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传人 作者:皇藏
85.朱家
蜀山传人 作者:皇藏
85.朱家
季风沉思了片刻,疲惫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阵光芒,但很快就散了下去。他望了望倾城,似是自言自语:“我原无意强行带你回去,只是想服你,现在看来,徒劳口舌尔,这也不是他的初衷,他不会劝任何人留下,即便是你。他希望你会回到他身边。”罢,望着面如寒霜的倾城,微叹一口气,竟自离开。他身后的风云五使愣了一愣,也随即跟着他朝门外走去。突然,他们五人脚下如陷入泥沼般定住了,绝难前进一步。在他们前面,季风迈开的步子骤地停了下来在他旁边,却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在他身后,却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少年推扶着一个头发蓬乱的白衣男子季风定住身子,头也不抬,他静静感受着身旁那股隐隐而盛极勃发的气息。这股暗暗自持而又不可阻挡的气息,他之前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你,是什么人”终于,他还是抬起了头。望向对方,那是一张平静而刚毅的脸,不过,他却看到了下面隐隐的狂傲与不羁。“你,又是什么人”“妄山,季风。”“蜀山,杨非。”大厅中,似乎有人轻轻“啊”了一声,不过瞬间被另外一种叫喊吞没。“啊,左,左护法,我在这啊,被这臭子抓住了,快点救我”求救之人正是无,他被杨非拿住,原本是让他带路去妄山救倾城,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同门的左护法,虽然此人和自己师傅一向不和,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季风对他这叫喊浑然不觉,只拿眼扫了扫这个自称蜀山弟子的少年人,越看越是奇特,此子明明容貌、骨架俱是一般,偏偏身上却有一股难以按住的气势,似雷霆万钧,似吞吐日月杨非听到“妄山季风”四字本已起疑,待见无称此人为左护法,更知此人便是妄山中人,正待发作,却听刘秀惊道:“啊,倾城师妹,断,断师兄,你们怎么在这里”杨非闻言,抬头望去,果见一少女端坐桌上,双目盈盈,正望向自己这时无亦看到了倾城,不禁惊讶道:“咦,你怎么能逃了出来这绝对不可能啊没有人能逃得出妄山,左护法,这,怎么让她逃了出来”季风闻言,冷哼一声,也不理他,却望着杨非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此人虽表面上看起来如普山大石,钝而无光,实则煅身润心,具毁灭地之能,如若不能归为几用,他日必将成为自己的头号大敌。但凡世间大才,实如美玉般难求,只可偶遇。季风虽然动了爱才之心,但细看之下,却觉杨非眉宇间杀气甚重,这种不自觉而泛起的杀伐之气,他平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大凡人身上的杀气,或是为立威服众而有意为之,或杀人过多,身上惯带的习气。而观此子,年不过十七八岁,应是初出江湖,立威一与久经杀伐显然并不具备,面相上看上,此人眉目清爽,自不是戾气过重之人,由此可见,这种隐隐勃发的杀气,恐怕他自己也难以察觉,似是生的杀伐杨非眼见倾城与断浪无臾而归,心中稍慰,自出了蜀山,是奉掌门之命除妖降魔,结果却不经意间把己方两个人折了进去,所幸他们自己逃了出来,否则自己纵然拼劲全力,也要救出二人,共进蜀山,不然有何面目觐见掌门及长乐真人眼下既见二人归队,杨非心中没了包袱,身心顿时一轻,一时间,意气风发,见面前这中年人不停打量自己,遂道:“阁下是妄山中人。”未及季风开口,杨非又道:“老实,之前并不知江湖上有妄山这个名号,若不是这位,”罢指了指无,续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个门派究竟是正是邪。”季风闻言,不觉一笑:“蜀山是个大门派,我们只是一个山头,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至于正邪一,我并不同意兄弟的法。何为正何为邪莫非一人所为,便可定性一个帮派的邪与正”杨非一怔,突然之间想到了古通,是啊,自己几乎忘了他是魔教中人,在他心中,古通自然是好人,至于是不是魔教,又有什么关系。季风见杨非面有异色,时而委顿不决,时而犹豫茫然,最后却变得温柔而坚定。“你的没错,我不能凭借一人好坏断定一个帮派的善恶。”季风点点头,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内心深处却十分惊讶,他知蜀山一向自诩正道领袖,对于非正道之人一向嫉恶如仇,没想到他年纪,却不囿于世俗,不为帮派门规所拘,实属难得。“但此人,”杨非指着无“取人心脏,夺人魂魄,我不知是他个人之事,还是贵帮派之事。”言毕,紧紧盯着季风。季风迎着他的目光,以他几十年的定力,双眼以可达到观万物如死水般波澜不惊,无秋毫细微之别,无观感影射之变,此时却感到一股隐隐射来的灼热。这是让他不舒服的一种感觉。很久没有人给他这种感觉了。“你在质问我”终于,他开口。杨非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是他个人之事,我必诛此人。如果是贵帮派之事,我必诛贵帮”他此言一出,大厅之上,满座尽皆惊骇,喑哑无言。众人见他年纪不大,身材瘦弱,声音却铿铿锵锵,一时尽皆被他唬住,不敢弄出半点声响,惟恐成为显而易见的目标。季风身后的五人闻言大怒,正欲发作,却被季风摆手挥住,片刻,他淡淡道:“凭什么,就凭你”“还有我。”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季风一怔,望着缓缓走来,立在杨非旁边的倾城,心中突然有点盛怒,他好久没有为任何事发过火了,更别提生气,倒不是他泯绝人欲,而是他深知生气是对身体的倒行逆施,有违修行,是以他常常自制。眼下,他却感到气愤,因为,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他竟然看到了一丝隐隐的温柔与仰望。这是一种绝难被发现的心思,甚至它的主人也未必会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却看见了,因为他长久的自持,得以使他拥有更为原始的自然属性,得以感知人类最为隐秘的心思。可是,这种眼神,本来是应该留给少主的,只有他才配得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愤怒,浓烈的如蘸满墨汁的笔头,几欲喷薄滴出。众人知道,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几乎所有的人都想夺门而出,但他们全部的人都没有这个勇气。这几乎成了他们大部分人生命中最为艰难且惊险的时刻。虽然他们不是主角,只是旁观,但同样要命“砰砰砰”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众人一望,却是金银财大步匆匆地近似跑般走了过来那些新来的客人倒并不觉得什么,心道凭你一个老头子能阻止这场恶战做梦你而那些常客,此时此刻却尽皆如吃了定心丸般,悬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慢慢落了下去。他们知道,这些年来,每当这个时刻,老爷子总会奇迹般的出手摆平。虽然谨慎的人仍旧担心,不知他这次会不会摆平金银财气喘呼呼地望着季风,又望了望杨非,嘴里的大舌头突然跳了出来,看来是喘的快了,没忍住。倾城见状,一惊之下,身子不由往杨非身旁靠了靠。杨非见此人面容古怪,且装扮易于常人,心中也着实惊疑,眼见他从怀中摸了摸,随后掏出一个黑不溜啾的铁牌子扔向自己杨非接过牌子,只见其上书有朱笔写就“朱家”二字,其下却有一个白颜色的“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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