿了顿。
“私人方面,我很想念你。”
…………
……
罗兰回来的当夜到办公室找过伊妮德。
今日见面,她也没有提那夜去了什么地方——高环仪式者总有点大事干?
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又很快分开。
原因来自罗兰吐出的那个词。
“悬匙密会?”
伊妮德有些惊讶:“你是说,悬匙密会?”
罗兰更惊讶:“什么悬匙密会?”
伊妮德:……
“看来我知道费南德斯最近不爱工作的原因了。”
罗兰:“他不爱工作是因为街的女人,不是我。”
“这可说不好。”
女人颇为风情地撩了下被扯散的头发,半埋怨的用指头碾罗兰那破开扣子的胸口上的汗珠。
把活着的碾散,又用指甲刮那些死成一片的,把它们重新聚起来。
一个轻佻的游戏。
“你总能遇上稀奇古怪的事,罗兰。有时候,我总觉得你还藏了许多没有告诉我的秘密…”
罗兰拢了拢她的长发,指缝像梳子一样篦过:“我们对彼此都不够坦诚,伊妮德。”
“我?”女人抬起头,双颊晕开一层淡淡的脂色,“我对你没有秘密,罗兰。”
如果在森林里问路,最好问那些青涩的。
熟透了的果实太擅长撒谎。
罗兰笑了笑:“你要和我谈谈「圣焰」吗?”
伊妮德不说话了。
她用指甲对汗珠泄愤,在罗兰胸口上压出一枚小小的十字,又不等男人恼,风一阵地轻轻推开,从沙发逃到柜子旁去了。
“女人总有秘密。”
“年龄越大的女人,秘密就越多…”罗兰揉了揉发痒的压痕:“你为什么总提醒我‘年龄’?”
伊妮德柳眉弯弯:“是提醒我自己。”
她膀子靠着高柜,一只手倒水,另一只手便漫不经心地扯晃那本就宽松的睡裙——这会引起疑心,教人怀疑那裙里是否藏着什么比黄金还要宝贵、引发贪婪的金蚌。
“我可没听说,审判长不允许和人结婚。”罗兰抽出雪茄,用桌上的香薰点燃。
伊妮德蹙眉:“我们说好不谈论这件事的,罗兰。”
“我没和你说好。”
“柯林斯。”伊妮德表情渐渐凝固。
我的哥哥。
她放下玻璃瓶,漫步到男人面前,俯身夺走了他的雪茄——当然,他也没有抗拒。
“从我成为审判长的那天开始,这些数不尽的享受填充了我之后的每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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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的女人也唯有这时候才流露出她的万种风情,轻佻地夹着,在口腔里混满自己的气息后,轻吐到爱人的脸上。
那双穿过白雾的眼睛静静望着她,好像在每一种风情间每一次不罢休地发问‘为什么’。
遗忘了答案的眼神和他交汇,回望。
——她可以对无数人婀娜多情,分别是罗兰·柯林斯,以及每天、每月、每年、每一次的罗兰·柯林斯。
她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件事。
而她这样死命挥霍自己的情话,招惹人,却并不怕有朝一日言语枯竭。
她有另一种更直接的方式表达,像完美无缺的猫总喜欢在咬断椎骨前捉弄人,用利爪来满足自己的坏心眼。
对于罗兰来说,伊妮德·茱提亚也一样。
她也这样坏心眼,要把人捉弄到彻底不耐,露出令人无可抵抗的本色。
“好吧。”
罗兰从她嘴上,把自己的雪茄拔了回来。
“好吧。”
他妥协。
“我只是不希望我们每一次的见面,都像血肉摇篮的邪教徒一样。”
沉溺于皮肉上的解脱。
这话本意是什么伊妮德当然一清二楚,可她却像个听不懂话的孩子般,棕眸中忽泛起千丝万缕的愁绪:“你厌倦我了,是吗?”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罗兰:“…伊妮德。”
女人开怀大笑,又在罗兰恼怒的表情中,轻吻了他的额头。
“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骨骼和血肉…”
“我给不了你更多了。”
她就像个若即若离的高级伎女,只在享乐时做出诺言——可哪怕这样想半秒钟,都是对伊妮德莫大的侮辱。
所以,罗兰尊重这讨厌女人的谜语行为。
他自有办法深究。
“如果你能分出几份好心情给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会有那么多谣言,说你一年来都不高兴,整天不是把谁的腿打折,就是把谁的衣服点着。”
“他们算什么,”伊妮德捋着头发,从桌上摸到一支发簪,到罗兰身边坐下,娇憨地举了举:“谁作弄的,谁就收拾。”
“你真该去公正教会任职。”罗兰接过发簪,打算给她梳一个有史以来最糟乱的发型——
这头发似乎是某种开关。
当它们被盘起来,两个人就不再谈论那些粗野或温柔的故事了。
“「悬匙密会」,一些自认血脉高贵者建立的邪教——既然你提到了卡文迪什,就应该知道她们口中的‘原始之民’是什么意思。”
“坦白说,我不知道。”罗兰把伊妮德的头发拧来拧去,最厚的几缕盘好后,又用指头左右挑出两条,作为‘触须’——这个造型叫「审判庭的蟑螂女士」。
“他们似乎正在寻找一位并不存在的神,说那神创造了血脉,给了他们比其他人类更加高贵的地位——这是我听过数一数二愚蠢的谎言。”
罗兰拍了拍手,让伊妮德去照镜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