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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嗜酒的德保哥
    烟是桥梁,酒是深水炸弹,烟酒不分家;会交际的男人都深谙其中的韵味,这话是旷德保说的。

    旷德保在前进村当会计时,知道了盘山矿招工,于是及时去乡政府报名,把自己混了个铁饭碗工作。七十年代,一个社员若是能混入工人岗位,是公认有本事的人。

    他的本事体现在为人圆滑上,旷德寿就深受他的影响,他口袋里随身携带两种不同级别香烟的习好就是听多了旷德保教诲的缘故。

    除了好酒之外,其实旷德保烟跟茶都不甚爱好。他虽然不爱抽烟跟喝茶,但身上随时都携带有好烟,家里随时有好茶水招待。

    旷德军想不到他会傍晚找到自己家来。

    黄远平几人告辞,旷德平盛了一点饭菜,回到家,一眼看见旷德保跟爷爷坐在院门口闲聊。

    “德保哥,今日有空来我家?”旷德军远远打招呼。

    “军子发达了,说话口气都财大气粗了。”旷德保笑着对旷宜斌说。

    “唉,他发什么达,摊子铺得很大,也不知到底赚不赚钱?”旷宜斌不无担扰的说。

    “我们旷族一脉,现在最出息的是军子了。你看,老大宜宣一脉,德寿哥那几个孽子有啥出息;修华癞痢叔,一辈子就这样了。老二宜庚一脉,修伯唠病一辈子,虽读了几年书,也没啥卵用,年轻时讨了女人,跑了,没留下后代,老来悽惨。好在他弟修仁几个儿子对他好。德春、德建待他都不错,但德春、德建几个儿子也是碌碌无为,每年去港东打工,据说都挣不了钱。老三宜祖一脉,修昆讨的是二婚,儿子是娘胎里带过来的,姓孙不姓旷。旷德云听说在港东制衣厂当师傅,一个月可赚几千块,回来见他眼光瞄到天上去,又不认识什么人。我爷宜慧脉下,我三兄弟个个是酒桶,生的儿子全都是饭桶;就你宜斌公命下的军子算是我们旷族能人了。全前进村人都知道,是数一数二的。”旷德保滔滔不绝地数说着旷族的人情世故。

    “德保哥,我可不是什么能人。”旷德军应道。

    “谁敢说你不是前进村能人,当然你这能人是真本事来的。”旷德保坚持着说。

    “军子啊,事业做大了,有时还得把上下关系处理融洽,”他又颇有意指的说。

    “德保哥,村里人又在传我什么坏话怪话吧?”旷德军问。

    “街头巷尾,有哪个不在议论你。不过,人家议论你,都是在对你羡慕嫉妒恨,心态都不一样。不过,有一件事我认为你做得不妥。”旷德保说。

    “哪件事?”

    “村书记杜谷生,你就不该得罪他。你知道他在前进村盘根错节,关系有多浓厚么?前进村自解放到现在,都是他们杜家把持村务的权利,从来就没更替过。下届选举马上就要进行了,我举眼看前进村的现在有潜力的竞争者,一个都没有。可以肯定地说下届他还是稳定当选。”旷德保分析道。

    旷德军知道,旷德保读了三年初中,毕业后他奶奶石屋婆提了一麻袋花生去攀当时的村支书杜善长的后门,才被安排到村会计一职的。

    “他当他的村支书,我做我的农民,反正我又不犯法,他也奈何我不得。”旷德军无所谓的说。

    “你这孩子,做事真的是不计后果。他毕竞是前进村当头的,很多事必须经他点头,你才能办得成。誓如,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赚钱发财了,想批块地皮起栋新房,首先你就要写个申请,让他签字同意,你才能拿下乡镇去申批。没有他签字这一步,你都是白搭。”旷德保耐心地解释。

    旷德军也认为他说得在理,但是要让他屈膝溜顺拍马,禀性决定,却是实在做不到。

    “德保哥,我这里只有茶,泡一壶给你喝么?”茶是好茶,水是好水,看你识货么?

    “我真正喜欢的是喝一杯。”旷德保说话间,觉得嗓子间又有点发痒,他知道酒馋虫又在搔痒了。

    果然不识好货,我500元一瓶的灵泉水泡茶中皇后金花茶,你还说要喝那烧肠子的米烧白酒。

    旷宜斌向孙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有酒都不能拿出来。因为德保几兄弟实在是酒品很差的人,每餐必酒,每酒必醉,酒后往往是地做床天做被,不管是田埂边,还是山岭上,随地就是一躺,睡它个天昏地暗。直到家里人满世界去寻人。

    旷德保三兄弟,他是老大。老二旷德红,在步门镇开了一间药店,讨了一个镇上女人做妻,药店经济大权掌握在女人手上,每个月只给他几百块钱酒钱。就是这仅有的几百块,他也能喝得醉态百样。老三旷德瑞固守在家,种几亩薄田,也常去村里小店赊酒。不管是多劣质的酒,入了他喉,就是佳酿。

    前进村男人都知道,德保三兄弟,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提酒字。提了,你就需要把这堆烂泥扶回家。

    “军子,再泡一壶金花茶来喝吧。你看我这段时间,咳也不咳了,精神也好了,连头上黑发都长出来了。”旷宜斌对旷德保说:“德保,你也肯定没喝过。”

    旷德保吱唔说:“烟酒茶三项我独爱一项,烟茶有没有都无所谓。村里人哄传说你卖的灵泉水500元一瓶,不知拿你那水来酿酒味道会怎样?”

    “我泡壶茶给你尝尝先吧,我刚在基地吃过饭,也有点渴。”旷德军起身去爷爷房间货架上找那一罐金花茶,却是找了半天没找着,便说:“茶罐不在这里呢?”

    旷宜斌说:“不能吧,前天我还跟曾祥元拿来泡过,这几天他回家去了,我放回房间货架上了,除了玲玲,没人会进房间去呀。”

    旷德军看见旷德生家的门开着,房间里还传来旷玲玲咯咯咯地笑声,便喊道:“玲玲出来一下,伯伯问你一件事。”

    旷玲玲马上欢快地跑了出来:“伯伯是你叫我吗,我好久好久没有吃你家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