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不死你算我输! 作者:蜀中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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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寒没承认,他六年前便没再碰过这些工具了,只是挑了楚凭澜一开始的问题回答,“梼杌不会主动出来的,裴钺也不会放他出来,因为再怎么‘驯服’,这也是活人养魂。”
楚凭澜,“活人养魂会怎样?说起来,上次你也没回答我。”
顾轻寒,“没有人知道。”
楚凭澜停下动作看过来,“为什么?”
顾轻寒表情平淡地说了一句,“知道的人都死了。”
楚凭澜半晌没说话,疑惑道,“他们死了之后魂去哪了?”
“大部分都扛不过凶魂早被吃了,宿主死了,凶魂便找下家,那时想再找到凶魂又要费一番功夫了。”顾轻寒道。
楚凭澜,“裴钺看起来不是这个情况啊。”
“正常人谁会选择用自己身体养魂,大部分都是凶魂主动占据的。”顾轻寒喝了一口小米粥,才缓缓道。
“哦——,裴钺是个奇葩。” 楚凭澜了然,想到其间关节,微妙地笑道,“还是个香饽饽奇葩。”
鬼王转世,能“收复”梼杌,这样的力量听雨楼主自然要留下而非杀了取魂来得干脆。顾缘君想来是向楼主保证了分离二者,才得到了裴钺。
“昨天的九卫就是来监工的?”楚凭澜问。
顾轻寒也没怼他神奇的脑回路,颔首回应了他。
“不派你?”楚凭澜说着,桃花眼侧过来,观察着顾轻寒。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临阵换帅,名曰避嫌,实则青龙一事让楼主起了疑心罢了。顾轻寒没解释,头也不抬地享受早餐,“别想太多。”
楚凭澜嘟了嘟嘴,又问,“那我们怎么拿梼杌?”
不是“我”,不是“你”,而是“我们”。
顾轻寒看穿他的花花肠子,眼底带了丝笑,“不知道,不过你继续回沈叶琛好了,不碍事。”
鬼王不放魂,梼杌也躲着不出来,不要急,只有他们出来,那一刻便是两人最脆弱的一瞬。只要顾缘君还参与这事,沈叶琛铁定分分钟下手阻挠,按着以往的规律,无非也是对顾缘君使使美人眸。
美人眸是沈叶琛专为顾缘君发明的一年第一个季节打头一个字的药,里面含了麒麟血,除了那些个不入流的功效,还是引魂的顶级道具。
不过凶神大人对这药不感冒,因而只是备用计划。
在裴钺骚扰坐他隔壁玩儿玉的蠢货之后,凶神大人彻底放弃了这个备用计划,跳回了更为直接的plan a。左右不是他的任务,裴钺客死他乡也和他无关了,
楚凭澜刻了个雏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九卫就姓裴吧?裴钺是九卫本家的?”
顾轻寒凉凉地应了声“嗯”。
楚凭澜听出了他对死去那家伙的不对付,“可怜哦,被自己家孩子吃掉了。”
顾轻寒淡淡说了句,“能力配不上野心罢了。”
朝阳渐渐攀升,日光从阳台洒进来,带来了到处飞的小白鸟。楚凭澜昨晚八卦了才知道,这是玉楼居养的信鸟,年纪比他大几个轮回。
毕方尽职地从屋里出来,想闯进来的小白鸟被他吓得抖掉了几根羽毛。
“怎么它们都怕小肥啾?”楚凭澜问。
顾轻寒懒得吐槽他的称谓,“这些信鸟血统没它纯,它被封了我爸收的毕方魂,是我妈专用的。”
难得听凶神大人提起父母,楚凭澜想起昨天听顾缘君说的,下意识便问出了口,“你爸怎么死的?”
说完吐吐舌头,正想补上道歉,顾轻寒便自然地答了,“他任务失败,豁免权用完了,被处决了,我继承了他的任务。”
顾轻寒说罢,凤眸看了楚凭澜一眼,他的嘴是十二卫中最严的,可总是在这家伙跟前说漏了嘴。
楚凭澜没问顾轻寒不小心说出来的任务是什么,反而忿忿地指控,“老狐狸真是一肚子坏水,毁了别人一家,没了老马,还得了更厉害的宝马。”
说什么豁免权用完了,顾南风是十二卫之三,如果楼主要留,肯定能留。楚凭澜这样从小在圈内长大的,一眼就看穿了老狐狸的诡计,真是心狠手辣,还多疑传统,浪费人才也不坏规矩,难怪湘夫人这么顾忌他。
“宝马”不予置评,唇角牵起,放下了手中的碗,拿起楚凭澜手里的玉刻,端详片刻后道了句,“挺好的。”
他能看出来楚凭澜是头一回刻玉,用的还是他妈的那把鸳鸯弦,能刻出个柳叶雏形挺不错了。而且“柳”同“留”,适合楚凭澜这种不惜命的家伙。
“我也觉得。”楚凭澜大言不惭地接受夸奖,没接顾轻寒递回来的柳叶,笑看他,“送你的,我命犯水厄,戴好它好镇住我,别被我克死了。”
他们住的未央区唯一的古迹便是贯穿区内的汴河和河两岸的烟柳,春夏交接,一飞絮便是满城落雪。于是汴州城不少人提起汴河便想到柳树。玉又是极好的带水材料。
顾轻寒盯着他,又不经意地看了眼受塞进暗格的平安符,眼神复杂,道“你肯定是大头菜吃多了。”
言下之意,楚凭澜一天到晚做什么白日梦,总牵挂着这些破事。
楚凭澜还就承认了,坦然道,“不然怎么梦到你这个香饽饽。”
半晌,顾轻寒收下了柳叶,拿过他手里的刻刀,重新挑了玉料,当场刻起来。
楚凭澜趴沙发上托腮看着,边欣赏凶神大人的动作,边还八卦着。也不知是不是凶神大人起床气被他哄没了,还真八卦出了故事。
原来这玉楼居属于未央燕氏,顾家两兄弟的妈妈燕思归,正是这一任的嫡传,本来是要接受玉楼居的生意的。
无奈既见君兮,心有所属,玉楼居的少主看上了十二卫之三的顾南风,和家里闹翻,叠起心思非君不嫁。
玉楼居地位微妙,卖消息的最怕有立场,自然不会和听雨楼扯上关系,于是燕思归什么都不要,就要了顾南风。
往后的日子便是如楚凭澜昨夜所听的一样了,不是没有郎情妾意,只是长相厮守难,被扣在家中带着双子等待每次任务完结想见更是难。
刚才楚凭澜用的那把刻刀便是燕思归的。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思妇如刻刀的名字,分明是燕子却不往南飞,为君长留,最后却没等到归人,只等来了九卫领人欺辱押送离开。
最后妈妈回了未央,思虑过度,某天在玉楼居的旧址自杀了。
难怪那天顾轻寒会说他妈就是这么死的。楚凭澜侧目看着顾轻寒,阳光为那人的侧脸勾铺上一层暖光,连不时眨动的睫毛都描摹得清晰。
顾轻寒似是感觉到他视线,停了动作,把手上雕好的东西扔给他。
楚凭澜伸手一接,竟然是和他的玉环佩如出一辙的暗器,只是边缘被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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