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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叶纬安古怪的笑了起来,站直了身子,推开了孟钧,
“我当你是兄弟,我们多年的兄弟感情,你可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说罢,叶纬安头也不回的上了门口叶府的马车,余墨担心的回头看了孟钧一眼,连忙跟了上前。
孟钧失落的站在原地,心中的苦涩无以复加,孟保看了半晌,都不懂孟钧的心思。
按理说自家将军和袁锦卿并无多少接触,怎么就会把袁锦卿放到了心尖上了?而且看叶家公子的架势,他是不会放弃袁小姐的,自家将军是没戏了。
半晌,孟钧才缓缓的往自家马车走去,孟保连忙跟了上前,1小心问道:“爷,不去晋王府了?、,孟钧摆摆手,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事已至此,求晋王已经没用了,顾瑞雪对锦卿还是很有感情的,晋王他们未必不想救锦卿,叶纬安去求了都没办法,他去了也不会有用。
叶纬安赶到太医院的时候,乔适客客气气接待了已经是准国公爷的叶纬安,叶纬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乔医正,可否在去平州的名单中撤下锦卿?”乔适沉默了半晌,说道:“国公爷,我也不想让锦卿去,她从进太医院开始就是我带着的,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但凡有丁点希望,我怎么肯让她去?还不是郑柏枫这个老狗一直咬着不放?又有秦王和许家给他撑腰,他还想让乔峥也去,我便说乔峥去了,他儿子郑孜行也要去。”“他自然不肯,又不肯让步,我便要代替乔峥去平州,顺便扯了那老狗一同去!既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那就平州见真本事吧!”乔适怒道。
见叶纬安神色焦虑,乔适保证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势必要保锦卿平安一天。”
叶纬安无法只能点点头,然而还是不放心,问及锦卿时,乔适惊讶的说道:“怎么?您进来时没看到她?锦卿这丫头说要去跟她的养父养母告别,先告假走了,估计在门口是跟您错过了。”
叶纬安心下火急火燎,急于想见到锦卿,当下也不多说,和乔适道别后就直接去了城西徐斌家中。
徐斌家的巷子太窄,马车没办法驶进去叶纬安下了马车便急匆匆的往巷子里走,还未走到徐斌家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叶纬安心下一紧,连忙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院子里,刘嬷嬷捂着脸呜呜的哭着,锦卿正搂着她,吃惊的看着门口,无奈的觉得今天破门而入的人可真多……
刘嬷嬷瞧见是叶纬安,顿时收了哭声,死命的止住了眼泪,低声说道:“你和叶公子先聊。”便起身去了屋里,不一会,屋里又传出了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叶纬安对上了锦卿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澈。叶纬安突然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锦卿,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因为他,锦卿才不得不去那个死亡之地。
“你这是做什么?来了又不说话。,…锦卿笑道,指了指旁边的木凳示意叶纬安娄下来。
叶纬安今日穿的是国公朝服,他已经代替叶老爷子开始对外处理国公府的事务了,玄色压金线的袍子繁复华丽,然而这么华丽的袍子随随便便的坐在缺了条腿的木凳子上,显得分外的不和谐。
“若不是我,你也不用去平州。”叶纬安坐下后低声说道。
事已至此,他悔恨也好,痛苦也罢都不能改变锦卿要去平州那个瘟疫之地的事实了。
如果他早知道许家人会把报复的手段加诸在锦卿身上,他宁可不去给大哥翻案大哥的冤屈固然重要,可锦卿是活生生的人,他无论如何不愿意看到锦卿因为他不得不去平州,而他虽然已经贵为郑国公了,可无能为力。
锦卿抬头望着夕阳,咧了下嘴,橘红色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宁谧的光泽,初夏黄昏的风凉爽轻柔,如同情人间温柔的呢喃。
锦卿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凉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平心静气的说道:“这也许是我的命,我该遇上的,不会去怨任何一个人。”
既然无法改变命运,那只能坦然接受。她的命早就死了,如今还能活着,已经感激老天了,老天又让她遇到了叶纬安,这个温润的君子,她还有什么可抱怨剿即便是她死在了那个远在辽东的平州,她也不觉得遗憾。
“若我有个万一。”锦卿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你一定要帮我把锦知养大成人,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袁府了!”
叶纬安皱眉急道:“胡说些什么,你怎么会有什么万一!别说这些不吉利的!”锦卿摇摇头,坚决的看着叶纬安,一定要从他这里得出个〖答〗案来。
叶纬安无法,看着锦卿点头“你放心,无论你回不回来,我都会把锦知当成是亲弟弟一般对待。”
看叶纬安还要再说话,锋卿抬手制止了他,隔着石桌拉起了他的手“先别顾着难受了,怎么好像我一去就回不来了似的?”锦卿笑道。“别小瞧了我的水平,即便我不行,还有两位医正打前锋呢!”
叶纬安艰难的扯了个笑脸,谁都知道,若是平州的瘟疫那么好平息,怎么会闹了这么长时间,连先前派去的医正都染病身亡了,可见厉害程度。眼见就要到夏天了,若是瘟疫再不控制住,天气一热,只怕更容易染上。
锦卿说的轻巧,可前途的凶险是谁能料得到的?
然而看锦卿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叶纬安抓紧了锦卿的手,莞尔笑道:“好,你速速去平息了疠疫,我在京城好好准备。”
锦卿奇怪道:“准备什么?”
叶纬安亲昵的刮了下锦卿的鼻子,笑道:“准备婚事啊!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你就是我叶家妇了,任谁也不能差遣了你!”
锦卿面上一红,看着叶纬安含笑却认真的眼神,心中暖暖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锦卿回家时则是另一番情况,袁应全满脸的阴蛰,背着手气急败坏的在正屋中走来走去,待瞧见锦卿进门,连忙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你去平州?叶家的人呢?他们怎么不想办法把你弄回来?你可去找过叶公子了?他怎么说的?”连珠炮似的提问让他内心的惊惶和不安暴露无遗。
锦卿自然不会认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去了平州回不来,言辞间一个劲的提到叶纬安,恐怕只是怕自己回不来了,这门亲事黄了,他撞大运撞来的国公府公爹的身份没了。
“这是经过皇上定下来的名单,叶家人出面也没用。”锦卿低头说道。
袁应全又气又急,仿佛看到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眼见叶纬安袭了爵位,他马上就是国公爷的丈人了,临了飞来一脚,把他女儿给踹到阴曹地府去了,女儿没了,谁还认他做丈人?
“你说你!唉!”袁应全捶胸顿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会锦卿还在呢,给他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打骂锦卿,只是垂头叹气“你怎么就事前不打探打探?到最后了才知道,不是于事无补了吗!”锦卿垂下了眼帘,她打探了有什么用?这分明是许家联合了郑家和秦王,为了报仇想把乔家和她给一把铲了,她该感谢秦王一派如此看得起她这个无根无基的小太医么?
袁应全见锦卿不吭声,只得挥挥手让锦卿下去了,怕话说重了,这个女儿对他不客气,锦卿的泼辣样子,袁应全是见识过的。
回到后院里,袁锦绣正叉着腰,幸灾乐祸的等着她。一瞧见她进了院子,便拿声拿调的讥笑道:“哎呦,这不是太匡回来了吗?”锦卿不搭理她,侧身闪过她就往院子里走,锦知应该已经回来了,她想去好好跟锦知谈谈。
然而袁锦绣并不罢休,转身追了上去,笑嘻嘻的说道:“别走啊袁大太医,听说你就要去平州了,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做姐姐的心里多难受啊!”
此时锦知房间的门“坪”的一声被人踢开了,锦知背着手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握着拳头朝袁锦绣喝道:“少胡说八道!我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锦卿上前去搂住了锦知,锦知正是长个子的阶段,个头呼呼窜的很快,现在已经和锦卿差不多高了,脸上已经褪去了稚嫩,已经成长为小小男子汉了。
“别理会她,我们进屋去说。”锦卿拉起锦知的手就往屋里走。
袁锦绣讨了个没趣,又因为被比她小了很多的锦知给斥骂了,心中怒气冲冲,指着锦卿骂道:“你得意什么?像你这种祸害早死了才好!”叶公子做了郑国公又有什么用,袁锦卿就是没那享福的命!
锦卿笑了起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袁锦绣”“大姐说的不对,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个祸害自然是要长命百岁,活到最后的。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不计前嫌,送你一卷草席,再给你挖一冢坟茔,哪天心情好就踩踩你坟头的草,给你烧点纸钱huāhu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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