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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姜祖
    姜缘还了万般因果,独是姜姓因果未还。
    此‘仙人指路’,引他入棋局,亲见姜姓始祖炎帝,当为他了姜姓因果之局。
    “我该如何做?”
    姜缘垂首而望,他穿甲执戈,胸甲写着个‘兵’,领先四位兵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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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首望向炎帝,试图自炎帝身上寻到线索。
    炎帝仍是站于高台旁,面带笑容的望着他,朝他颔首,眼里充满鼓励。
    这是要他……
    打赢涿鹿之战?
    他只是兵卒,该如何赢?
    象棋之中,单一的兵卒最是无力,举步唯向前,绝无后路退。
    于茫然之中。
    姜缘听闻擂鼓振动,马嘶砲响,身后一支骑兵不知何时而来,冷视前方。
    他望向前方一条不深的河流,隐约可见对方战阵狰狞的卒在怒视他。
    干死他!
    姜缘脑海突然出现一句话,一腔怒火喷涌,他不受控制的迈步踏过河流,举戈向前。
    在他举戈向前之时,那凶卒举戈便刺。
    噗嗤。
    金器入肉。
    姜缘瞪大眼睛,他欲要反击,双手泛起无力感。
    凶卒将姜缘整个身体从地串起,又叉在地上,脸上仍是挂着狰狞不屑的笑容。
    轰!!!
    惊雷炸响。
    姜缘猛地站起,环顾左右,在幽深静室里,棋盘在前,祖师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低头望向棋盘。
    褐兵过河被白卒所吃,为身后之‘马’打开局面。
    他刚刚……变成褐兵被白卒刺死了?
    了姜姓因果,便要赢此涿鹿之战棋局,可他是兵卒,如何能赢。
    兵卒于棋局的作用,更多是打开局面,辅助其余棋子,好教砲马车能长驱直入。
    单单的兵卒,怎能赢下一场棋局。
    无解之面。
    姜缘紧皱眉头,他不知该怎赢,他唯有请教祖师。
    此是他姜姓之因,非祖师可解。
    此局,只有他有资格解。
    姜缘起身做礼,礼毕说道:“师父,弟子不明,请师父能给予弟子光阴少许,再解此局。”
    祖师含笑颔首说道:“童儿且去,明日你再来。”
    姜缘告退,返回自己静室。
    他回到静室,净手坐于蒲团,垂首沉思。
    那棋盘,他如何能赢?
    一介兵卒,何等无力也。
    姜缘闭目,脑海空明,一幅棋盘衍生而成,一条条线路铺前,以河流做界,一个个棋子落下。
    他尝试着,一个兵卒,如何能胜整个棋局。
    无论他如何尝试,一个兵卒皆不可能撼动整个棋局。
    姜缘便在这不断尝试中。
    从天明到黑夜,自黑夜返天明。
    ……
    次日一早。
    姜缘一如往常,走出静室。
    他本想将尘灰扫去,低头却见尘灰早已不在,不由一笑。
    日日扫灰尘,今日无灰可扫,反倒是不顺手。
    姜缘走出洞府,为枯树新花浇水,又重返祖师静室,侍奉祖师身侧。
    待事毕,他再临棋盘边。
    发觉棋盘已摆放整齐。
    祖师走近说道:“今日童儿,想走哪一子?是砲?还是车?”
    砲?还是车?
    能选?
    姜缘愣住。
    可一子之力,他如何能破局。
    无论是砲还是车,还是兵,都是棋子,棋子又怎能操纵棋局。
    想要破局,只能是棋手,唯有棋手,方有破局之能。
    姜缘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师父,走兵便是。”
    姜缘坐下说道。
    祖师含笑:“孺子可教。”
    话落,袖袍下的手掌轻轻将兵子提起,兵七进一,仙人指路。
    一子而落,风沙再起,天地生变。
    姜缘回到那荒凉战场上,他低头望着双手所持长戈,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在兵卒投石车错愕的目光下。
    姜缘走到高台上,直面主帅轩辕黄帝。
    他一言不发,一脚踹在轩辕黄帝身上,把身上带兵的甲脱下,又把轩辕黄帝身上的主帅战甲穿上。
    姜缘把写着‘兵’的甲丢在黄帝身上,指了指兵位。
    换位!
    当兵没法解决。
    那就当主帅!当棋手!
    黄帝错愕了片刻,默默接过兵甲,替姜缘坐镇兵位。
    姜缘站在高台上,他只觉他的意识,像是连接整个荒凉战场,他能够看到所有兵马,也能与所有兵马沟通。
    咚咚咚!!
    鼓声阵阵,天笑轰鸣。
    开战!
    姜缘拔出腰间青铜剑,歇斯底里的怒吼:“战!!”
    战!
    战!!
    战!!!
    四面八方士卒兵马的呼唤在响起。
    姜缘沟通兵马而动。
    投石车横于中路之前,蓄势待发,挂满刀剑的战车横行于空野之地,骑兵绕路而行,奇袭之备。
    只有当战阵悉数调动完成,方能发起进攻。
    做起棋手的姜缘充满自信,一举一动间,有大将之风。
    昔年在街头棋局连斩十数位老大爷的霸王再现。
    姜缘做好布置,拔剑怒喝,跨过河界,发起攻击。
    荒凉的战场上,大战爆发,战车横撞而过,兵卒喋血,投石车轰鸣,骑兵绕击,旷世的大战打得火热。
    一子又一子的兑。
    姜缘始终占据上风,压着蚩尤一方打,任凭蚩尤于高台上怒吼,亦改变不了战局。
    三十合后,姜缘尚有一车,一砲,一马,兵卒有四,象士俱在。
    反观蚩尤一方,只剩下寥寥数子。
    正当姜缘要发起总攻,一举灭杀蚩尤之时。
    一匹战车不知从何处而来,带着汹涌之势,朝着姜缘冲杀而来。
    战车上一魁梧壮汉咿呀怒吼,举着盾斧冲杀。
    刑天!
    姜缘面不改色,他令左侧应龙护卫。
    应龙得令,龙啸九天,冲杀向战车,三两下间,便将战车击败,四分五裂。
    自此,蚩尤一方无有可过河者,再无战力。
    胜负已定。
    姜缘正要剿灭蚩尤,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转头而望,炎帝面带微笑看着他。
    “今日后,你非姜水神农氏之姜,你当作你之姜祖。”
    炎帝笑着说道。
    因果就此而断。
    姜缘浑然一轻,肩上担子掉落,他朝炎帝作揖,说道:“谢先祖成全。”
    炎帝不语,只是一笑。
    姜缘不再多说,转身再拔青铜剑,他发起总攻,要剿灭蚩尤。
    待战车在他的布局下,以刀剑斩下蚩尤首级。
    棋盘结束。
    姜缘只觉头昏目眩,再度回神,已是静室之中,怅然若失,一切不同,却似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