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有一种特别的传话工具, 叫做水灵镜。
本来这水灵镜设计的初衷是为了修仙者攻击时的相互配合,就像隔壁宗门的千纸鹤一样。然而上有计策,下有对策, 这水灵镜到了宗门弟子手中, 就有人才发明出了各种新奇用法。
水灵镜是以灵力为媒介的一种法术,开创者将灵力附着在上面, 就能刻画出各种分区, 后面的使用者分别找到想要进入的分区,用灵力输入话语,达到不同时不同地与他人对话的效果。
应天派的那位发明家小师叔把这发明称作“应天论坛”,广受众弟子好评, 其他仙派盗也盗不过去。
应天派的三师姐云鸢最喜欢在论坛上刷存在感, 所以被小师叔命作应天论坛的管理员, 她自己倒也喜欢这份任务,每天在各个分区里溜达, 把所有不恰当的言论全部删除。
水灵镜虽然有水, 但是版面却是绿色的, 大家也戏称其为小绿江。
为了宗门的健康发展, 为了广大少男少女的身心健康,云鸢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删掉那些脖子以下的可怖内容,保持论坛的干净整洁。
脖子以下的内容怎么可以播放?!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也就算了, 那些半夜跑到情人坡背面, 卿卿我我的可恶小情侣, 以及喜欢以各位宗门大能为原型, 创造出各种天方夜谭小说的产粮大户, 是云鸢重点观察的对象。
论坛的表白区是她的重中之重,无数污言秽语冒出的可怖地方。
尤其是大师兄的专属表白墙。
云鸢还有一个隐藏身份, 就是大师兄的头号粉丝头子。
大师兄的各种水镜帅图,留声石,小物件,不管在购物区炒出多么高的天价,云鸢也要私信去将其收集起来,有时还会使用管理员的身份威逼利诱。
产大师兄梦女文的师妹们被她暗搓搓放过,实在太过火无法放过的就暗中去要下文。
每天晚上她都会点上一盏昏昏暗暗的烛火,窝在被窝里面找出那小话本,看到激动处在床上嘿嘿笑扭得像个蛆一样。
那可是大师兄啊!
最强大的音修,以及连续十年蝉联修真界帅哥榜和美人榜断层第一的存在。
其实原本选择修音的人并不多,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是在十年前被大师兄锦绣楼一曲彻底迷倒选择了音修这条道路。
云鸢就是其中一个。
锦绣一曲,天下失心。
云鸢到现在仍记得那时的震颤,黑衣的师兄低头垂眸,有多少人丢了魂魄,有多少痴痴望着最中央的黑衣俊美男子无法言语,
但是她恨修音!可恶啊,看师兄这么英俊迷人迷倒万千少男少女,还以为自己也可以,没想到来这里的第一天连最简单的哨子都吹不动!
本来还想着在音修这条路上,好歹能和大师兄有共同话语交流上只言片语也满足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垃圾,根本没达到跟师兄讨论琴术问题的门槛。
好在她家里有点小钱,她也能投师兄所好,每天给师兄送各种各样的名贵乐器,博得师兄一笑。
大师兄温柔体贴,又俊的人腿软,随便奏上一曲就能让人失了魂魄,表情这样温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想要他露出点别样的表情来。
比如……
云鸢又想起她最爱的那本同人文,里面这样写道:
大师兄的唇总爱微勾着的,似乎对所有人都这样好,眼眸望着你时似乎含着了无限包容,在告诉你:无碍,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于是你走上前,你解下了他的腰带,那腰带系的好紧,勾勒出极细极韧的腰身,你觉得于心不忍,应该帮师兄透透气才是。
大师兄静静地看着你,眼眸低垂,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但没有阻止,他喜欢包容自己的师弟师妹,你知道的。
腰带蔚然坠地,下面是绵软的毯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衣袍松散了些,似乎一扯就可以扯开。
你不着急将它扯开,最美好的礼物需要慢慢拆解。
你伸出手,去用手指触摸他的腰身,韧性,敏感,手感极佳,像你想象的那样。
大师兄微微皱了皱眉,大概这已经超出了玩乐的界限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你将他推到了琴边。
“师兄,我想听你弹琴。”
你这样说,豪不躲闪地看着他的双眼。
大师兄有些自责,怎么可以这样毫无证据地污蔑自己的师弟/师妹呢?
于是他愧疚地席地而坐,为你弹奏一首琴曲。
大师兄弹琴的时候是全身心投入的,他闭着眼睛,忘记了身边有个虎视眈眈的你。
你慢慢凑上去,像是贪婪的野兽一样扫视着师兄的面庞。
低垂的眸,削薄的唇,锋利的下颚,苍白的肌肤。
你轻轻地,将大师兄推倒。
身体倒在琴弦上,发出杂乱的声响,像是你燥热胡乱的内心,但你很贴心,你贴心地将师兄的身体揽住,将琴扫到了一边。
师兄的身子有点僵硬,他起身站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你。
“师兄,我是不小心的。”
你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师兄又相信了,愧疚地眨了眨眼,他的眸子好漂亮啊,像是一望无际的美丽星空。
你对他说,“师兄,我好热啊。”
师兄温柔地朝你笑了笑,“傻孩子,热了就脱一件衣服啊。”
你脱下了一件,还在喃喃,“师兄,我还是好热啊。”
师兄担忧地轻轻用手附上你的额头,他的手好凉啊,像是一块上号的白玉,你伸手按住了那手,可怜巴巴道:“师兄,我是不是生病了?”
师兄皱了皱眉,“傻孩子,说什么,修仙之人哪里这么容易生病。”
你又眨了眨眼,你知道自己的优势,你的眼睛漂亮,师兄曾经夸它们像是小鹿一样。
“那我一定是中毒了,师兄。”
你虚弱地说,“一定是魔族偷偷趁我下山给我下得,怎么办啊师兄,我会死吗?”
师兄仅仅攥住你的手,嗓音轻柔,像是冬天松树顶上的一片薄薄雪花,“不会的,我会护着你的。”
师兄太容易被骗了,你的心在偷笑,但你的面上一片虚弱,你又哭丧着嗓子,“师兄,我又好冷啊。”
于是师兄为你倒了一瓶烈酒,又拿了棉被裹在你的身上,他还想去找长老帮忙,但被你拦住了,“师兄,别走,我好怕。”
他停住了脚步,将酒递到你的唇边,“这酒烈,你喝了会不会好些?”
你却得寸进尺,打滚犯泼,“不要,我不敢喝,师兄先喝几口。”
你知道师兄从不喝酒,你知道师兄一杯就醉,你故意的。
但师兄对你很好,他喝了一口酒,很大一口,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会有什么后果,毕竟他也很少喝。
你小小地酌了一口,眼巴巴地看着师兄。
师兄又喝了一口,很大一口。
你又喝了一口,很小一口。
几口酒下肚,等你终于感觉脸上有点烧烧的感觉的时候,师兄的脸已经漫上了红霞。
酒醉的师兄真好看,往日温柔包容的眼眸荡漾了无尽水意,醉眸微眯,鼻尖也红红的,薄唇也红红的,你很想亲上一口。
师兄摇摇晃晃的,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摇摇欲坠,险些摔倒。
你立刻揽住了他的腰身,将他引到床榻边坐下。
醉酒的师兄晕乎乎的,毫不设防——虽然似乎平时也不怎么设防。
更好骗了。
你压低了声音,“师兄?”
师兄抬起头看了你一眼,声音有些微哑,“你好些了吗?”
你摇了摇头,“师兄,我好冷。”
他问,“那怎么办?”
你笑了一下,笑的很是纯良,“听说脱了衣服拥抱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师兄微微歪了歪头,大概是在用不太清醒的脑袋思考。
于是你先做出示范,你拉下自己的腰带,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钻进了师兄的怀中,挠了挠他的腰。
师兄的腰很敏感,这是你知道的。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黑色的眸子亮亮的,像是星星一样,带着满满的笑意,“好痒,别挠。”
你像是一只小猫,你装的幼态,你明白自己是一只贪婪的老虎,一只可恶的巨兽,但是你装作一只小猫,你在师兄的怀里撒娇。
因为你知道,师兄对你这样的小猫充满包容。
师兄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最强的音修。
但是师兄也是一张最纯白的白纸。
一只充满恶意的老虎,师兄能够不动声色地将其捏死。但是一只小猫,师兄会将它轻柔地拎起来,任由它在怀间撒野。
但是他大概也没想到,一只猛兽,居然也能装成小猫。
你歪了歪头,像小鹿一样眼睛黑溜溜的,“师兄,我肯定是中了可怕的毒。”
师兄担心地抱着你这只可恶的坏猫,“那怎么办?”
师兄很醉了,他脑袋昏昏的,你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
你在心底笑了笑,猛虎悄悄亮出了獠牙,将猎物收入囊中。
但是你看起来很虚弱,你病恹恹地眨了眨眼,“师兄,中毒了当然要吃药啊。”
“吃药?吃什么药?”
师兄困窘地摇了摇头,满脸愧疚,“对不起,我这里没有什么药。”
怎么没有?
你循循善诱,“师兄,你是最强大的音修呀,我中毒会死的,但你中毒不会有什么事的,师兄,你帮我吸毒呀。”
师兄不疑有他,你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师兄,那毒肯定下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