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们失望的是,直至先前那个女生发现了水杯的异样,也没有人动过这东西。
当监控录像放完后,场上一片寂静。
一名男生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的王安忆,王安忆则盯着大屏幕,满脸呆滞。
很快,其他人也朝王安忆看过来。这位方才还兴奋到极点的胜利者,再次成为了焦点。
只是现在焦点,意味着难堪。
然而,没有人觉得王安忆是个失败者。
因为学术活动是他们发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姜一叶。
前不久,他们还觉得自己已经胜利了。可是现在,那个结满冰的水杯,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
他们从来没有胜利过,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姜一叶不来参加,是因为不懂。
那哪是不同,根本就是不屑好吗!
有一个男生不服气的嘀咕说:“他这是把水变成冰,又不是变凉!”
没有人应和,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这话纯粹是无理取闹。水凉到极点才会结成冰,你硬要抠字眼就没意思了。
而且用不足两节长度的器纹就达到这个效果,目前来看,还没有先例。
一群男生互视着,满脸苦涩。这个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他是魔鬼吗?
视频录像的结果,可以说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们都有同一个问题,这条全新的器纹,是姜一叶现场思考出来的吗?还是说,从他口中那位老工匠手里得到的?
无论苏炳才,叶乐清,秦愉雨,都很想立刻找到姜一叶,问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其他人也想知道答案,但他们不会问。
尤其是男生们,生怕姜一叶张口说他自己搞出来的,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女生们,则两眼都在冒星星。
一个飞星炉就足够让人震撼了,现在还搞出这么一条惊世骇俗的全新器纹。听说他才高二?
没关系,年纪小,好培养嘛,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所有人中,叶乐清绝对是最懵圈的。
自己那个黄级下等天赋的表弟,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没错,一定是鬼附身了对吧!不然怎么解释他突然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变的这么牛B?
虽然看着周围那些原本嘲讽姜一叶的人,现在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会觉得心里很爽。但想想自己也曾鄙视过姜一叶,叶乐清又觉得没那么爽了。
“这个杯子我拿走了!”苏炳才很是霸道的说。
先前的元力晶石他放弃了,飞星炉放弃了,现在这个杯子,绝对不能放弃!
在场没有人会和苏炳才抢,身为元武大学的导师,他在学生们心里还是有很高威望的。
苏炳才现在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姜一叶,因为他想到了教导主任之前给自己打的电话。
城南市出现一条全新的器纹,牛B的一塌糊涂。
苏炳才之前对如何找到器纹来源感到头疼,现在看到杯子上的新器纹,他忽然意识到,说不定姜一叶口中的老工匠,就是源头!
能够修复飞星炉,本身就说明对器纹有惊人的理解。如果他创造出一种新器纹,也不算奇怪?
这一天,姜一叶的名字,被很多人记住。
而原本的胜利者王安忆,则欲哭无泪的站在人群中。说好的共进晚餐呢?
没有人会觉得他还是第一名了,姜一叶在杯子上刻画出的器纹,不管是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都是今天当之无愧的头筹!
叶乐清直接被众多女生围住,她们都是要来讨要姜一叶手机号码的。一群男生看的眼睛喷火,却毫无办法。
也有少数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去找秦愉雨商量能不能把飞星炉买走或者借用。然而秦愉雨跟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连她爹秦杨宏都不能碰,更别说其她人了。
叶乐清实在烦不胜烦,她很喜欢被人关注的氛围,可问题是,这些人找她的目的在姜一叶。
耳边不知有多少问:“他会上元武大学吗?什么时候来?他家在哪?回头我带他一起去学校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问的叶乐清脑袋都快炸了。
天赋比姜一叶好,是叶乐清如今唯一能够骄傲的地方。也许是为了维持表姐的尊严,也许是为了摆脱眼下的麻烦,她直接嚷嚷了一句:“上什么元武大学,他的天赋只不过是黄级下等,你们别围着我行不行!”
周围顿时寂静了片刻,黄级下等?真的假的?
一群女生愕然,天赋这么低?不会吧?
男生们立刻兴奋起来,这是真的吗?一定是真的对不对!就说了,他肯定只是走了狗屎运,没理由那么厉害的!
这时候,旁边还拿着水杯端详的苏炳才,头也不抬的说:“姜一叶前些日子天赋测试,得到地级下等的评价没告诉你吗?”
叶乐清听的一愣,苏导师……这是在跟我说话?地级下等?谁?
几个女生反应过来,连忙找苏炳才确定答案。
苏炳才诧异的抬头,对满脸茫然的叶乐清说:“我当时就在场,虽然力量稍微低了点,不过天赋却是实打实的地级。怎么?这么值得庆贺的事情,他没说?”
叶乐清彻底懵逼了,地级下等……苏导师真幽默……
可看着苏炳才那副惊讶的样子,似乎不太像在开玩笑?
“看来他真的没跟你说呢。”秦愉雨抱着飞星炉,笑眯眯的说:“是因为关系不够好?还是,他不想让自己亲爱的表姐太伤自尊呢?”
叶乐清转头看她:“你也知道?”
“当然,我去学校问过,那天测试的时候,全校都沸腾了。哎呀,你对自己的表弟也太不关心了。”秦愉雨一脸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虽然刚才的学术活动她没有赢过叶乐清,但在姜一叶的事情上,却扳回一城。
宴会厅又炸窝了,地级下等的天赋!天才啊!
女生们眼里的星星,几乎快形成银河系了,这么完美的小男朋友,上哪找?
“乐清,快告诉我你表弟的电话号码!”
“家庭住址!家庭住址!我要去见公公婆婆!”
看着再次被淹没的叶乐清,男生们满脸怨念和委屈。说好的黄级下等呢,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地级了?玩儿呢?
好不容易脱身的叶乐清,恍恍惚惚的回到家里,仍然有点在做梦的感觉。
刚进门,柯宛梅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女儿回来,便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参加同学生日会吗?”
“嗯。”叶乐清随口应了声,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柯宛梅却似乎没察觉到女儿的异样,仍然在厨房里唠叨着:“你爸刚走,说老赵他们请吃饭。中午的时候,你小姑又来电话了。说什么人家法院递了传票,问我们能不能帮忙。你说他家怎么事那么多呢?哦,自己没本事,闯了祸却要我们帮他出头。不是我说,这也太没道理了吧。还有那个姜一叶,你爸非说什么他帮你突破,想找个时间感谢他们一家子。有什么好感谢的,这些年,帮他们帮的还少吗?所以我就说,这穷亲戚就……”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叶乐清突然嚷了一嗓子。
厨房里顿时静下来,随后,柯宛梅从里面走出来。她诧异的看着叶乐清,这才发现女儿脸色不太好看,便问:“咋的了这是,谁惹你了?是那个秦愉雨?我就说她请你去参加生日会没安好心吧!他们老秦家的人,从秦杨宏开始,就都是小心眼,会算计!”
“妈!”叶乐清再次嚷了一声,然后瞪着她,说:“你要是哪天不说点别人的不是,是不是就觉得生活特没意思?”
柯宛梅愣了下,然后不乐意的说:“咋还冲我发火呢,又不是我惹的你。再说了,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还没说错?”叶乐清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还记得你怎么评价姜一叶的吗?穷光蛋,天赋差,书呆子!”
“他不就是那样的人吗……”柯宛梅说。
“哪样?”叶乐清忽然冷笑一声,说:“你知道我今天在生日会上遇到的苏导师,是怎么评价姜一叶的吗?”
苏导师?柯宛梅有些不明所以,便问:“怎么说的?”
“苏导师说,姜一叶是他见过的学生中,也许天赋未必是最好的,但前途却很广大!”叶乐清说。
柯宛梅失笑:“你说的这个苏导师,是哪个学校的?姜一叶能有什么前途啊,学习学的再好,以后不也就是个普通人吗。”
“我说的苏导师,是苏炳才!”叶乐清说,看到母亲愣住的表情,她接着说:“而且苏导师告诉我一件事,前几天他亲自在城南高中进行天赋测试,姜一叶的天赋,被测定为地级下等。以后,他就要和我一起去元武大学了!”
“啪”的一声,柯宛梅手里的抹布掉在地板上。
她表情僵硬,满脸不敢置信:“地,地级下等?你说的是元力天赋?”
“不然呢?”叶乐清反问道。
“可他原来不是测的黄级下等吗?”
“那是因为他第一次测试的时候状态很差。”
“是不是测错了?”
“元武大学的天赋测试,从来没有出过错!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姜一叶今天都做了什么!”叶乐清说。
“他做了什么?”柯宛梅下意识问。
“他……”叶乐清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说下去,因为重复一遍姜一叶做过的事情,她总有种莫名的羞辱感。曾经被自己一家人嘲讽到地板上的家伙,现在突然间崛起了。脸皮火辣辣的疼,叶乐清气恼的说:“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别再说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