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怎胜你娇美 作者:清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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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朱宸濠送到京城,那样就使正德失去继续南巡的借口(王是坚定的反巡游派),但正德料到他会有这个打算,派张永在杭州截下押送朱宸濠的队伍,将其及家人、属臣带到南京,秘密关押起来。
这些阶下囚并不知道来看自己的人是大明皇帝,而且起兵造反是十恶不赦之罪项上人头已注定不保,根本已经心灰意冷未杀先死,也不在乎谁来看自己。
“哪一个是宁王世子?”
正德走进牢房後问负责看押的张永。
张永便将灯光照向手边牢房中一个年轻男子。
宁王世子脸色苍白,蜷缩在地上,正德示意张永让宁王世子站起来。
身高体形都与朕相似……这是天意吗?
你道正德为何如此感慨?
原来在秦雪说到建文帝时正德想到成祖朱棣除了对不住这位太祖的嫡孙外还愧对一个人──第一代宁王朱权。
朱棣劝朱权与自己一起起兵时曾经对朱权许诺,靖难成功後将与朱权平分天下,结果食言,将朱权封到远离京城的小城南昌,以至朱权对朱棣的仇恨世代延续,到朱宸濠这一代则公然起兵造反。
正德现在觉得朱宸濠造反可以理解,
但这并不表示她会赦免宁王一门的死罪,
她的替身将会被以天子之礼葬入明皇陵,与其让秦雪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宁王世子葬进皇陵,多少也减轻一点第一代宁王对成祖的冤念──毕竟他有一位嫡系子孙享受了只有皇帝才有的盛大葬礼,躺进了只有皇帝才能躺进去的明皇陵。
至此,正德已经基本上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後”事。
接下来就可以在南京放心游玩了。
这一玩,玩了五个月。
六月,正德接到了王守仁的一封奏折,要她小心身边权奸做“荆苛之谋”。
“王大人的意思,是有人要刺杀皇上?”秦雪看完奏折後道,她念的书虽然不多,但还是知道“荆苛刺秦王”这个典故的。
正德点头,继而道:“不过,朕不相信那个人有这个胆子。”
正德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江彬。虽然王守仁没有说破,但他奏折中的权奸显然说的就是江彬。
钱宁被削去官职逮捕入狱後,江彬接替了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成为禁军首领,而他同时又是边军最高统领,势力可谓如日中天。
秦雪道:“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也得要能过了我这关才行。”
“刘谨被凌迟,钱宁被抄家,但这个人朕不准备亲自动手。”
秦雪早就知道正德说的是谁,笑道:“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不会让他得到善终。”
“是,朕的确说过。”
朕现在就开始布置。
之後,正德做了一件事──游牛首山。
南宋名将岳飞曾经在牛首山打败过金军,正德对此山向往已久,因此会到此山游玩是顺理成章的事,包括江彬在内,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麽特别之处。
但是当晚军中惊传皇帝不见了!
南京的大臣们听到消,立即怀疑到了江彬头上──江彬是负责保护皇上的锦衣卫指挥使,正德身边的侍卫全部是他的手下,就连与正德形影不离的刘良女都是江彬进献的,皇上失踪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大臣们一致认定,是江彬把皇帝藏匿起来了,以在造反之前试探大臣们的反应!
大臣们的反应非常迅速,一边火速集结地方军队,一边派人四处寻找皇帝。
皇帝到底去哪里了?
江彬头上的雾水比大臣们还浓。
“皇上……”
大臣们找不到皇帝,正要跟江彬撕破脸开仗时,正德和刘良女(秦雪)现身了,内臣张永激动的老泪纵横。
江彬见阴谋被识破才被迫放出皇帝,江彬谋反之心昭然天下。
事後大臣们下了这样的结论。
秦雪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小照是想用“陷害”的方式来整江彬──其实这两天她跟正德去雨花台看雨花石去了,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
仅此一件事正德觉得还不够,
八月举行了一次象征性的献俘(朱宸濠等)仪式後,正德到孝陵跪别太祖,车驾踏上返京之旅,
九月,经过淮安清江浦时,正德针对江彬又做了一件事──到积水池钓鱼。
正德喜欢钓鱼,来的时候几乎从北京一路钓到南京,随行侍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没人觉得有什麽奇怪。
奇怪的是,正德好好钓著鱼,御舟翻了,正德落入了水中!
消息传出後,南北直隶的大臣们一致认为──船上的水手和侍卫都是江彬的人,江彬试图弑君!
正因为船上的侍卫都是我的人,我才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啊!我江彬怎麽会傻到这种地步?
究竟是谁在陷害我?????
江彬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为了陷害人家把自己冻成这样……”
御帐内,秦雪一边运动内力为正德趋寒一边数落她。
九月的池水已经冰冷,正德被从水里救出时浑身抖的像秋叶似。
“谁让他当初学吕不韦送孕妇给朕?他对朕用阴招,朕怎可放过他?”
正德振振有词。
秦雪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放过人家也不能把自己冻的半死啊。”
你知道什麽啊?不冻一下朕怎麽好意思装吐血啊?皇帝怎麽可能一没受伤二没生病就突然驾崩啊!真是的!
正德在心里一连反击了数句,嘴巴则关的紧紧的,以防泄露天机。
就在获得装吐血资格的第二天,王守仁派人给正德送来一本账簿,正德看了差点被气吐血。
这本账簿是宁王亲笔所记,哪一天哪一个时辰哪个人用哪只手接了他的贿赂,他都记的一清二楚。
正德在账簿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甚至包括自己最信任的内臣张永、最尊敬的授业之师杨廷和!
秦雪也惊呼,“江彬的名字也在里面!”
幸亏王守仁在御驾没出京畿之时便平定了叛乱,若是等小照亲领大军与宁王交战,钱宁、江彬这些人会临阵倒戈也说不定!
“不过,接受宁王贿赂和支持宁王造反并不是一回事,”秦雪欲安慰正德,“或许……”
“朕知道,只是……”正德摇头,再摇头,“只是……杨廷和是朕的授业之师,朕一直信任他,让他做了这麽多年的内阁首辅,朕实在不能接受……”
“小照……”
秦雪将手按在正德手上,默默安慰。
“还有两个司礼监的内臣,他们竟然也……原来根本没人真正忠於朕……朕始终是孤家寡人……”
“你才不是孤家寡人,你有姐姐,有小紫,还有我……”
“丹,小紫……”正德从来没有像这样想她们,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小紫已经六岁了,她一定不记得我……”
“不,小紫记得你,记得你身上的味道──你生了她,还给她喂了三个多月奶,她不会不记得你……”
正德抹了把眼泪,凤目灼灼闪耀,“真的?”
秦雪笑,郑重点头。
正德见了,破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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