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酒 作者:魂小七
分卷阅读18
故人酒 作者:魂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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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吐出淤血后感觉胸口稍稍轻了些,喘息不再那么费力了,只是仍旧头晕目眩站不住。他不想成为别人嚼舌根的对象,便不动声色的从许青寒身旁退开几步,轻声道,“做什么,你夫人和妻妹还在旁边看着呢。我没事,你别慌。”
卫冰清善解人意的转过头吩咐侍立在身旁的秋月道,“去扶沈辞下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秋月白了沈辞一眼,不情不愿的矮身福礼,“是。”
春花和秋月两个丫头在卫冰清出阁前就伺候着她了,多年忠心耿耿一心向主,对沈辞的敌意有多大可想而知,沈辞可不敢落在秋月手里,肯定要吃暗亏。于是他连忙推辞,“属下多谢娘娘关怀,属下并无大碍,不用兴师动众了。”
“别逞强,你都吐血还没大碍?你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你不能倒下呀,秋月,扶沈辞下去。”卫冰清柔和的微笑着。
“我……”沈辞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结果秋月冷冰冰的拽着他胳膊把他拖走了,他浑身无力连阻止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秋月径直拽着沈辞扔到柴房的地上,叉着腰居高临下的道,“恩将仇报的狗奴才,我家小姐对你仁至义尽,甚至连当年你加害她的事都答应不追究了,你还勾引王爷惹她伤心,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沈辞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嘴皮子仍旧利索得很,笑嘻嘻的道,“小姐姐别这么凶嘛,转眼三年不见你想没想我?我可想坏漂亮小姐姐了。”
许青寒连王妃都只碰过一次,秋月这个陪嫁丫鬟更是没有承过恩,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子,沈辞略显轻薄的调笑使得她羞愤的红了脸,蹲下身去狠狠掐了他几下,“好你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
“哎呦,小姐姐轻点,虽说打是亲骂是爱,也不用这么用力吧?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姐你竟然摸我~嘤,好害羞。”
“你你你……你不要脸!”秋月恨恨的一跺脚,转头气冲冲的离开了。
沈辞敛去笑意,长长叹了口气,闭目养起神来。卫冰清坚持留下他看来是有话要对他讲,戏精可就不像秋月这种心思单纯的姑娘这么好应付了。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卫冰清便纡尊降贵的亲临柴房,纤纤玉指一指沈辞道,“你还敢回来?哈,来送死吗?正合本宫的意,本宫要你给本宫的孩子偿命!”
“娘娘,你的孩子怎么没的你我心中有数,你对外给我扣锅就算了,你怎么连自己都骗?”沈辞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因为你,本宫会痛失爱子吗?本宫再也没办法有孕了,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是你毁了本宫!”卫冰清怨毒的道。
“是是是,全怪我,没把脸贴上去给您打,害您亲力亲为来打我摔到了。”沈辞诚恳的道,“不能生孩子也没什么吧,您看我也不能生,我都不伤心。”
卫冰清被戳到痛处却是连脸色都没有稍变,提着裙摆施施然蹲在沈辞面前,托着香腮淡淡的道,“本宫是可怜人,难道你就不是了吗?本宫泼你脏水不假,但也要有人信才行。结果王爷不但信了,还要因本宫置你于死地。王爷对本宫一直呵护有加,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可是自诩受王爷宠爱的你呢?王爷对你非打即骂是本宫亲眼所见的。除了众人的排挤,本宫的仇视,王爷的苛责,你在这王府究竟还能得到什么?”
沈辞不得不承认卫冰清这番话有些戳心窝,许青寒对他好不好他心里不是没有数,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个人多付出一些,许青寒娇生惯养,他便一直宠着他,结果长此以往许青寒已经把他的迁就宠溺看做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在许青寒心中他皮糙肉厚,不高兴了就拖下去狠狠打一顿,反正他也不会怎么样。
见沈辞沉默不语,卫冰清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可怜人何苦为难可怜人,你若离开王府,本宫也没兴致对你赶尽杀绝。你在王府百害无利,本宫劝你还是去偌大江湖上逍遥快活得好,你武功卓绝,在王府做一个小小侍卫岂不委屈?”
“娘娘真是通幽洞微,说到我心坎里了。”沈辞依旧是一幅诚恳的模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爷对我不太好我不准备回来了。但是王爷挺诚恳的想重新开始,我就没舍得拒绝他答应了。我既然答应了王爷,就没有中途返回的道理,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卫冰清拂袖起身,“敬酒不吃吃罚酒,贱_骨头的奴才,本宫好生与你相与你不领情,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卫冰清没有心急到打沈辞一顿泄愤,她心机颇深,辛辛苦苦维持许久温柔贤淑的形象可不想毁于一旦。当然她也没好心到真给沈辞找大夫。
沈辞拖着十分不爽利的身子回到锦华院,恰巧碰到卫冰沐在发脾气,又叫又嚷的支使得满院的侍女小厮团团转。沈辞身为下人再怎么不舒服也没办法袖手旁观,只得忍着不适躬身询问道,“九小姐有什么需要属下效劳的吗?”
卫冰沐气鼓鼓的喊道,“本小姐看到院子里有老鼠了,你快把它抓住,不要让它跑来跑去吓到本小姐!”
老鼠窜来窜去哪里是那么容易抓住的,何况这畜_生怕人,见到人溜得恨不得只剩残影。沈辞看了看一众茫然无从下手的下人,一本正经的敷衍卫冰沐道,“九小姐放心,您让他们都退下吧,交给属下就好了,属下跑得比耗子还快。”
☆、第13章 二之维艰(六)
此番打发了仆从们、安抚了九小姐,沈辞独自蹲在角落里好生顺了会气,缓了许久胸口的闷痛也未曾消散一星半点。沈辞自嘲的笑了笑,他对身子不好也休想身子对他好,多年不注意休养生息的后果便是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五六年前这点内伤忍忍便过去了,放到眼下竟越积越重。
他有事要做,实在不想耽搁,便撑着膝盖勉强起身,避过众人耳目偷偷溜回西院,提着那坛女儿红翻墙出了王府。
沈辞踽踽独行,穿过繁华熙攘的街道,穿过宁静祥和的村落,最后在人迹罕至的一处山脚停下。这里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坟地,多是没钱安葬亡人的穷苦人家在此草草掩埋尸骨,就如沈辞当年。
沈辞的双亲都葬在此处,薄木板作碑,风吹雨淋十余载,陈旧的木板上的字迹都已经辨认不清了。沈辞三年逃亡在外无人扫墓,坟包上的杂草已经肆虐老高。
沈辞端端正正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爹,娘,沈辞来看你们了。”他跪行两步,用手指细细描画着木板上模糊不清的字迹,爹娘的音容笑貌倏忽浮现眼前。
沈辞随爹,他爹就是个非常随心所欲的人,他还记得小时候爹每次带他出门都和颜悦色的教他:出去叫哥哥听到没,叫爹太老了!沈辞不想读书不想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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