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宇的效率简直不能容忍,明明十一点就进了厨房,都快一点了,才将饭菜端上桌。
两个人都饿得饥肠辘辘,有气无力地走到餐桌前。举着筷子正要吃,看见眼前的一切,沈语西有些下不去筷子。她指着一盘糊糊问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
“西红柿炒鸡蛋。”徐文宇围着围裙,一本正经,竟很像那么回事。
“可是为什么会是糊状的?你是怎么炒成这个德性的?”付静在一边问。
“我先炒西红柿,等出了汁以后,再把鸡蛋敲进去,搅拌搅拌就好了。”徐文宇看起来十分自信,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
沈语西轻笑出声,无奈地说:“要先炒鸡蛋,等鸡蛋结成块,再炒西红柿才对。”
“你看啊,它的名字叫西红柿炒鸡蛋,不是应该先炒西红柿,再炒鸡蛋吗?”徐文宇振振有词,居然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可是你这样会炒成糊糊啊,卖相很惨,味道也会差很多。”付静补充道。
“怪不得,我刚才还一直想着,怎么和我平时吃的不太一样?”
“那你这黑糊糊的一坨又是什么菜?”
“这个是红烧鸡翅。”
沈语西和付静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都快飙了出来。沈语西肚子都开始抽痛:“你确定是鸡翅?难道这不是几块炭吗?你刚才做糊的就是它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可怜鸡翅过,它们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糟践,真是太让人心疼了。”付静笑得无法自已。
“这个鸡翅是失败了,但是这盘糖醋排骨真的很不错。”徐文宇臭着脸,带着最后一丝的挣扎。
看起来,卖相确实还算不错,至少比那两盘要好。沈语西伸出筷子夹起一块尝了一口,徐文宇直勾勾地盯着她,紧张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沈语西三两下将那块排骨上的肉啃干净,笑着说:“徐文宇,我拜托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进厨房了,你就当行善积德好了。”
“这么难吃吗?”徐文宇不相信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块,刚咬了一口,就皱着眉毛吐了出来,诧异地问:“你是怎么把那块肉都吞进去的?”
“我是觉得不能浪费食物,而且也要给你点面子嘛。”
“你是不是把盐当成糖放进去了?又酸又咸,没有一点糖醋味,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排骨。”付静吃了一口,忍不住吐槽。
“我看我们还是叫外卖吧。”徐文宇掏出手机,丧气地说。
老板发了话,云星的饭菜很快就送了过来。吃饱饭,付静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徐文宇说:“我还以为今天可能要被毒死呢?我也总算明白了,你的厨房里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男人嘛,哪儿能天天待在厨房里,不会做饭多正常,再说,你不是会做吗?”
“哼,你是把我当老妈子了吧?还是把我当免费饭票?”付静嗤之以鼻。
“我当然把你当我女人,什么老妈子,免费饭票的,说得那么难听。”
付静抬起眼皮看他:“别胡说八道,谁是你女人?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手撕了你。你这样造谣,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谁乱说了,我们明明都已经睡过了,你当然要嫁给我。除了我,你谁都甭想嫁。”
付静抓住桌子上的一盒餐巾纸,照着徐文宇就扔了过去,正砸在他脸上,冷笑着说道:“切,老娘睡过的人多了,难道都要嫁一遍不成?”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明明青涩得很,就是个处儿,还敢嘴硬。你难道忘记了,在我身下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是哭了,我哭是因为你技不如人,把老娘弄得不舒坦。”
“操,我弄得你不舒坦?你分明舒坦得直叫唤,叫得跟猫儿似的。求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嘴硬。”
“徐文宇,你去死。我白天伺候你吃穿,晚上还要解决你的生理需求。我倒了八辈子的霉,遇见你这样的吸血鬼。”付静竟没有丝毫的退让,尽管徐文宇说出那样让人耳热心跳的话。
“晚上是老子伺候你好不好,你昨天夜里抱着我,软着嗓子让我不要停。妈的,过河就拆,你这没良心的。老子苦心讨好你,累得腰都要断了,你才是吸血鬼,要把我榨干你才满意。”
付静冷笑:“你腰断了,是你自己不行,还有脸说,有本事别睡老娘。”
“我不行,你敢说我不行?哎呀,我去。”徐文宇终于被气到,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付静:“今天晚上,老子非能死你不可。”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免得精尽人亡,又来埋怨我。”
“你……你这死女人,嘴巴也忒毒了。我要是精尽人亡,你还怎么过性福生活?”
“停,你们是在我面前表演限制级剧情吗?我几乎就是在听小黄-文啊?你们平时吵架,都是这么劲爆吗?”为了防止他们再讲出什么不堪的情节,沈语西只好紧急喊停。
两个人终于偃旗息鼓,沈语西收了桌子上的剩菜,对那两个互不搭理的人说:“徐文宇,你也是,付静是女孩,你不能让一让她吗?怎么吵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我才不需要他让,小气鬼,王八蛋。”
“你看,我还用让?嘴巴毒着呢。我根本就吵不赢她,每次吵完还不是我先低头。”徐文宇无奈地说。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最贱。”
“我哪里贱了?我不就说你是我的女人了吗?难道不是?我们都已经同居了。”
“同居就是你的人了?同居就要嫁给你?你想得美。再说,明明是你天天缠着我,我没办法才让你和我住在一起的。你不仅最贱,你哪儿都贱。”
徐文宇终于被气到,指着付静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正好徐文宇的电话响起,他到阳台接电话。
沈语西从厨房倒了水,递给付静。“你怎么回事啊?你对徐文宇说的话,确实难听,我都快听不下去了。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就跟他说清楚。”
付静撇了下嘴,无语地说:“谁没跟他说清楚了,我说了不喜欢他。你不知道,他脸皮厚的很,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信,只说我是欲拒还迎,”
“那是他强迫你吗?”
“你是说跟他上床吗?”
沈语西无奈地笑:“你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大家都是成年人,身体需要呗。他别的方面都挺讨人厌的,但在这事上,真的是温柔体贴。说实话,我还挺喜欢的。但是我和他说得清清楚楚的,我才不会爱他。”
沈语西正要说话,却看见徐文宇已经从阳台进来,大概听到付静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付静回头看见他,稍稍愣了一下,又转回头,没有再说话。
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徐文宇没心没肺的家伙。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吃水果。
过了不久,两个人又因为什么水果最难吃而吵了起来。
“柿子才是最难吃的,硬柿子涩死人,软柿子黏黏糊糊的,像屎一样。”付静先发制人。
“我去,那榴莲不像屎,臭的要人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整天在屋里偷吃屎呢。”徐文宇后来居上。
“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
“付静,我警告你,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别带上我家人。”
“我乐意,你不爽可以滚啊,谁稀罕骂你,少在这儿恶心我。”
“你别惹火我。”
“惹火你能怎么样,你还敢打我不成?”
“你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好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多大点事,吵成这样。你们不嫌烦吗?我都被你们吵得头疼死了,你们实在想吵,就回家关起门来吵。”沈语西被他们吵得心烦,终于忍不住开口。
看着两个人谁都不肯让谁,沈语西又说:“要不你们回家,好好的聊聊?你们没隔一会就吵起来,我实在是头疼。”
“那你休息一下吧,也打扰你这么长时间了。”付静拎起沙发上的包,悄悄踢了徐文宇一脚,气哼哼地出门,临出门前还幽怨地瞪了徐文宇一眼。
徐文宇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骂:“操,小爷早晚收拾了你。”
“你不走?”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徐文宇,沈语西开口问。
“东哥他让我看着你。”
“你是不是傻,东哥重要?还是自己的女人重要?你没看她都生气了?他让你看着我,你就日日过来报道,那么听他的话啊?你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去死。你个二货,刚才付静临走看你一眼是啥意思,你不懂啊?”沈语西没好气地说。
“什么意思啊?”徐文宇白痴地问道。
“她想让你跟着走,又不好说清楚,你还傻乎乎地不知道什么意思。”
徐文宇终于跟着付静走了,两个人虽然吵得厉害,但分明是一对欢喜冤家。付静本来成熟理智,遇见小孩子气十足的徐文宇,搭在一起竟异常般配。虽然付静嘴上说不会爱他,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以她的性格脾气,怎么会允许徐文宇待在她身边?当局者迷罢了。
房子里重新恢复安静,沈语西心情瞬间低落。方济东已经走了三四天,期间一个电话,甚至一个信息都没有来过。她恨得牙痒痒,永远都不要回来,待在美国享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