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陈直接把地图给了皇上,换了一块金疙瘩:太子正妃金宝。
楚练说:“小姐,你觉得值吗?”
苏陈摘了发饰:“反正他们也看不懂,到最后还是我看。我睡一会儿。”
皇上专权如此,就算是赵腾润也避其锋芒,况且是她这个才来数月的、习惯了平等的人,不退又能如何?
身外之物,哪有性命重要?
赵腾润忙完回来时,苏陈已经吃过晚饭了。
正在思索如何保命,如何有真金白银——勿怪她现实,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可用过膳了?”他一回来就关心苏陈。
“拜托你别天天来找我了。”苏陈托着下巴:“自从上次我去相府回来之后,你天天来,弄的我很不习惯,算算日子,不日你就要和那位孙姑娘成亲了,到时候我刚适应你天天来我这儿,你又不来了,这不是平白让我不习惯吗?”
“你想多了。”赵腾润皱眉,就要伸手覆她额头。
苏陈摆手:“这不重要,你这么常来,他们知道了,还会看我不顺的,我啊,就适合做个小妾,默默无闻的那种。”
说着话,太子规格的晚膳送上,赵腾润拉她:“陪我再用点儿。”
苏陈无语的陪坐一旁,看着他吃。食不言的一餐饭,十分枯燥。
赵腾润喝汤之前忽然说了一句:“你是不想和我并肩而立吗?正妻是当家做主和我平起平坐的。”
苏陈直接把那个金印拿了过来:“这是今天皇上来问我要地图的时候我提的条件,我就知道你会看重,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平起平坐,主要是你家正妻,太难做了。我懒的很。”
看到太子妃金宝,赵腾润一下子呛到了,顿时咳喷:“咳噗咳咳……”
苏陈急忙为他抚背顺气,又端茶杯:“你急什么,这东西不会跑,你喝完汤再看也不迟。”
他好容易喘平了气息,一指点在她头上:“你如今竟然口心不一起来了,长本事了。”
说到底还是喜欢她这样子,苏陈唇角微撇,自嘲笑起:适应如今这环境之后,她考虑的多半都是和他有关,有意无意的也在讨好着,有时候真的会分不清和他是真情是假意。
只不过这金宝在她手里,身旁近侧的人都觉得好,她也是开心的:少一层受制于人了。
没有多理会他这玩笑,苏陈回房,不留他宿于此,连理由借口都不找,直说今天太累,先是皇后又是皇上,她惹不起,避着。
赵腾润心疼她,今日也是顺着,宿去了书房。
苏陈临睡前叫楚练帮她运转功力,现在她格外勤恳,一日都不曾懈怠。
……
地图供上之后,苏陈倒是也清闲,直到六月里,赵腾润说到做到,真要带她出去走走,她才开始收拾东西——平时在宫里不能用的,又是“她”以前贴身的,这次出去全都带上了,苏陈也想体验一把强女风范。
“小姐,您不擅长用鞭。”
楚练看她挑选武器,在一旁看着,苏陈选一件她解释一番。
“小姐,您不擅长用剑。”
“小姐,您的远攻不如近攻。”
……
“打住。”苏陈甩手:“我不挑了,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就适合用匕首。”
她还真以为“她”没弱处,现在看来,也是诸多不擅长的。
楚练为她挑着,说的却是:“小姐,您这些时日太轻松了,太子殿下为了您的事,和皇上据理力争,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地图眼看不保,您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就不怕地图落不到您手里?”
“有些东西是注定的,”苏陈挑了把袖里剑,齿刃带血槽,回头说:“你这话是偏向太子的,你竟然不是真的恨他,可见他对你家小姐是真的好。”
之前听她说话就已经觉察到这一点儿了,她对于太子还是用的敬称,若太子真对原身不好,她身为忠仆,必定不是这个态度。
楚练脸色一变,急忙说:“小姐,您误会了,他这只是在弥补,而奴婢只是觉得她弥补还算走心。您可千万不要心软,奴婢替您心软了。”
这还能替?苏陈笑道:“那你也替我把孩子生了吧。”
本是一句玩笑,却把楚练惊的三魂散七魄不齐,扑通跪下:“小姐,您千万不能为他生子,老将军和将军还含冤蒙辱不曾休,大事未了,您不能这样!”
姻缘牵绊已经累及下世,若再合了子女福缘,她家小姐这辈子,就再也回不了陈家了……
苏陈伸手扶她,面色沉下:“你这是做什么?你家小姐没和他睡过?怀孕生子不是很正常的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你倒是更印证了我的猜想,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练还想嘴硬,却被苏陈两句直戳心窝——陈家,军中。
她不得不说:陈家还是有一批老部下的,如果小姐愿意回陈家,那陈家依旧后继有人,即便小姐不想回去,若是有孩子,秘密送至陈家,陈家依旧有后,所以她才对苏陈这随口一说反应这么大。
苏陈挑眉:“随母姓有何难?”
“若是别处,若是他人,自然不难,但小姐你不能与旁人做比。”楚练苦苦相劝:“小姐你千万不能不顾将军遗命啊,小姐……”
苏陈听的起腻,手指一转,挽了个指尖刀花:“你要不要试试我这短剑?”
楚练无语,说了这么多,怕是小姐多半都没听进去。
苏陈是认真听了,记住了大半,不过她对于这种上下几代人的恩仇怨缘没什么感触,也不想蔓延遗留,所以她不表态,看了看着一屋子的东西,到底还是捡了根鞭带着。
楚练想要再劝,门口暗卫却一个没拦住让孙柔茵硬闯了进来:“陈氏!贱人!你出来!”
孙柔茵自上次丢了大人就一直没出门,近来听到的都是说太子和陈氏的事,她快气炸了,若再不来,等不到成亲她就能气死!
“我八月就要大婚,你现在撺掇着殿下出去,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