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迟 作者:陆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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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迟 作者:陆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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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迟》作者:陆离子
文案:
春天来了,弟弟没有回来,太子却步步紧逼……要如何保全自己,保全萧行易?短篇。神转折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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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萧行迟 ┃ 配角:萧行易,赵方衍 ┃ 其它:
第1章 1
春潮将近,乍暖还寒。
三辅之地的春天,向来来得要比烟柳江南晚些。
今年更是进了二月下旬,冷暖还有些反复。
病人最怕冬寒,这春天迟迟不来,怕也是老天想着要老皇帝的命了。
萧行迟替老皇帝操心,也为自家弟弟萧行易担心。
他弟弟出征的地方,是西汉大漠。这地方最容易遭遇不测。萧家这将是老皇帝亲自点的,但军中还有不少太子的人,皇帝一死,萧行易危矣。
萧行迟服了例行的药,正寻思着要不要进宫探探口风,忽然听见外面一阵细索杂响。
紧接着便有小厮来报——
太子的人,把萧府围起来了。
萧行迟苦笑。看来,这皇帝的身体,是不大好了。不然太子也不敢如此放肆。
他裹上裘衣,由侍女伴着走到府门前。别说老皇帝那突发的恶疾,就是他多年来的弱症,被这来来回回的寒潮拖了几个月,也不大好了。
外面果然已多了不少守卫,全都是太子的人,面目严肃,戒严非常。只一个人笑着迎了上来,是太子的随身太监高顺。
包围一个将军之家,不派武将反派太监,太子是太不把他萧一郎看在眼里了,还是……另有打算?萧行迟心中犹疑,面上不动:“东宫殿下这是何意?”
高顺以太监独特的尖利声音答道:“殿下只是想先给萧大人透个信儿……”他伸手指指头顶,“要变天了……”
萧行迟觉得好笑:“他为何要知会我?”皇帝百年之后,这天下不管怎么样都是他赵方衍的,萧家虽是老皇帝一派,却也不敢冒死和他作对,难道这人气量其实狭小到连一个将军之家都容不下?
高顺还笑着,只是压低了声音:“这还不是因为,萧大人的身份快要不一样了吗——”
萧行迟暗感不好,果然又听得高顺道:“杂家还得恭喜萧大人,成后宫第一人呢。”
此言一出,萧行迟只觉目眩天昏,亏得被侍女虚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太子……竟想让他委身于一个男人,做他一个低贱的禁脔?
萧行迟先是愣怔,而后冷笑不止。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高顺劝他一句珍重身体,又道:“殿下还有句话要杂家传——他说,萧将军刚打了胜仗,希望大人也能高兴点,不然萧将军在万里之外心有所感,会不会在战场上马失前蹄,也不可知。”
萧行迟还是冷笑:“我知道,我高兴得很。”他再不愿和一个春风得意的奴才废话,拂袖回府。
萧行迟不得不承认,太子拿捏住了他的命脉。他不敢拿弟弟萧行易冒险,哪怕有人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将自己弟弟置于险境。
这么多年的旧交,太子这次终于是胜得完完全全。
萧老将军生前一腔热血,就想为国家培养出来几个好将军。长子萧行迟自幼熟读兵书,与东宫太子一同学习骑射,二人当时还常比试,胜负之数半半。
后来萧行迟染了恶病,虽然治好了,却留下长久的病根,身体一直不好,就弃武从文,在吏部做了个侍郎,在朝堂上也常与太子意见相左,针锋相对时有之。只是二人私交还算不错,萧行迟为此还有些欣慰。
只是没想到这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想让他以身侍君,借以折辱于他吗……萧行迟空自在房内踱步,急火上来,头脑中又是一片眩晕,耳中爆出一片轰鸣来。萧行迟一时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侍女听见声响,忙跑进来把他扶起,驾轻就熟地让厨房煨了药来给他喝。
萧行迟接过药,当做茶一样喝了起来。
这世上能喝酒的人多,能灌酒的人却极少;能灌药的人多,能喝药的人却比能灌酒的人还少。萧行迟此刻就慢条斯理地喝起药来,看得身旁侍女连连皱眉,仿佛她嘴里也发出了苦味。
萧行迟心里盘算了千万种脱身之计,又都一一否决。萧行易的命在太子手里,他断然不能在明面上忤逆了太子。而暗地里做手脚则更难,此时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报告太子。
他的心里泛出难以言喻的苦楚,一时间头痛欲裂。
恰逢小厮来报。
——是太子得空召他了。
侍女还担心萧行迟的身体,当事人却苦涩地笑了笑,眼睛里透出一丝坚定:“我这就去。”
什么都不做,不更合了赵方衍的意吗?
太子想召他,他也不介意再给他添点堵。
在宫车里,萧行迟又想了许多。
太子早上派人来围萧府,半晌午才来召他,这其中恐怕是出了什么事牵绊住了他,否则萧行迟刚得知消息,心神大动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他一时不忍,太子便可以随时找个罪名给他安上。之后萧行易的命运,是在西漠被暗算死,还是回来被判罪死,真的无甚差别。
或许他那个弟弟还会大闹法场,他武功那么高,说不定还真能逃出去……可是如果萧行迟死了,那个总是跟着他叫他哥哥的孩子,真的还能是以前的萧行易吗?
萧行迟不敢忤逆太子,是因为萧行易;他不愿委身太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萧行易。
以男子之身委身他人,对萧行迟还不是最大的酷刑。他并非没有做过这等事。而对象,正是他的亲生弟弟萧行易。
说起来,他此身污浊,比之太子之心龌龊,恐怕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事是不能让太子知晓的,不然还不知道会被用来做什么文章。
萧行迟叹息一口,下了车,由高顺通告着入了东宫。
太子已在殿中等着,神色玩味地看着他。
黄袍加身,此人自幼在皇宫里长大,周身自带了威严气势,仿佛天生就该被人朝拜。
萧行迟自然拜了他,被赐座后不卑不亢地掸了下襟告座。
他愿拜他,愿尊他为王,却绝不愿在他身下承欢!
赵方衍见到他的行为,自然没说什么。他不会不明白萧行迟心中的怨气,但他还是很得意。
他开口时,语气似乎也很轻快:“一别数日,萧侍郎似乎清减了些?”
“不敢。”萧行迟淡淡道。
“这又有何不敢?身子总是自己的。”
“哦?”萧行迟挑眉看他,“此话当真?”
赵方衍反而语塞。他若是认了,日后就不能妄动萧行迟;若是不认,便是打自己的脸。
萧行迟也不是非要向他讨个说法,看出太子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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