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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折腾
    沈语西很快就出了院,毕竟医院里的环境不好,也不利于她休息。按方爷爷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回大院住,语西是第一胎,没什么经验,家里长辈多方便照顾。

    但是方济东不同意,说是人太多,反而更影响语西修养。方爷爷也没太坚持,便随他们去了。

    沈语西对于自己怀孕,依然没什么感觉。毕竟才一个多月,根本看不出来。她仍然吃吃喝喝,本来还想着继续去上班。可是方济东几乎把她当玻璃娃娃,不准她四处乱动,厨房也不允许她进去,吃饭恨不得动手喂她,连上下楼都要抱着,唯恐她一不小心摔着了。要是她真磕着碰着了,他比她还要紧张,有时候脸都被吓白了。大概是她身体状况不太好,有流产的危险吧。所以她想继续上班几乎不可能,她现在连家的大门都不好出去。

    她忍不住抱怨:“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当温室小花儿来照顾吧,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吗?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总要出去逛一逛吧,要不老闷在家里,对孩子的发育也不好。”

    彼时方济东正在厨房给她切水果,回过头看她一脸憋屈的样子,笑着说:“我知道你在家闷坏了,我最近工作有点忙,等我忙完这几天,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我自己也可以呀,我现在还不用你照顾。”

    “那怎么行,我不看着你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朋友。”

    “还敢说自己不是小朋友,昨天你是不是偷吃冰淇淋来着?”

    “你怎么知道?”沈语西惊呼,她明明将包装纸藏的很隐蔽。

    “因为我记了数量,就是防着你偷吃。”方济东不无得意地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买的冰淇淋就是要吃的呀。”

    “买的时候是不知道你怀孕了,你现在怀孕不能多吃冰激凌。另外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已经把冰箱里的冰淇淋丢掉了。”

    “啊,这么浪费!天气这么热,吃个冰激凌又能怎么样?”沈语西撇嘴。

    “你肠胃不好,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你现在不同往日,到时候又不能吃药。”

    沈语西拿方济东没有办法,便怏怏不乐地回到客厅,刚坐下,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她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段视频。打开一看,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视频里,方济东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蓝菱依偎在他怀里,冲着屏幕笑得得意。不一会儿,她抬起头吻向方济东的嘴唇。视频到此结束了,又有一条信息进来:你也配给他生孩子?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贱骨头。沈语西一阵反胃,急忙起身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方济东端着水果刚出厨房,看见她的样子,慌张地将水果扔到茶几上,跟在她后面,轻轻拍她的背,焦急地问:“怎么会突然想吐了呢?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沈语西也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她漱了漱口,脸色十分难看的回到客厅,将沙发上的手机丢给方济东,一脸愠色:“方济东,蓝菱是不想让我好过了,她大概想让我死。你说你会解决好的,你就是这么解决的?莫非你舍不得她?要是的话,你早点说,我还能及时把位置让出来。”

    方济东不明所以,拿过手机看了看,才终于明白沈语西为什么忽然这样。

    “是我考虑不周,我小瞧她了。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饶她。”

    “放心?在医院里你也是这么哄我的。”沈语西气哼哼地起身上楼,她不能生气,对自己和孩子都无益。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蓝菱的目的,她怎么会如她的愿呢?只是她还是生方济东的气,明明以前做事干脆利落,怎么这回却手软了?

    “吃点水果再休息,我都切好了。”

    “你自己吃吧,最好噎死你。”

    方济东无奈摇头,这次确实是他事情没有办好。他本来以为警告一下蓝菱,让她离开C市,以后便可以太平了。没想到蓝菱居然有这一手,她这么想害语西和他的孩子,可见居心之毒,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沈语西又睡到中午才起床,她最近越发的犯懒,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方济东也基本不去公司,有重要工作也都带到家里来,倒是可怜了陈进,经常两边跑。

    沈语西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方济东:“蓝菱竟然消停了,你把她怎么了?”

    “她只要不在来招惹你就可以了,至于她怎么了,你不用知道。”

    沈语西看着他笑了笑,真以为他昨天和陈进打电话,她没有听见吗?算了,他不肯说,大概是觉得她现在怀着身孕,不宜听见那些不好的事情。蓝菱也是自作自受,方济东本来已经对她网开一面了,却偏偏不知深浅的来挑衅。

    沈语西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显怀,看着肚子一点一点像吹气球一样的鼓起来,她觉得实在神奇。她怀孕也不觉得辛苦,因为她没有孕吐,每天吃得香,睡得香。也许精力充沛,她便时常折腾方济东。

    自从她怀孕,就经常想吃些以前不大常吃的东西。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而且只要想到就一定要吃到。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管是不是当季的物件。

    这天夜里,她忽然醒来,嘴巴里没有什么味道,灵光乍现,她十分想吃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越想越想吃,嘴巴里已经开始要流口水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轻轻拍醒正在睡梦中的方济东。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她正坐在床上。一把将他揽在怀里,静静地抚摸着她的头,含糊不清的说:“是不是做噩梦了?乖,不怕,我在这儿呢?”

    她乖巧地趴在他怀里,软软糯糯地说:“我没有做噩梦,老公,我想吃糖冰葫芦。”

    方济东清醒过来,明白这位小祖宗又嘴馋了。他抬头看了看挂钟,已经凌晨了,很无奈地说:“这大夏天的,又是这个点儿了,哪里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呢?”

    “我想吃嘛!”她撒娇道,大概知道他最吃她这一套。

    “乖,明天再吃好不好,今天太晚了。”方济东轻声哄她。

    沈语西从他怀里出来,憋着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泪珠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委屈地说:“你不爱我和宝宝了,我们娘俩想吃个冰糖葫芦,你都不肯去买。”

    “好好好,你不要哭,我这就去买。”方济东替她擦了擦眼泪,吻了吻她的脸颊,换了衣服出门了。

    沈语西开心地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方济东带着一串串鲜红的冰糖葫芦。只是大半夜的,实在是困,没多大会,就睡了过去。倒是苦了方济东,开车跑了大半个城市,也没见有卖冰糖葫芦的。最后实在无奈,去二十四小说便利店,买了几罐山楂罐头,带到云星,麻烦那里的厨师做成了冰糖葫芦。

    回到家里,沈语西已经睡熟,他只好放到冰箱里冻起来。第二天早上,问她还要不要吃,竟然发起了脾气。

    “你昨天为什么不叫醒我?”

    “现在吃不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吃。”

    类似这样的事情有许多,白天还好说,总是半夜里出幺蛾子。她想要的东西奇奇怪怪,还不能提前做准备。方济东觉得比上班还要累,而且还不能说。否则沈语西就会哭给他看,怀了孕竟然变得多愁善感了。

    吃完晚饭,方济东带着她在小区里散步。她的月份已经大了,走路都有些笨重。

    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小朋友在玩耍,女人之间关于孩子总会有许多话题。沈语西便和那位妈妈聊了起来,方济东走远了一点,抄着口袋,看一对夫妻在草坪上遛狗。

    过了不一会,沈语西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走上去牵着她的手,看她竟有些不高兴,急忙问:“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和人聊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她撅着嘴说道:“那个小孩一直在我面前吃棒棒糖,又甜又香,我好想吃啊!”

    方济东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怎么这么馋嘴了?在家里没喂饱你吗?看着小孩的东西都想吃,叫人听见了笑话。”

    他们一起牵着手往家走,路上碰到那对遛狗的夫妻,正蹲在地上给狗喂食物,狗嘎嘣嘎嘣吃得香甜。

    沈语西忽然停下来,轻声问:“你们给它吃的什么呀?”

    女的抬起头,拿在手里的袋子晃了晃:“狗粮呀。”

    沈语西冷不丁地吞了下口水,方济东觉得不妙,还美来得及阻止,她已经问出口:“好吃吗?我能尝尝吗?”

    那对夫妻震惊了,一时愣在那里,可能还没遇见过拦路要狗粮吃的,居然还是个孕妇。

    方济东尴尬地冲他们笑了笑,说:“她开玩笑的,你们不要介意。”说完拉着她就走。

    沈语西嘟囔了一路:“我没有开玩笑,你刚才没听见吗?那只狗吃得嘎嘣脆的,听起来就很好吃。”

    终于回到家里,方济东十分无奈:“我说你能想吃点正常的东西吗?那狗粮你能吃吗?你没看都把人家给吓着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哎呀,好渴,亲爱的,你给我榨点柠檬汁喝好不好?”沈语西躺在沙发上,懒懒地说道。

    “你最近越来越爱吃酸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榨。”

    “酸儿辣女,我要给你生儿子了。”

    “儿子女儿都好,我又不挑。”

    方济东去厨房,悄悄给夏景怡打了个电话,将她总想吃一些奇怪的东西讲了一遍。

    夏景怡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认真的给他解释,“孕妇口味大变是正常的,以前她不吃的东西,也许现在就喜欢了。我已前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想起吃一些从前从来都不碰的东西。而且还一定要吃到,不吃到就浑身难受。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要多担待一点,毕竟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方济东将葡萄一颗一颗去了皮,又剔除了籽,榨好汁端出来,沈语西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最近肚子大了,睡觉躺在那里很不舒服,时常睡不好,腿脚也有些浮肿。和她的辛苦相比,他才觉得,自己被折腾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