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 作者:凉拌黄瓜
第七章 有师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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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你双臂经脉已伤，暂时不要再练降龙伏虎拳跟烟雨缥缈掌了，等经脉好全了再说。”红峰冷声说道。
“是，师父。”柳天涯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双臂经脉破损，想继续练功也不可能啊。
“经脉好全之前，你最多能举一百斤的东西。”红峰狠狠的瞪了柳天涯一眼，“要是你再这么胡来，别说一百斤的重物，就算是根柴火棍，你也拿不起来！”
“师父，我知道错了。”柳天涯苦着脸答道，有了这一次的经验，说什么今后都不敢再尝试这种危险事情。
红峰严词训斥道：“天涯，你要牢记这一次的教训。练武之人，必须戒骄戒躁。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心境一定要平和自如，这样才能保证自身安全。别以为你体质怪异，无法存续真气，就胆大妄为！前几天我跟你讲过三千年前，清灵郡练武奇才陈子龙的故事，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柳天涯点头答道，“那时陈子龙才一百零三岁，却已成为魄力已经达到了第九级，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九级强者。结果，因感情纠葛，心境大变，被体内真气所噬，经脉寸裂，成了废人。”
“那上个月我跟你讲的五百年前，青林郡练武奇才邱明荣的故事，你还记得吗？”红峰又问道。
“还记得。”柳天涯应道，“邱明荣五十一岁魄力达到七级，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七级强者。本来他前途无量，极有可能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百岁以前的九级强者。后却因家族变故，满门被屠，怒气攻心，活活被反噬的真气给烧死了。”
红峰略一颔首，面色严峻的说道：“天涯，你记得就好。你不要自持天资聪颖，就胆大妄为。天才如陈子龙、邱明荣这样的人，也会因心境被破，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今天你这还算是运气好，为师能帮你把反噬的真气化解掉。当你功力高了，再遇到这种情况，任谁都救不了你！”
柳天涯唯唯诺诺，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看见柳天涯惶恐的样子，红峰紧绷的脸一松，微笑道：“好了，天涯，为师也不是怪你什么。你天赋卓越，却不恃才傲物。虽然体质怪异，无法修炼内功。却能单凭着外功，达到一级强者的高度。每天你苦练不止，连睡觉时都在打坐。这些，为师都看在眼里了。为师只是希望你能扎扎实实的做，不要再犯今天的错误！”
红峰顿了顿，又鼓励道：“天涯，你的资质实属罕见，为人又勤奋，只要一步步的做，肯定会成为青明大陆顶尖级人物。看你刚才那一刀，恐怕只需一年时间，就能达到一刀分双影的境界。没有为师的指点，你居然能自行悟到此等境界，真乃天才！”
得到师父的夸赞，柳天涯的心情也好受了些。经脉受损带来的挫折感，也算不了什么了。他又想起了刚才挥刀时体会到的“魄”字奥妙，自觉又领悟到了一点魂魄碑的奥秘，脸上浮出了开心的笑容。
红峰略一沉吟，走到进屋子，拉开一道暗门，手在里面摸索了一番。
“唔，应该是这个了。”红峰仔细翻阅着。
心情变好的柳天涯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来：“师父，这是什么？”
红峰怜爱的拍了拍柳天涯的脑袋答道：“这是一种帮助修复经脉的药水配方，我看看怎么调整一下，好帮你疗伤。”
柳天涯惊喜的叫道：“这药水能帮助我恢复经脉？”
红峰笑着点点头：“大概能缩短一半的时间，在你参加魂力、魄力测试之前，应该能够完全恢复。天涯，你还记得每个月我让你吃的那颗药丸吧，那也是帮助修复经脉的。若不是靠着药丸的帮助，就冲你练武的疯狂劲儿，经脉早就断得续不上了！”
柳天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退到了一旁，不再打扰师父研究。
过了一会儿，红峰心中有了计较，他起身前往放药材的屋子。才走了两步，红峰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天涯，你千万不要运气练功，要是搞得经脉碎裂，神仙都救不了你！”
柳天涯不停的点着头，嘴里应着：“绝对不练，我保证！”
看着柳天涯极为认真的模样，红峰慈爱的笑着，去别的房间取药了。当他拿到药材回来时，却惊奇的发现，柳天涯居然在扎马步。
“嘿嘿，师父，这个不需要运气，对经脉没损伤的。”
红峰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个小鬼头……”
柳天涯的勤奋让红峰觉得既欣慰，又心疼。
“天涯，不要扎太久，要适可而止啊。”
“我知道的。”柳天涯做了个鬼脸，“我保证注意，绝对不会把肌肉也给弄断了。”
红峰清楚柳天涯的个性，他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将药材放入鼎炉之中，慢火细熬。过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才调配出帮助恢复经脉的药剂。紧接着，红峰从另一个房间里搬出一个大木桶，兑好热水。再将药剂倒了进去，搅拌均匀。又伸手进去试了试，才说道：
“天涯，你坐进去。会有些疼，你不要运气抵抗。”
柳天涯点点头，收起马步，脱guang衣服，跳了进去。这时，他已扎了两个多小时的马步，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份肉体力量，也委实恐怖。
闭着眼睛顶过了最一开始的疼痛，柳天涯慢慢习惯了药水的副作用。他任由药水帮助修复经脉，自己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红峰：“师父，您再给我演练一下一刀分双影吧，这个好难完成哦。”
红峰笑了笑，顺手拿起一条毛巾，帮柳天涯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其实，一刀分双影并不难完成。”红峰搓手为刀，随意的劈了出去，两道清晰可见的刀影随之出现。
红峰缓缓说道：“只要体内真气雄厚，自然就能完成一刀分双影。而要是真气不够，强行使出，就会出现你遭遇的情况——必被真气所反噬。因此，这一刀分双影也可以说是检测真气高低的好方法。”
柳天涯急急说道：“真气含量提高了之后，是不是就能分出更多的刀影来了呢？”
红峰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九级强者凭借雄厚之极的真气，一刀下去，成千上万道刀影都能分出来。”
柳天涯咋舌叹道：“哇，这么厉害。”
红峰却摇头说道：“其实，分多个刀影并不算厉害。最厉害的是，能够灵活的控制刀影。否则，刀影之术怎么可能成为特级武技？天涯，你再看看为师这一刀。”
话音刚落，红峰就又一次的搓手为刀，劈了出去。当刀影散去，红峰笑问道：“怎么样，你看出有什么不同了没有？”
柳天涯先是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惊讶的张了开来：“师父，你这两个刀影好像会动。唔，应该各自改变了三次方向，速度也有变化，还抖动了几十次。”
“观察力不错，这就是所谓控制刀影了。”红峰赞许的点了点头。
“天涯，你要知道，这刀影仅仅是由真气外溢所形成的，并不能持久存在。若是刀影直接劈向敌人，敌人只需看准刀影，运气劈砍或格挡就能破解，威胁性不大。而善于控制刀影的强者，却能让刀影忽左忽右，轨迹不定，敌人自然就难以防御了。”
“也就是说，刀影不是分得越多越好？”柳天涯若有所悟，“是不是说，只要控制得好，刀影少的也能打赢刀影多的？”
红峰肯定的应道：“那是当然，一道控制自如的刀影，其威力远胜过十道百道无法控制的刀影。九级强者一般能控制好两百余道刀影，这就够厉害了。可战神云天对刀影的控制更是精妙绝伦，据说他一次性发出数千道刀影，每一道刀影都能独自施展一套刀法出来，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绝技啊。若不是他有此等绝技在手，那西阿斯平原上以一人之力，斩杀兽人数十万士兵的壮举，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倾听师父说着战神云天的往事，坐在木桶里的柳天涯满目迷离，心驰神往。
“控制数千道刀影，每一道都能施展一套不同的刀法，战神云天的体内到底有多少真气啊？难不成，他的真气比其他九级强者多了好几倍？”柳天涯痴迷的叹道，发自内心的佩服着这个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强者。
红峰却笑道：“天涯，你说错了，这战神云天体内的真气虽然比九级顶峰强者多，但也没多出好几倍。控制刀影的真气少得可以忽略不计，这等绝技，需要的只是一个‘悟’字。”
“真的？”柳天涯惊愕的问道，“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所有的九级顶峰强者都有可能领悟出云天的绝技了？”
红峰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个样子的，但是……”
红峰话音一转：“出于一种至今还未研究出来的原因，战神云天之后，还没有一个九级顶峰强者能悟出这项绝技。就算是云天的几个亲传弟子，也没能学会这项绝技！”
“怎么会这样？”柳天涯骇然说道，“师父，你曾说过，九级强者寿命很长，大多可以活四五百岁。而一般的九级强者，都是在两百岁以前达到的。有那么长的时间让他们去领悟，居然没有一个人领悟出来？”
红峰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事实如此，又能怎样？”
柳天涯瞪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咬着牙说道：“我一定要悟出这项绝技！”
红峰愉快的哈哈笑道：“天涯，你有这份决心，为师实在是太开心了。为师相信你，你一定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二个悟出这项绝技的人！”
师徒俩目光热烈，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过了一会儿，红峰又说道：“天涯，悟出绝技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如今，你仅能发出一道刀影，我劝你还是先练好如何控制自如这一道刀影，这对你领悟如何控制肌肉力量也有一定的帮助。”
柳天涯赧然一笑，这句话师父也曾说过。只是师父教授的重点在于一拳一掌，刀法说的并不多。今日一听，自己刚才那么做，完全就是在瞎胡闹了。
红峰好似看透了柳天涯的心思，他也自责道：“天涯，今天这事，为师也有一部分责任。为师一直以来都是只讲拳法、掌法，没有跟你细讲刀法。这才导致你胡乱摸索，伤了经脉。这些日子，为师就跟你多讲讲刀法之道，弥补过去的错误吧。”
听见师父的自责，柳天涯大惊：“师父，这都是徒弟的错，您不要……”
红峰爽朗的一笑，大手一挥：“好了，好了，就不要管是谁的错了。天涯，下面就让为师给你好好讲讲刀法之妙吧。”
柳天涯感激的连连点头，有师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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