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能否让本王见见这位同族?”大青鸟王脸上发烧。
打他成圣以来就没叫人这么损过。
“一入外宫,不亮明身,不见外客,四方天外一样的规矩,阁下清楚。”杜凤髓没有给脸的想法。
“有上仙逼到青鸟本族,索要神毒解药,本王哪会施展神毒,更没有解药,青鸟族危在旦夕,还请大太子救我族一命!!”大青鸟王表情颓丧,低下头,颅眼中戾色一闪。
杜凤髓目光同样一冷:“神毒?鸟王打没打听对方为何会中神毒?”
大青鸟王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百马神子借长云猎氏双圣发起圣战,窥伺我赤海圣地的赤海仙印,圣战不敌逃之夭夭,本太子还在找他,你倒送上、门、了!!”
“圣战?不……本王不知道,真不知道……”
“哼,擒下你,你有的是时间狡辩。”杜凤髓大袖一挥,漫天水色。
大青鸟王张翅往岛外冲去,体内暴出无数青光,混了一金一木两道中等法则,瞬间便将杜凤髓召来的水幕斩得七零八落,守在邀月谷各处的三大总管还有灭昫卫想要出手,愣是被杜凤髓压在地上。
这里是杜氏赤海,上有仙宫外有大禁,还是杜凤髓亲自出手,怎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大青鸟王头顶突然降下无数光雨,细看却是水光……然而就在看上一眼的瞬间,大青鸟王便就行动变缓。
这一惊魂飞胆丧,大青鸟王鸟嘴大张吐出滔滔青焰,青焰中一条青鱼纵身高跃,化出一个十刀闭合的刀轮,霎时间万千刀光激射,狠狠斩入光雨。
下一刻,刀轮、刀光、甚至大青鸟王自己全部定住,大青鸟王眼前一黑,五感六识就已沉沦……此情此景,像是一幅静态的画轴,光雨沉降眼看就要把它们裹成一个大水球,大青鸟王袖底突然飞出一只金色的燕子,燕嘴一张,一道金光直射杜凤髓面门!
杜凤髓两臂轻抬,大青鸟王和金燕足下头顶登时浮出万千水丝……
水行纲常,五行禁断。
“大水则——”
圣尊!
金燕惊骇欲绝,纵有万般不甘,还是合上了眼睛。
杜凤髓两指夹过被禁在水行总纲里的这道金光。
竟是一把精致的十六阶圣匕。
留守赤海的三位总管来到杜凤髓下方,仰望上空数里长的诡异水方,谁都没敢靠近。
从没听说上边这位修炼过水则,没想到悄没声的道行这么高了。
“大太子,这两人带下去吗?”包二山大声道。
杜凤髓手一拢,水方连同大青鸟王和金燕都被他收到袖子里。
“不用,本太子自有打算,今天的事不许泄露任何口风。”
钱三水道:“大太子放心,邀月谷本就清空,其它地方埋伏的也是灭昫卫还有几位录事小官,属下等自会约束。”
杜凤髓点点头,一步回到云顶小筑风绵住处。
推开门,风绵一眼盯住杜凤髓的袖筒。
杜凤髓进屋关门,“我不杀他。你怎么打算?”
“你也不会放他。”风绵讷讷道。
好不容易拿下,哪能轻易放了,杜凤髓心道。
“短时间放不了。你要赎他?”
“能赎?”风绵来精神。
杜凤髓一脚踹过去,风绵闪开。
“去你的,这就来精神了。想见就见,我还能真的拦你?”
风绵长出一口气:“那就看看,别让他醒来。”
杜凤髓没说话,来到西窗榻前,手一拂上面多出一人。
杜凤髓回去隔壁,把空间留给这对前世父子。
父母子女的缘分,都是有今生没来世。
今生亲断,来世再见,除了唏嘘还能有什么。
……
拧起的眉心,即便失去五感六识的支配,眼皮底下的眼珠依然凭着本能浮动,显出强大不安。
风绵安静坐在榻边看着榻上人。
手指轻轻抚过这双即使沉寂仍然受到巨大惊吓的眼睛,温热的体温烫得他收回手,然后再轻轻落下。
没有惊慌,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爱恨,只有无声。
他想了几千年,却在接触的刹那,一切执念全没了……
这就是夙愿得偿。
为什么这么简单,这么容易。
没了,全没了。
两天一夜过去,最后的无声也化为慢慢离去的背影……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破碎无痕。
风绵走了。
像是从没来过。
风绵消失在云顶小筑,回去被龙气侵染的外宫。
换杜凤髓来到大青鸟王榻前。
意念一动,禁锢这位鸟圣五感六识的力量退去。
大青鸟王倏地睁开眼睛,目光像是两根利箭直射杜凤髓,要不是身体还是僵硬,怕是又是一场交手。
“本王技不如人,杜大太子意欲如何?”
这位太子不但修有水则,还有魂力禁断,真不知赤海圣主哪来的福气,居然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大青鸟王并没看到杜凤髓施展大水则擒拿圣君那一段,即便这样也够他震惊的。
杜凤髓倒背两手踱到榻旁窗边。
今天是主岛降雨的日子,窗外细雨打着一棵芭蕉,红红的芭蕉花像是一串串刺眼的血色。
伸出手摸着一片花瓣,杜凤髓道:“这是风绵最喜欢的花。”
“不用妄提旁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杜凤髓笑:“本太子可怜你。”
大青鸟王眼睛气得差点倒立:“本王宁死也不用别人可怜!”
杜凤髓侧身。
大青鸟王平躺的脑袋正好在杜凤髓身边,微微低头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俯视。
“你真是无可救药。”
两双眼睛对视。
一个霹雳啪啦冒火花,一个戏谑下全是冰碴。
“有人为你求情,所以本太子不会杀你,但是活命是有条件的。怎么样,为了青鸟一族,阁下愿不愿意谈谈?”
大青鸟王是一族之长,当年为了族群都能放弃喜欢的妻妾幼子。他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青鸟本族却一直是他的死穴。
果然,一听青鸟族,大青鸟王气势弱下来,纵有不甘,出口的却是:“什么条件?”
这样一个时时把族群凌驾在妻儿甚至本身安危之上的父亲,是个称职的鸟王,却永远不可能是风绵渴望的父亲。
风绵早就看透大青鸟王,才会不发一言离去。
“本太子要任平青妃的尸骨。”
任平青妃,风绵的母亲。
风绵不说,他开口。
“什么!!”大青鸟王眼珠子差点飞出来。
“是他……真的是他……本王要见他,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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