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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瘸腿鸡
    有了新伤,就好办了。

    起码说明身手矫捷,悍勇无畏的沙蝎,也是有致命弱点的。

    正所谓,最强的后面,隐藏着最弱。

    连杀意与战技都无可奈何的螯钳内侧,竟然隐藏着一击即碎的脆壳。

    我大喜,一边继续在沙蝎背上蹦来跳去,一边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良机。

    沙蝎依旧不断挥舞着大螯与尾刺,模样就好像在驱赶背上的跳蚤。

    当我第7次被尾刺勾破了衣服之后,我开始考虑这条带着剧毒的灵活的尾刺是不是有点太碍事了。

    于是在它第8次攻向我的时候,身子一侧,避开勾刺,同时伸出手臂,用力一揽,直接将勾刺揽在臂弯。

    勾刺被揽住,沙蝎很愤怒。

    它嘶吼一声,突然发了疯似的原地打转,好像疯狂追逐自己尾巴的二哈。

    二哈能追逐到自己的尾巴,那是因为腰身好,柔软,易扭曲,但沙蝎呢,大家伙连腰都没有,还谈什么腰身,更何况,自我攀上尾刺之后,那条原本灵活如蛇的尾刺,就如腊月的蛇一样,冻成棍儿了。

    成了棍儿的尾刺,与沙蝎的一对巨大螯钳,就好像乡愁,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臂弯紧紧夹着沙蝎尾刺的我,由于惯性的缘故,被甩得七荤八素。

    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外,还略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努力定睛望去,眼前依旧缭乱一片,画面之多,变化之快,简直迷人眼,看得我想呕,却又不敢呕,我怕,这边刚呕出去,那边沙蝎一个急速360度大回转,我再撞到自己呕吐物上面,那多划不来啊!

    即便撞不上呕吐物,我依旧不能呕,没那个勇气,也没那个脸面,我可不想此战过后,再冠上个‘人形花洒’的头衔。

    揽紧了手臂,闭紧了嘴,我开始调整身体,争取适应这股惯性,与沙蝎的动作协调一致。

    适应了十几秒,我突然发现,更想呕了。

    这方法不适合我!

    现在唯一能做的,要么松手,在惯性的作用下,化作一条人形链球,飞向远处的沙地,要么把手上这根尾刺砍断,带着尾刺,化作一条人形链球,飞向远处的沙地。

    两者结果差别不大,区别在于后者是互相伤害,谁也甭想捞到便宜。

    反正肯定是要被当做人形链球甩出去了,我摔得七荤八素,你也别想好!

    抱着这种损人不利己想法的我,挥动大太刀,以砍甘蔗的气势,怒砍尾刺。

    跟砍甘蔗得砍关节一样,砍尾刺也要有技巧。

    砍关节是不行的,沙蝎尾刺的关节很柔韧,砍过不仅不断,还能用反作用力弹我一下。

    所以,要瞄准它最纤细的地方下手,而且下手要狠,要准,要快,千万不能犹豫,一犹豫就会砍歪,毕竟我不是脚踏实地的砍,整个身体还都悬着呢!

    沙蝎的体力近乎无穷,我的意志力也不容小觑,不砍断你尾刺,我誓不为......呕,又恶心了,缓会儿,缓会儿再砍。

    反正跑的了沙蝎,跑不了尾刺,别小看我的臂力啊!

    尾刺到底是在多少下之后断掉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就听咔嚓一声,我就飞出去了。

    在飞行的过程中,我垂头一看,右手里,握着的是两米多长的大太刀,左手里,握着的是一根两米多长的尾刺,两者都黑的油光锃亮,在顶棚光芒的照射下,反射着幽幽的光。

    “看,有个拿着两根旗杆在飞的人!”

    不远处,一个精灵惊呼。

    “那不是人”他的同伴眯着眼,淡定道:“那是我们的长老。”

    飞在半空的我,听完后半句话,默默握紧了差点被丢出去的大太刀——下次说话,请不要大喘气,要知道两米多长的大太刀很容易脱手的。

    没有了尾刺的沙蝎,和没有了小弟弟的喵一样,先是一脸懵逼,动了动仅剩不到一米的小半截尾刺,带着怅然若失的眼神,伸出螯钳,向后夹了两下,待发现啥都夹不到后,徒然就呆了。

    那样子,就好像满心欢喜回到家,砸碎存钱罐,发现里面的压岁钱都不翼而飞了的孩子。

    瞅了瞅手里仍在颤抖的黑色尾刺,心疼沙蝎一秒,接着将尾刺丢在地上,但随即我又将之拾了起来,因为凤凰,那专注的目光,瞬间盯在了尾刺上面。

    我恍然想起,凤凰有个习惯,那就是雁过拔毛,只要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回去,就算小吱跟了卡嘉莉那边的小分队,她也定然会不辞辛苦的扛回去,就算扛不动......不,一定没有她扛不动的东西!

    将尾刺交给戈多装袋,我再次走向沙蝎。

    后者一开始还一脸生无可恋,但见到我后,立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挥舞着一对大螯就冲了过来。

    它刚失尾刺,步履凌乱,走起路来一步一颠,好像奔跑的瘸腿鸡。

    不过和它相比,我也没好多少。

    被转的迷糊,又被摔得七荤八素,站起身后眼花缭乱,强打精神把尾刺交给戈多后,我就有点站不稳了,有种醉酒酒鬼的感觉。

    我俩,一个瘸腿鸡,一个醉酒酒鬼,一个颠着步,一个迷踪步,摇摇晃晃走向彼此,咬牙切齿要干掉对方。

    这场景无论谁看了都面生怜悯,心中想笑。

    走了不到十步,我终于受不了了,扑通一声跪地,张开大嘴,稀里哗啦喷吐‘彩虹’。

    “咦!好恶心!”

    离着挺老远,一群精灵观此景,皱眉嫌弃道,其中不乏有洁癖者,一度干呕起来。

    嘴里吐的稀里哗啦,我心里是不屑的:恶心,什么恶心,长老吐的东西怎么可能恶心......呃,是挺恶心的,而且还老难闻了,我这早上吃的都是啥玩意儿啊,呕!

    又是一阵喷吐‘彩虹’。

    待我大吐特吐完后,抹了把嘴,抬起头,那只没了尾巴的沙蝎,还颠着瘸腿鸡步伐,费劲儿巴哈往我这边赶呢。

    不行!

    我心道:绝对不能把接下来的战场留在这里!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踩了上去,比踩了狗粑粑都难受!

    不仅是生理上的难受,更是视觉上的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