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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枕清秋 作者:悠扬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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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枕清秋 作者:悠扬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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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荨,纵是隔着两三层衣裳,纤荨还是惊着了,双手抓着牧白的肩膀动也不敢动,牧白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一颗心跟着跳得飞快,不知是不是地龙太热,她的背后竟起了薄薄一层汗。

    两人都不知该说句什么,才好解了这方尴尬,好在外屋里适时响起思源的声音:“小姐小姐,裴太医来了,要给你请……额……请平安脉。”

    纤荨咬着唇,放开牧白的肩膀,牧白站起来,脸上红红的,心里有些慌乱,又是欢喜得紧,她扬声道:“请裴太医稍等。”看纤荨还拧着身,便拉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帮她抿了抿头发,无奈怎么都弄不好,纤荨红着脸推她一下,自己拿着点犀梳将长发放下来,又琯了个简单的发髻,在妆盒里挑支金凤展翅的簪子将发髻定好。牧白等她起身,将手中锦棉大衣裳展开给她穿上,又拿了件绣金软裘给她披上系好,才挽着手一同出来。

    裴冬成见着她们,先给亲王王妃行了大礼请了安,牧白扶他起来,跪听了皇帝皇后的口谕,大抵是边州严寒,保重身体之语。末了又听裴冬成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听闻殿下摔着了,都急得很,皇后娘娘直说不该让你到这般远的地方,又冷又偏,一去大半年也不见回京,陛下看了邸报也想招你回去,还是太子爷道,阖州可竟全功,睿王妃也在这边的,让陛下和娘娘莫要太忧心。”

    纤荨听了,又行了个礼,裴冬成看着她们俩,脸上很有些捉摸不定,想笑又想叹气的样子,最终还是讪笑道:“皇后娘娘招了小团子公公进宫,问了亲王和王妃在阖州的衣食用度可都习惯,彼时微臣也随着院使在宫里,小团子公公说,前些时日王妃很有些饮食不进的样子,皇后娘娘便正襟道,许是……有喜了呢……又忧心阖州没有好的郎中,就,就令微臣前来,额……给两位,嗯,请平安脉。”

    好容易磕磕绊绊把话说完,半晌没听到回应,裴冬成悄悄的半抬起头窥了一眼,只见睿亲王和睿王妃俩俩站着,脸上绯绯之色都红到耳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 哭泣的骷髅 砸来地雷一枚,谢谢哒~

    第28章 妾有良策

    阖州天寒地冻,沈纤荨本就羸弱些,如今更见了消瘦。周牧白虽也是在宫里金尊玉贵养大的皇子,毕竟常年习练弓马,倒比她壮实些。裴冬成给两人都诊了平安脉,开了好几副方剂,又对症前些时日受的寒气施了一回针,嘱咐二人好生将养,方背起药箱退了出去。

    晚膳后周牧白在东暖阁传了小团子来问话,先问了皇帝皇后康健,再问家里诸事。周牧翼从靖州回京行了小成礼,年后已派往允州协助治理蝗灾。允州山岭崇峻,地势极险,山脉就占了七八分,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蝗灾之后百姓衣食无着,常有瘟疫肆虐,秋尽若是颗粒无收,冬来必定青黄不接。年前周牧白就已从邸报中闻知此事,特嘱咐小团子回京时要细细打听,而今听得朝廷派发赈灾的粮食、御寒的衣物,都已从四方云集,才放了心。

    晚间牧白依旧回西暖阁歇息,纤荨听说碧玥已无大碍,又感叹一回。思源和书瑶伺候着两个主子梳洗罢,反手掩上房门。牧白吹熄了灯,枕在床榻外侧,感觉纤荨又往里靠了靠,知道她还在为日间的事儿羞涩,也只笑笑。灯烛方熄的暖香飘荡在床帏里,牧白在锦被下伸出手,捉着纤荨的柔荑,纤荨缩了一下,牧白挨近了些,眯了眯眼道:“夫人早些安歇吧。”

    纤荨安下心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许是白日的接连奔忙,牧白很快便沉沉睡去,纤荨侧过身,在月色晕染中看她清秀的脸,挨得近了还有浅浅的呼吸落在自己唇边,纤荨的脸又红了红,幸好夜色凄凄,谁也不知道罢了。她这般想着,睡意渐渐浓郁,身边是熟悉的温度,让人安心的沉迷。

    二月初二花郎节,阳光也格外暖和些,北方诸郡有龙抬头的风俗,阖州州牧顾莘一早来到别院请周牧白主持祭祀龙王。百姓人家里都热热闹闹的撒灰引龙,又有嫁女住春,童子开笔等,总是欢乐喜庆不一而足。别院里几个婆子也到厨下取了灶灰,围着屋子撒成龙蛇起伏之势,名曰引钱龙,招福祥也。

    天气已渐渐回暖,到午后,周牧白和一众幕僚回到别院书房,留守在府内的沈佑棠道,今儿一早,宫里有书信到。牧白问可是令官传谕?佑棠将书信呈上,却是周凛的手书,信中很是勉励了一番。牧白将一封金龙笺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皱着眉道:“父皇虽没传谕,但看这书信,却是着我们早日回京的意思。”

    沈佑棠道:“想是殿下离京已有大半年,圣上和皇后娘娘终是挂念的。阖州诸事俱已妥当,前儿个吏部工部的呈报递上去,陛下都嘉奖了一番。”

    牧白想了想,斜看沈佑棠一眼,让众人都先回去休息了。沈佑棠会意,走出书房后只说久不见妹妹,要到后院给睿王妃请安。众人笑笑,拱手离去。沈佑棠在屋前转了个圈,依旧回到书房。

    书房里牧白还拿着那份手书,知他进来也只扫了一眼,佑棠关好门,与她对面而坐。牧白开门见山的道:“若说挂念,二皇兄去云州也近三年了,除年节和上回小皇孙周岁外,从未见召回京城。云州可比阖州近多了,快马到瑞京也不过一个月的路程,且水路便利,只怕还更快些。”

    “大约敏亲王与宫里不那么亲近呢。”沈佑棠隐晦的道。

    牧白将那手书放在书案的信匣中,知他说的是皇后与太子,又摇头道:“父皇与母后虽是伉俪情深,但孟贵妃深得圣眷,必是对二皇兄挂念得紧的。”

    两人还未商讨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小团子在外边叩门:“殿下,顾州牧求见,说有急事。”

    顾莘一进书房就要下跪,牧白拦了一下道:“顾大人免礼,何事急着见本王?” 顾莘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回殿下的话,方才在城门外,两个小官吏因为些许小事纷争起来,而后各自带着的兵丁也摩拳擦掌,竟在城门口械斗一番。”

    “什么?两个朝廷命官公然率众在城门械斗???”牧白双眉横飞,瞪着眼看他。

    岂知还不止为此,顾莘见她发怒,汗都下来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原本下官也不该为着这事儿来打扰殿下,只是,械斗之中,一个兵丁的长戟插ru城墙,撬动了城砖,半副城墙都坍塌了下来,砸伤了几个等着进城的路人……”

    “混账!”周牧白听得大怒,将手中一盏热茶猛砸在顾莘脚边,刹时摔个粉碎。

    顾莘立即撩着袍子跪了下来,沈佑棠看她气得脸色铁青,也跟着跪下,牧白沉着声道:“都起来。前边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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