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懒猪,醒醒。”江姑娘忽然化身为漩涡鸣人,一边呐喊一边将韩斐那张俊朗的脸搓成一记螺旋丸。
“呃,到了?”韩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江姑娘瞪了他一眼,嗔道:“到了,睡得这么死,被我卖了都不知道。”
韩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回完了,才跟你吹完牛足球狗没有时差,这下倒好,居然啪啪打自己脸了。”
他高举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晃晃脑袋,感觉自己的充电水平还是可以的,眯了一会儿,精力又充沛了。
一手拉箱子,一手牵女友,出了火车站还得转一趟计程车,这回真的就跟春运小夫妻差不多了。
诺里奇确实是个有历史气息的城市,街道不甚宽阔,也没有那些丧心病狂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城市整体的建筑风格还停留在上世纪,不过装饰倒是挺精美的,有一种悠远厚重的韵味。
韩斐打量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既有几分好奇,又带上几分吐槽,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都挺不错的,就是缺乏点生气,大英帝国好像有点赶不上时代了,这基建水平真的不行,天际线还没中国的二线城市高。
“这城市历史气息挺浓郁的,建筑物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是的,11世纪它就是英国最大的几个城市之一,只不过后来赶不上时代了。”
江姑娘像导游似的给韩斐指道:“那边,还有那边,那些教堂都是中世纪的产物,哥特式风格,还有最上边,看到没?”
顺着江姑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地势高耸,一座城堡俯瞰全城,巍峨雄奇。
韩斐调侃道:“这是哪个英吉利土财主修的城堡?有点横店秦王宫四海殿的意思啊,高入云端,俯瞰众生。”
大概是去逛得多了,江姑娘如数家珍道:“这是诺曼城堡,11世纪晚期由威廉一世修建的,怎么样,挺漂亮的吧。”
“不错,有点意思。”
“其实吧,在这里呆久了就觉得这座城市不好了,这里只适合旅游,又众多的人文景观,往那边走二十公里就是海滩,自然风光秀美,但是生活节奏太慢,缺乏生气。”
江姑娘皱皱眉,又道:“那边有一条购物街,一点都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产物,感觉还不如襄阳路呢。”
韩斐手指张开,捋过江姑娘披散的头发,笑道:“哈哈,江导游,什么时候带我去转转呗。”
“哼。”江姑娘白了他一眼,轻轻推开韩斐的手,又道:“说个理由,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带你去。”
韩斐笑而不语,心道:说服是不可能说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服,撒谎又不会,就只有靠睡服才能维持得了生活。
……
不得不说,资本主义还是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说这栋宿舍楼,外观跟美术展览馆似的,据江姑娘说还得过欧洲建筑设计大奖。内里更别说了,就是单身公寓的构造,一人一间房,带独立卫生间,一应设施俱全。就是有一个不好,床是单人床,不过也是,学校本来就是设计一个人住的。
房间里暖风开得很足,韩斐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拿着吹风机对着头发一顿捯饬,由于刚洗完澡,皮肤还泛着红色。下半年一直呆在学校没开工,正好被室友们安利去健身房办了卡,现在他的肌肉线条贼好,从背肌到腰间,倒三角的形状愈发好看。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房间里温度很暖,江姑娘早就脱了棉袄,只穿着一身单衣蹲在地上,那个大拉杆箱已经被打开了,她喜笑颜开地翻捡着韩斐带来的“战略粮食储备”。
“嘿嘿,这个汤包不错。”
“这个火锅底料真是太棒了,一直都想吃这个。”
“对对对,就是这个榨菜。”
韩斐倚着墙,歪着头看向正翻弄食物的江姑娘,跟一尊雕塑似的,肌肉线条如山间溪水,每一条小沟壑里都涓涓涌动荷尔蒙。
“江江,现在是说榨菜好不好吃的时候吗?”韩斐边说边走近。
江姑娘原本一直醉心于食物中,听到这话猛的一抬头,看到韩斐**的躯体,内心忽的有些惴惴不安,她缓缓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之前健身了?”
韩斐越走越近,身上的热气氤氲着,没办法,体表温度热,某个部位更热,都快烧起来了。
“江江,健身不是重点。”韩斐很自然地将手伸过去,环住江姑娘的纤腰,两个人额头相互抵着,双方的呼吸都能直接打在对方脸上。
“讨厌,不怕感冒啊。”江姑娘双手隔在自己和韩斐中间,轻轻用拳头擂了他一拳,脑袋向一边偏了偏,呼,面前这个人不断散发的阳刚男人气让她的心扑扑乱跳。
韩斐轻笑,将江姑娘的脸掰正,四目相对,他仿佛看见了江姑娘眼睛里如水般流动的波澜,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就那么一个瞬间,情感支配了理智,热血飞快地向大脑涌去,韩斐直直地对着江姑娘的唇瓣印了上去,一开始很温柔,随后越来越用力,手紧紧地环住江姑娘,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子一般。
而江姑娘一开始身子还很僵硬,后来慢慢软化,最后默契地迎合着韩斐炽烈的情感。
原本脑子被吻得有些缺氧了,迷迷糊糊的,像是跌入了一块大棉花糖里,江姑娘神志忽然清明,整个人也反客为主,隔在胸前的双手绕了出来,直接勾住韩斐的脖子,让他的头低垂下来,江姑娘向后退了一下,换了一口气,随后气势更盛,唇瓣盖上韩斐的嘴唇,两人的舌头像打架似的纠缠着。
不对啊,我原本是计划好要对韩斐兴师问罪的,怎么眨眼之间攻守之就变了?
混蛋,谁让你和女明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的,还单膝跪地给人送捧花!
她忽然地多加了几分力,贝齿咬了咬韩斐的嘴唇,只想咬出血来,既要让韩斐长长记性,又像是宣示自己的主权一样。
良久,两个人终于因为第二口气用尽,才缓缓分开唇瓣。
江姑娘摸了摸韩斐的嘴唇,又气愤又心疼,说道:“傻啊,你怎么不喊疼啊?”
“不疼,你出了气就好。”韩斐傻笑道。
“你还知道我生气啊,讨厌。”
“所以我这不是千里迢迢负荆请罪来了吗?”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韩斐说:“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江姑娘说:“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谊我肯弯腰,醉中仙巾帼一条。”
床不大,约莫是2米X1.5米的规格,房间也不大,具体几平米韩斐没估算出来,天旋地转,他只记得有些地方比雪要白,有些地方比这逼仄的空间还要狭窄。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两条年轻的躯体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激情,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思念了多少秋了。
从试探,到迎合,从压抑,到释放。
女人说:“天冷的时候要恋爱,因为一想到你,我身体的中部就有,一股来自亚热带暖流,那里的海水变得异常温暖。”
男人说:“天冷的时候还是要恋爱,因为一想到你,我身体的中部就有一股来自亚热带暖流,那里的蘑菇长得格外高大。”
小床有点不堪重负,小空间里荡漾着靡靡的气息,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或许是因为这是学生宿舍,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潮起潮落,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尽头一般。
“江江,把头发留得再长一点吧。”
“为什么?”
“呃,留长了好看呗。”
“呸,留长了好你全拽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