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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小逃妻 作者:八月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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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玹腰下的那一抹雪痕,她吐吐舌头,心想更失礼的早就造成了。

    她叹了口气:“奶娘,我不想见那桓辅国。”

    “为什么?你要知道等闲的人还见不到桓大人呢。”

    锦宜道:“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沈奶娘道:“怎么没有关系?如今见了人家,你该叫他……”沈奶娘想了想,道:“三叔公吧?”

    锦宜眼前出现那张年青的脸,哈哈大笑:“三叔公?那是叫白胡子老头的。”

    这个称呼简直跟叫桓素舸“母亲”一样令人羞耻。

    沈奶娘却严肃地说道:“你没听说过‘摇篮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儿’么?辈分是不能乱的。”

    锦宜嘀咕:“我只叫他桓大人不成么?”

    沈奶娘道:“不能再失礼了!”她望着面前这张过分鲜嫩水灵的脸,又突发奇想地说道:“不如涂点口脂吧?”

    “不要!”锦宜即刻摇头摆尾地表示拒绝,头摇的几乎把那珠花都甩下来。

    ***

    沈奶娘陪着锦宜出门的时候,地上的雪又厚重了一层。

    走了会儿,锦宜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拖地了,织锦缎笔挺的边角跟扫帚一样扫起了一圈儿雪,又带了点潮湿,她格外心疼那昂贵的裙子,遂举手提了起来:“这是何苦来哉。”

    沈奶娘见她提着裙子,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忙叮嘱:“放下,放下,叫人看见了不妥当。”

    锦宜振振有辞:“若是我拖着裙子过去,见桓辅国的时候裙子都湿了,不是更不妥当?”

    沈奶娘觉着这说法很有道理,于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她摆着这孔雀开屏的奇葩造型,横竖现在没有桓府的人看见,也就罢了。

    谁知桓府的人还未一饱眼福,站在主人院外的郦子邈却先瞧了个新鲜。

    只是他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大放厥词,反而目瞪口呆地盯着锦宜,像是头一次认得长姐。

    锦宜怀疑这小子是在默默地嘲笑自己,就斜睨他:“看什么?”

    子邈张了张口,果然不负所望地说道:“你、你……都不像你了。”

    “那像什么?”锦宜想起先前没有报的雪球之仇,目光开始狰狞,并准备子邈一开腔就立即动手掐死。

    子邈道:“像、像……”

    子邈期期艾艾,目光在那半扇形的鲜亮织锦缎裙子上扫过:“像锦鸡!”

    其实子邈原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自从他会开口说话以来,已经嘲笑了锦宜足足六年,这会儿突然改口赞美的话,似乎显得谄媚,于是话到嘴边,憋出了这样一句。

    锦宜抓到了把柄,心里立刻判了子邈死刑,放开裙摆张手掐向子邈的脖子:“受死吧你!”

    毕竟是从小儿斗智斗勇,子邈跟锦宜心有灵犀,所以他话音未落就机智地扭头跳进了门口。

    锦宜不容许自己二次失手,奋勇地跳上台阶。

    正要入内,脸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地方。

    有些软,又有些硬……脸感却还不错,也并不觉着大疼。

    锦宜懵头懵脑,勉强住脚抬头看时,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睥睨着俯视过来的星眸。

    刚要出门的桓玹,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天生身形高挑,而锦宜尚未长成,勉强只到他的胸口,此刻又是上台阶的姿势,这一撞,连他的胸都达不到,只在胸腹之间。

    她呆呆地睁大双眼,滴溜溜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是他的影子在摇晃。

    桓玹眉峰微蹙,乌沉的双眸里看不出什么动静。

    然后,他有条不紊地伸出右手,慢慢地拢到了锦宜的头顶。

    就在锦宜不知所措、更不知他想干什么的时候,眼前那同样美不胜收的手微微合拢,最后只留下了一根修长养眼的食指。

    这根出类拔萃的食指缓缓靠前,最终落在了锦宜的额头上。

    食指点在锦宜的眉心,稍微用力推去。

    锦宜身不由己地往后仰头,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根手指的用意,修长的手指君明明是在倨傲地警告她:“——离我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锦宜:敢戳我?!

    三叔公:你想怎么样?

    锦宜:我……我默默地诅咒你!

    第9章 提亲事心如鹿撞

    锦宜万想不到,桓玹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她回去换衣裳不过才用了一刻钟功夫,桓辅国见了侄女,少说也得寒暄个一刻钟以上,谁会料到他能这样速战速决。

    先前因为子邈已经失礼了一次,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在同一个地方摔倒,而桓玹这微妙的动作,更是让锦宜无地自容。

    就像是被一阵飓风吹动的细嫩花枝,锦宜身不由己地随风往后飘摇,那重重叠叠繁琐的裙裾摇摇晃晃,她又是退下台阶,几乎站立不稳,随时跌倒。

    可那刮起飓风的始作俑者却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桓玹目不斜视地拾级而下,挥挥衣袖,从锦宜身旁擦肩而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

    沈奶娘在吃惊之余急忙扶住锦宜,锦宜回过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雪松居然跟在桓玹后面,这会儿正忙不迭地冲下来。

    雪松捉住她的肩头,低头问道:“没事么?怎么这么冒失?”

    锦宜既惭愧于自己的行为失当,又惊愕于桓玹的突兀举止,心情介于羞跟愤之间,一时无话可说。

    桓玹人高腿长,也不见他如何行色匆匆,但这眨眼间已经去的远了。

    雪松不敢耽搁,忙又道:“待会儿回来再说,我先送辅国大人。”他拍拍锦宜的手,转身撒腿就跑,追着桓玹去了。

    “阿弥陀佛,”沈奶娘这会儿才敢出声:“今儿这是怎么了,一而再地撞在这位大人手里。”

    锦宜也觉着颓丧,低低道:“也许是流年不利。”

    “呸,不要乱说。”沈奶娘忙啐了口,“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锦宜努了努嘴,突然发现罪魁祸首子邈的脑袋出现在门后。

    但是这会儿锦宜已经没了跟他殴斗的心情,她叹了口气:“以后别再让我跟辅国大人照面了,大概我跟他八字不合吧。”

    沈奶娘虽然又喝止了她,可心里也暗暗地想:幸而锦宜一个小小地女孩子,以后不至于跟桓辅国有什么交际,不见也就罢了。

    桓素舸让锦宜回去换衣裳,本是要她庄而重之地来“拜见”桓玹,没想到既没有庄也没有重,反而阴差阳错地又丢了一次脸。

    锦宜灰溜溜地,越发觉着浑身的打扮让人很不自在,她暗忖,是不是因为老天爷也看不惯自己穿这么一身儿,所以特意来惩罚自己。

    要见的正主既然已经走了,她似乎不必再这样为难自己,正想着原路返回换下这身偷来的衣装,就见伺候桓素舸的一个丫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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