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髓不说话，直到女儿过来叫“爸爸”，才露出笑模样。
曹人平，杜凤髓正眼没给一个。
曹人平多精，凡人的时候就是人尖子，慧命圣主进门时候好好的，这时态度明显冷淡，肯定有事儿啊。
“师父？”多半又是这个贼师父闹事。
庞日冠神秘一笑，低声对徒弟道：“你到底有没有意思？”
曹人平发蒙：“有什么？”
“对嘉昱啊。”这个徒弟怎么不开窍。
曹人平被震住了，半天才无奈道：“你们别乱点鸳鸯谱，我和嘉昱不可能。”
庞日冠着急：“男女除了那点事，剩下的就是搭伴过日子，彼此有个说话的人，和谁过不行？”
钱嘉昱是个超级金娃娃，谁抱上谁发达，曹人平近水楼台，庞日冠就没想过不成。
庞日冠惯能狡辩，曹人平深谙庞氏套路，自己师父憋出内伤，他就是不反驳不点头不上套。
另一头杜凤髓重拾笑容。
钱嘉昱道：“爸，这么一会儿功夫，您老人家三变脸，比天气变化都快。”
杜凤髓呵呵一笑：“有人被人当众打脸，我能不乐么。”
室内就五个人，钱少梁最小不做数，剩下的就是庞师叔和曹师弟。
“爸，你和庞师叔哪开不吵都是怪事，互相出点丑不是很正常么。”
杜凤髓瞪眼睛：“那能一样么，这家伙打你的主意，我不削他是他走运。”
这事就是一层窗户纸，钱嘉昱略微一想，登时就恼了。
别看钱嘉昱平日雅致温和，真惹了她也是有火气的。
她扔下杜凤髓，回头三两步走到庞日冠跟前，“庞叔，人平以前是我弟弟，现在是师弟。我们已经跳过意动的阶段，直接达到亲人的地步，反回头再想尝试中间阶段做情侣，晚了，不可能了。”
他们太熟了，熟悉到完全生不出好奇。
庞日冠捂着大脑门：“哎哟……”
“曹师叔，生日快乐！”钱少梁推着一个三层大蛋糕过来。
几人三缄其口，直到散席再没提起。
这事给杜凤髓敲响警钟，不知多少混蛋偷偷惦记他闺女。
养女儿就是防贼，不能因为闺女带着一个儿子就掉以轻心。
魂箓以外，杜凤髓生出给女儿外孙炼制护身宝物的想法……
杜凤髓第一个就想到赤羽精金。
“赤羽精金太金贵，剩余不多，还是留给嘉昱少梁成皇熬炼本命宝贝最好，而且这是风绵的东西，关系再好也要打个招呼才行……其它材料比赤羽精金蓝羽精金这样的七大宝材差多了，最好的办法是多种搭配……”
正思量间，封在小指的慧命圣印突然波动，一道意念随之而来。
一眼阅过，杜凤髓眼皮剧跳。
人界本源居然重新开放皋马魔渊和碇金魔渊的两座魔门，上界十七阶及以下魔族又可以下界了！
上仙上魔下界为的都是掠夺人界资源，人界本源是不是疯了？
“……危言耸听，姓汪的再不知收敛，就停了他的供奉。”门外传来钱嘉昱隐怒的声音。
一个惊惶细小声音快速分说道：“奴婢等再三劝说，他……”
“进来说话。”
“是。”殿门打开，钱嘉昱当先进来，后头跟着一个怯怯弱弱的粉衣仙婢。
“扰了师父清静，弟子有错。”钱嘉昱认错，小仙婢吓得扑通跪到地上，脸色煞白。
杜凤髓道：“那个姓汪的是不是为师放在赤海小岛上的术士汪国禛？”
“原来师父还有印象，年前开始他数次闯到宗内，说什么干加六庚，师父您有大难，非要求见师父，”
“汪国禛真是这么说的？”杜凤髓问地上的小仙婢。
小仙婢不敢抬头，理光头如捣蒜：“禀圣主，汪先生就是这么说的，圣主再不见他，会有血光之灾。”
“哦？”杜凤髓陷入沉思。
钱嘉昱竖着眉毛：“师父这种江湖骗子数不胜数，一开始就不能信他！”
杜凤髓道：“这家伙是小阴阳家出身，能耐还是有的……召他上来。”
“师父……您原来不信这个的。”坚定的唯物主义执行者。
杜凤髓莞尔，“几万年前的事了，你这孩子，死心眼，到后殿坐着，小婢下去。”
“是。”
“是。”
小仙婢战战兢兢走出大殿，拍着胸脯呼出好大一口气：“好紧张。不过，圣主果然好看到爆，不愧是三界第一，心怦怦直跳，停不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咦，娇儿，你心病犯了吗，为什么面目潮红，呼吸这么急促？”小仙婢面前突然多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
“汪国禛，要去快去，小婢如何不干你事，哼。”小仙婢认出来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汪国禛摇摇半脑袋乱发：“现在的小仙子呀，一个比一个傲气，惹不起惹不起……可是一个也比一个嫩了，嘿嘿。”
……
“属下汪国禛叩见圣主。”汪国禛在杜凤髓面前还是很老实的。
杜凤髓看着下边跪着的神棍，面沉如水：“知道本官刚才想什么么？本官想的是，如果你敢在本官面前露出外边那种贱样，本官不介意将你打入大狱，教教你怎么做人。”
汪国禛狂吞口水，匍匐在地一头冷汗：“圣主恕罪！”
“说，你算出了什么？”
不用杜凤髓吩咐，汪国禛骨碌爬起来，一脸讨好模样凑到杜凤髓身边：“圣主的境界远高于属下，属下这点微末技艺不敢接近圣主的命流和命轨，不敢当直接窥破圣主的命运。”
杜凤髓鼻子差点气歪了：“推衍不到，你就如此胡闹？”
汪国禛连忙求饶：“圣主莫急，是属下描述不清，术道推衍直接窥探不得目标命运，还可以从目标周围的事物曲线推衍，属下就是观察赤海还有慧命山仙脉半年大走势之后，终于让属下抓到几点蛛丝马迹，自成一卦。”
“什么卦？”
“干加六庚，飞干格，日后每战，主客两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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