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回归摩尔维亚（四）

    因为并非原生的恶魔，所以空寂女士并不像其它的恶魔那般有着无法控制的混乱天性，她沉着、冷静而狡猾，并且在深渊意志的影响下变得冷酷且残忍，本来像她这般的作为，作为一个神明早就应该陨落了，但深渊意志帮助她遮蔽了一部分天道法则世界意志的关注，只要不出无尽深渊，她的神明权柄乃至神职居然还能照常运用。

    如此一来，空寂女士就成为了十分特殊的存在，非神非魔可是却又同时具备着神明与恶魔的双重专长，原本只是半神的她神格一下子就成长到了真神的程度，而且在无尽深渊的环境之中得到深渊意志的辅助，哪怕是主神都能斗上一斗，异常的强悍。

    而她也因此获得了恶魔大公的身份，在无尽深渊那有数的十几个恶魔大公当中虽不是名列前茅，但却也不像其它的恶魔大公那般完全是家里横，离开无尽深渊就成了虫，所以除了坦瑞斯大陆这主物质位面不能去，像星界、元素位面、阴影位面等等维度都留下了她的足迹，而且还多是本体前去……光这一点就够让人恶心的了。

    空寂女士的信仰一度在坦瑞斯大陆非常盛行，因为她是一个相当慷慨的魔神，甚至遵循等量交换的原则，只要给她提供足够的祭品，如灵魂、血祭等等，她便会给与相应的回赠，力量、金钱、健康等等应有尽有，如此慷慨的神明简直前所未见，哪怕她是一个魔神，也架不住信徒众多，一时间空寂女士信仰在坦瑞斯大陆四面开花，昌盛一时。

    但如此行为无疑是在挖众神的墙角，是不可能被允许的，于是无论善神还是恶神都心照不宣的联合了起来，一夜之间将整个坦瑞斯大陆上所有空寂女士的神殿全部摧毁，神职人员都被定位为“异端”，杀无赦，信奉空寂女士的行为则被视为邪神崇拜（事实上还真差不多），乃是重罪，之后的几个月间真可谓是血流成河，盛极一时的空寂女士信仰自此在坦瑞斯大陆之上被根绝，只有在星界等维度位面还有些存留。

    因此，信仰空寂女士绝对是相当作死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善神的信徒就不必说了，哪怕是恶神、邪神的信徒也同样不会放过，这可是真正的死仇。

    而史坦尼斯·摩尔曼斯汀偏偏就是一个空寂女士的信徒，而且时至今日他的信仰已经相当的虔诚了，若是空寂女士的教派还在的话，教宗或许干不上，但一个主教甚至是大主教却是没跑了。

    说起来也是命中注定，原本的史坦尼斯对于大公之位早已没任何的奢望，他的哥哥无论天赋、实力、头脑还是人望都在他之上，春秋鼎盛又有一双完美继承了家族炎之血脉的优秀儿女，都这样了他还能指望啥？

    于是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离开了摩尔公国展开了坦瑞斯大陆的旅行，结果无意间在荒野之中的一处遗迹里找到了一尊空寂女士的魔神形态雕像，而那遗迹则曾经是空寂女士的神殿所在地，那雕像更曾是空寂女士教派的重宝，用来与空寂女士进行联系的宝物。

    知道了这些后，史坦尼斯那原本已经熄灭了的野心之火顿时再度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是知道空寂女士的名号，以及曾经的空寂教派是何等的强大的，更知道空寂女士那对于神明来说绝无仅有的慷慨大方，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史坦尼斯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邪教徒……

    通过以那魔神雕像为媒介来进行不断的献祭，史坦尼斯迅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原本他十分悲催的遇到了血脉传承中那只有三分之一几率的“血脉劣化”，这一生注定同职业者无缘，可是空寂女士的力量却改变了他的血脉，赐予了他黑炎之力……虽说从始至终空寂女士其实并未真正回应他的献祭，一切都只是雕像的自主反馈，所以回馈的力量比较少，但仍帮助他成为了一名超凡者，无愧于空寂女士的慷慨大方之名。

    力量助长野心，获得了力量的史坦尼斯再也按捺不住了，于是经过了数年的谋划，他终于成功篡位，谋夺了摩尔公国，更进一步计划举行一次前所未有的献祭，争取从空寂女士那里换来更加强大的力量。

    没人知道他实际上早就同那位鱼人的不世天才摩戈尔有了联系，而此次鱼人大举入侵地面固然是鱼人氏族联合自身的意愿，但集中起来攻打摩尔公国却是史坦尼斯建议摩戈尔这么做的，为此他甚至在鱼人进攻前主动撤去了许多要塞和军事堡垒的兵力，把无辜的民众留给了鱼人，这也是鱼人能够势如破竹一般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他需要这些民众去死，需要这些民众的灵魂！

    同时这也是他清除异己的手段，比如说坦赞城的那一波人，而通过他秘密射至在摩尔公国各地的献祭法阵，所有死于鱼人屠刀之下的民众以及死去的鱼人的灵魂都被他所获得，然后每日通过魔神雕像献祭给空寂女士。

    是的，每日，今天的献祭不过是最后一次而已，因为鱼人已经退兵，甚至连摩戈尔都联系不上了，他手头上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一批灵魂，却没想到惊喜降临，空寂女士竟史无前例的主动回应了他的献祭。

    而这一主动回应，他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神恩——力量直接被提升到了传奇！

    前文书中说过，神职者的进阶主要看神恩，如果神明看你顺眼，你就能如坐电梯一样实力迅速突飞猛进，远比苦哈哈的自己修炼要爽的多，缺点是上限被锁死，传奇巅峰已然是所有神职者理论上所能达到的最顶点，不存在自我突破然后封神的可能，顶多死后被神明提拔为圣灵之类，另外如果自身信仰出了问题又或者被神明所厌恶，所有的神恩便会消失，获得自神明的力量也会随之消散，可以说一身荣辱尽操于自己所信仰侍奉的神明之手。

    而史坦尼斯，他的行径在无形间正契合了一个神职者的作为，可以直接接受空寂女士的神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