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下留情 作者:开水滚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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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许是隔了层厚重的门板,一一本就清润的声音带着撒娇般的讨好,此时听来糯糯的可爱。沉郁的心情被一扫而空,沈清晨下意识的便回了一声“进来吧”,声音是她从未察觉的温柔。
一一一听到这样的答复,自是欢喜。她早就听闻这是清晨办公的书房,从未轻易允人进去,除了小白兰可以定期进去打扫,府里的丫鬟小厮也是谁都不能进的。一一一料想这该是清晨处理公务的机密之地,便也释然,清晨性子本就冷清,自是不愿被人打扰的。
今日,清晨蓄意把她支了开去,她是知道的。她晓得清晨许是有事情要忙不能让自己知晓,且自己就算知晓也没什么用。所以,虽心里酸胀但也听话的离去。却不料在花园散心还能偶然听到小丫头们的窃窃私语。
喏,不知是哪一个开心的说:“自驸马入府,便许多日子不见张大人留宿在公主府了,不过昨日张大人终于又宿下了。”又一个小丫头兴奋的接话道,“刚刚,我还看见殿下又与张大人一同进了书房,定是又有要事相商。”下一个小丫头咬文嚼字的接口道:“张大人身为丞相之子,生的如此英朗,又常年辅助殿下,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为何不选张大人做驸马?”“蠢笨如猪!”一个清冷严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来,“谁许的你们肆意谈论殿下的行踪和私事!如今驸马在府,你们怎可妄议殿下婚事。再说,张大人是女子京城谁人不知,怎的就你们糊涂,难不成让殿下娶个女驸马不成!”话说到这里已是由严厉变成了打趣。
一一一以前还欢喜的觉得清晨贵为公主虽看似清冷,可待公主府的小丫鬟们其实都是很纵容的。可今日听闻丫头们这话却着实句句戳心。她自是相信清晨和姐姐,半分怀疑都不会存。可听的这番话,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如斯无用,她至亲至爱的两个人在忙碌,却要避开自己,她明白她们是在保护自己,可终究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无用,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了他人。想想多年来,相府与清晨在朝堂上共进退,可笑的是她却一直袖手旁观。如今后悔了,却也怪不得谁。
欸~等一下,怎的不怪谁?自然是要怪那壹壹壹了!以前那人又不是她一一一,她怎生活着糊涂都给忘了。都怪那些记忆来的太过契合,每每她都觉得自己便是壹壹壹。她并不曾想过要反抗这个身份,亲情、友情和记忆中的一点一滴都如自己亲身经历一般的亲切自然,甚至是与她在现代的二十四年毫不冲突。仿佛那本就是自己的记忆,仿佛她和壹壹壹本就是一个人……
心思不定间,一一一竟游荡到了厚重的书房门外,又正巧看见张天佑满面春风的推门而出。一一一有些僵硬的心虚,本欲转身遁走却不料被张天佑看了个通透。感觉到戏虐的目光打量在自己身上,即使未行心虚之事,一一一却依旧红透了脸。复又察觉到自己的弱势,一一一又愤愤不甘的去瞪那人。岂料那人却收了目光中的不正经,神情定定的望着自己,竟是有些温柔。抬手间神采飞扬的冲自己指了指书房紧闭的大门,转身便潇洒离去了。
一一一面对这样的张天佑有些茫然,那人那般的神情让她有些熟悉,也觉得十分亲切,只是终究还是想不起来了。记忆里从小到大满满的可都是那人顶着一张不正经的脸,欺负玩弄自己的事情,所以刚刚…,定是错觉了!
被张天佑这么一搅,本想转身离去的一一一却又定了下来。刚刚张天佑的一番动作让她知晓清晨该是还在里面。那人示意自己进去,一一一知道,可自己进去了又能如何?
清晨许是还在忙其他的事情,自己进去无用,岂不是打扰。但,但她不想一直这样,这样一直什么都做不到,一直活在别人的保护下。她知道清晨除了她之外还有一番天地,她亦知清晨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敌人。若依清晨的性子,定是什么苦痛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可她不想!她不想一直无用的袖手旁观,甚至于一无所知的被蒙在鼓里。她想要知到清晨的苦,清晨的痛,她想站在清晨身侧为她遮风挡雨,与她一同承担。
张天佑该是看穿了自己吧,所以才让自己进去不是吗?
嘿嘿嘿,于是突然想通了的某人倒是一扫刚刚的沉郁变得格外开心起来,一脸无耻的就朝着书房去了。敲门间,急切又欢喜的声音狡猾的响起,带着丝丝软糯的撒娇声,自是一一一在故意引诱沈清晨与她开门。果然,清晨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一一屁颠屁颠的推开厚重的屋门,大步踏了进去。
“清晨~”,小驸马欣喜的声音讨好的向端坐在桌旁的公主殿下传来。彼时沈清晨已不复方才的痛苦,正眉眼含笑的望着逆光大步踏来的一一一。眼里星星点点的是宠溺是爱惜是她今生所捕获的最温暖的爱意。本是等着小驸马像往常一样软腻的蹭到自己身边来,却不料一向待她宠溺的一一突然收了步子,冷冷的站在桌前,不再动作。
沈清晨有些疑惑,一一即便是在怀疑自己时都未曾对自己散发出如此冷硬的气息,如此这般竟是好像在生自己的气!为何?沈清晨的确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一一会这样看着自己。疑惑间沈清晨顺着一一一冷凝的目光下移,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尚且鲜血淋漓的左手,一些茶杯的碎片依旧插在手中,的确有些狼狈。
明了的瞬间,沈清晨竟是涌起了阵阵的心虚与慌乱。神色间再不复方才的气定神闲,沈清晨在一一一持续的冷气压中难得的心虚到不敢直她视,慌乱间竟是欲把狼狈不堪的手藏起来,不叫小驸马看见。
可此时气势压上的小驸马怎能让她如愿。一把夺过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小驸马眼里的怒气与心疼强压着不曾显现,可大颗大颗的泪却在她此时冷凝的神色间突兀的出现,“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通红了双眼,小驸马心疼又悲愤颤声质问,“你难过,为何不能与我说,清晨,为什么?”似是在问沈清晨又似是在问自己。可是她却明白不会有答案,强压着自己的悲愤,一一一心疼的埋头为沈清晨细细清理伤口。
一一一质问的的话语还久久环绕在沈清晨耳边,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疼痛,却是她今生今世她从未见过的模样。方才那般,方才那通质问,仿若让时光与上一世重合,她的一一也是那样在鲜血淋漓中问自己“为什么?清晨……”。沈清晨突然觉得有些混乱,凌乱不堪的悲伤紧紧将她掩埋,她不要,她不要这样,她们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自己还是一一。她就那样定定的望着依旧温柔的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小驸马,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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