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醒来,顾念觉得头仍然在疼,虽然昨晚睡着了,但似乎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梦境都是碎片式的,勉强能想起一两个场景来,大抵都是沈含之抛弃了她,她在极力挽留。
哎,她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初秋的阳光很美好,她觉得自己不该沉浸在一段本不该属于她的爱恋之中的。
门外有脚步声,大概是小叔的,她穿上拖鞋,开了门,看到小叔,赶紧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小叔早。”
他声音有着早晨刚起床特有的沙哑:“我不会做饭,所以去外面买了一些早点,刷完牙过来吃吧。”
顾念点头:“好。”
当她刷完牙坐到餐桌旁时,看到了豆浆大饼油条。
他声音低沉地问道:“吃得惯吗?”
顾念点头如捣蒜:“吃得惯,我喜欢吃油条。”
“吃吧。”
初晨的阳光洒过,他眼光依然平淡,波澜不惊,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顾念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早晨醒了之后,就着晨曦的微光,盯着她看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暗藏着眼底里的波涛汹涌,就是不想吓着她。
她刚刚失恋,需要时间平复,需要时间恢复,他可以给她时间,他并不着急。
顾念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道:“我妈是典型的娇滴滴大小姐,我从小到大都吃家里的保姆做的饭,鲜少去外面吃,所以我的肠胃很矜贵,但我其实挺喜欢吃这些的。”
沈兆铮淡淡道:“你母亲是对的,外面食物毕竟不卫生,偶尔吃一两次可以,经常吃,是不好。”
顾念撇嘴:“都是长辈言论。”
沈兆铮脸色不太好看,他不想当她的长辈。
顾念喝了口豆浆,小心翼翼道:“小叔,我脑袋受伤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跟我们家里人说起,行吗?”
她妈要是知道她脑袋破了个小洞,还缝了三针,绝对要兵荒马乱的,她妈一乱,她爸也就跟着乱了,那这事就永远不得平息了。
到时候追究起来,没完没了的。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分个手,跟沈含之以后再也不要往来。
“你和含之分手了,是吗?”
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她揪了一块饼往嘴里放去:“嗯……”
“所以,你觉得你能瞒你爸妈到什么时候?”
她挑眉,不经意道:“瞒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
沈兆铮细细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淡淡道:“知道了,但含之以及他父母那边,我没办法向你保证,或许他们会找你父母。”
顾念低垂着眼帘:“嗯,没事,反正小叔你别说就行了。”
她是不想让她妈担心。
“好。”
早饭吃完,沈兆铮看着顾念:“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换药,你头上的伤口,这两天都要去给医生观察一下,星期一开学之后,就可以让你同学帮你换药了。”
顾念轻轻摸了摸脑袋:“我什么时候可以洗头啊?”
“至少半个月。”
她垮了脸:“那不是都要发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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