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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 你该不是刨了仙帝的祖坟吧?
    沈云听了甚是心痛——洪天宝的家境不错,虽然没有查出武学资质,但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曾吃过这些苦?
    同时,他也愤怒不已,握拳问道:“那些混混呢?你有没有找他们报仇?”
    洪天宝愣了一下,旋即,探过身来,轻轻捶了一下沈云的肩,哈哈大笑:“发了家,手里有了大钱,在仙都自然又是另外一派情景,哪里还会怕几个小混混?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喽。”寻常人听了,自然而然的会对他听到的秘闻感兴趣,也就是好兄弟的关注点才会落在他曾经的苦难,以及被人群殴到假死过去
    他指了指车厢外面,“我穷困潦倒时,曾与老罗一起赶过车。他是老把式,那时,没少指点我。好几次,见我没吃的,他都将自己带来的饭分一半给我吃。我发了迹后,特意买了些礼物回去看望他。结果,却得知他得罪了东家,被东家诬告偷了一千两银子,在十几天前,被仙府的衙差带走。
    仙府那种地方是出了名的费钱。罗婶带着阿花卖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凑了十几两银子,以及几个相好的工友们悄悄送过来的几两银子,去牢狱那边打听消息。不想,那牢卒竟然嫌给的‘开口费’太少了,收了钱,却什么也不说,将她们直接赶了出来。我去找老罗的时候,工友们之中,谁也不知道他那时是死是活。
    我按他们的指点,去老罗家里,恰好碰到房东赶人。如果我晚去一步,罗婶她们母女两个就得睡大街了。
    好在那时我已买了那院子,家里宽敞得很,便将她们俩带了回去,交给齐伯和齐婶照料。
    后来,是我找到东家,软硬兼施,逼得他答应撤了状纸。但不想,牢狱那边说是放人,我带着罗婶和阿花,在门口等了多时,却迟迟未能接到老罗。
    我那时也历练出来了,猜想是牢头没有得好处,私自将人给扣下来。
    于是,我请牢头吃了一顿饭,又花费了两千两银子,才将老罗他们全家从牢里捞出来。
    在牢狱门口接到老罗的时候,罗婶和阿花母女俩是嚎啕大哭。我也看得落了泪。老罗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他的身上新伤叠旧伤,浑身上下哪里还找得出一块两指宽的好肉?
    后来,听老罗说,在那牢里,但凡没有使银钱打点的,都和他一样,进去后的当天,就给打得皮开肉绽。之后,还会时不时的被牢卒们拖出去打一顿。
    反正是贱民,生死皆无人过问。打死了,叫家里人来领尸,还能敲一笔所谓的认尸费;没死,那是命硬,接着打,直到敲足银子为止。象老罗,总共才送进去二十两银子,那是连零头都不够,自然是打了又打。有事没事,就打他取乐。
    打那以后,老罗一家就跟着我了。他们硬要签身契,我拗不过,只好收了他们的身契。寻思着等到阿花的亲事定下来了,再将身契都一并放还给他们。”
    沈云又问道:“齐伯和齐妈呢?他们俩之前是做什么的?”现而今,他算是明白了:洪天宝,还有跟着他的两家半人,就没有一个不是受过大苦的人。也难怪他们能相处的那么融洽。
    洪天宝笑道:“齐伯在我做事的那家义庄做守夜人。两人无儿无女,与我甚是投契,对我照顾有加。我跟着那些混混出去后,齐伯着了大急。过了许久,见我还没回去上工,他们老两口便一路打听着,找出了城。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才在老林子里找到我。我买下那院子后,便叫齐伯辞了义庄的工,去我那里当管家。我打算好了,将来给他们俩养老送终。依着我们族里的族规,我在仙都置办的家业,还有买的仆从,都是族中公产。若是被族里知道了,那是要划入公中的。所以,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能带回去。”
    “还好,你写了信来,说是要来仙都。收到你的信,我甭提有多高兴了。”他轻轻的拍了拍沈云的手背,“这次回去,我也不知道要几时才能脱身出来。他们就全拜托给你了。”
    “我尽量就是。”听了这么多,沈云也不好再拒绝。
    听到他终于松了口,洪天宝总算是放了心,歪在引枕上,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得了你这句实话,我便高枕无忧了。回去之后,也不用再挂着仙都这边。”
    “那你也不能完全不管事啊。我只在仙都游学两年。”沈云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他们怎么安置,还得你拿主意。”
    洪天宝举起一双胖爪子保证:“知道,知道的。”
    沈云被他的样子给逗乐了。
    “对了,刚才说到让我发家的秘闻,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洪天宝狡黠的挤眉弄眼。
    沈云本来端起茶碗要喝,闻言,放下茶碗,抬头笑道:“我师门给我留了一笔钱财,够我在仙都开销的。再说,师父生前不止一次的告诫我,财不问出处。这是江湖规矩。你的人品,我信得过,绝对不会发那伤天害理的不义之财。”
    洪天宝闻言,捂了一把脸,闷声说道:“这回,你猜错了。我那财,还真来的不怎么光明……”
    “啊?”沈云愕然,“你,你做了什么?”
    洪天宝放下一双胖爪子,苦笑道:“当时也是穷急了,所以,我当了一回盗墓贼。”
    怪不得发家这么快。沈云恍然大悟:“盗墓?你盗了哪个的墓?”
    洪天宝凑上来,压低声音说道:“那天,我被那些混混遗弃在一蓬乱草后面,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应该是后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两个声音在说话。其中一个是尖细尖细的男声,象极了仙宫里头的阉官。我听他说,仙帝病重。”
    “不是说盗墓……”沈云心思一转,吓了一大跳,“你该不是刨了仙帝的祖坟吧?”修士也是人,一样都是爹生娘养的,想来仙帝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