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钓鱼的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起身,手杆,拿出板凳,背上鱼篓,向着后方跑去。与此同时,一只快艇从白雾中冲了出来,上面有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一人拿着喇叭喊道:“禁止野钓,水怪危险。”
“原来是抓钓鱼的。”冯无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笑着说。宋思妮却看着那只快艇眼睛发直,十几分钟后,他们巡逻队仅有的几只被租了下来。大家在快艇上又是另一番风味,“真的有水怪吗?”素素好奇的问。小胖说:“哪来的水怪,都是些骗人的噱头,这天池是最大的火口湖,是一滩死水,鱼类都没有的,只有一些浮游生物。”
站在快艇上享受那扑面而来的云雾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这时冯无突然想起了刘旭,但站在他身边的却是关雨晴,关雨晴对开快艇的小伙说:“师父,能再快一点吗?”“不行,雾太大,怕出事的。”
玩了一会儿,众人回到岸上,冯无问小胖说:“今天这雾什么时候能散去。”小胖笑笑说:“天池秋天就是这样的,要是想散,得冬天吧,三个月以后。”听了这话,冯无心里一凉。
冯无有点发愁,但凡懂得命理的都会一些风水知识,只要有山便有龙,有龙便有穴,寻龙容易,点穴难,普通的山是小风水,像这种群山组成的山脉就是大风水。寻龙一朝,点穴十年,这是风水界的至理名言。可是如今别提点穴,就是这龙身也不见一个。
“如果雾不散去,我也找不到龙脉的位置呀。”冯无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冯无本该有着年轻人不该有的从容,如今也只能屈服于大自然的淫威,他想如果白骨观一直修持是不是就能看到长白山天池的全貌,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知识不够,体会不到“一沙一世界,一叶一乾坤”的微妙的全息宇宙。他曾经置身无可摆脱的迷茫中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在疑惑的天堂中行走,那白色的云雾时常让他心率憔悴,人生的三个终极问题时刻考研着他。
“我从哪来?我要到哪里去?我是谁?”这些问题如一日三餐一样缠绕着他,直到一天遇到那红裙女子,那个给他希望的女孩。他才不再沉浸在那些无聊的幻想,他把那三个问题通通抛进地狱,让魔鬼去审视它们。而他自己在多巴胺的陪伴下疯狂的追求,那个另人心醉的女人,即使她百般刁难,他也绝不回来,因为他不想去魔鬼那讨要原来在天堂里的三个问题。
但生活往往真实的清晰无比,天池的云雾让他再次相信魔鬼把那些令他窒息的东西抛了回来,就在眼前,就在不远处手可以摸到的地方。他再次看向那个女人,希望她能给他方向,在这白色的海洋中看清后面的山峦,好用他的风水知识,寻找那玄妙的龙脉。
和白色云雾一样看不穿的是刘旭那漆黑的太阳镜,那颜色和魔鬼的圣衣是一个颜色。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刘旭也在看着他,岸边没剩下几个人,他们仿佛带有自知知明一样,来和冯无请了假,想要到周边去看一看。虽然是什么仁者,智者,但对于山水的喜爱仿佛就雕刻在了基因里。
“玄雨安,你去跟着他们,尤其是要看好素素和关雨晴。”冯无最不放心就是两个女孩子,他把他们当做亲人。他认为她们一个是小孩子,一个过于天真单纯。“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没事的。”素素依然强调大小的问题。其他人显然也没把龙脉的事当真,对于有没有龙,这件一直备受争论的话题,冯无也是迟怀疑态度。但他始终相信秦老头说的是真的。
这是从他自己的常识中判断的,中国的风水术有其独特的魅力,那种看不见的地气会影响一代又一代人,有些风水甚至和长生有关。冯无在出发前查了大量的史料,当年皇太极占东北的时候,龙运已经悄悄降临,潜龙飞腾的画面曾经进入皇太极的梦中,所以在攻进山海关,屠杀掉有血气的汉人后,他颁布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汉人不许入关。
得到了皇家庇佑的东北,自然环境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相比对付汉人文学所发动的残酷文字狱,满人更加重视对长白山龙脉的保护。直到日本鬼子进入山海关,在他们研究中国气运后,果断先是钉住了满清的龙脉,致使满清迅速灭亡。
冯无从自己的推理中走出来时,刘旭已经站在了他身边。这个他做梦都想得到女人,在让郑重其事的离开自己后第一次距离他是如此的接近,他能闻到她身体内发出的清香。在只见过幽若胴体的冯无看来,那绝对处女才有的香气,虽然刘旭还拥有那种成熟女人的性感。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沿着天池走一圈,也能判断出大致的位置。”冯无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冯无早已经想到这个既然锻炼身体,又能陶冶情操只是太浪费时间的好方法,其实他们只要走四分这三就可以,剩下的四分之一可以以常识判断,又或许没走到一半就发了龙脉也未可知。但冯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的懒散,让他认为总有简便的方法。
连长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去游玩,他和迟龙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迟龙的意见则是下到水底去找,“直接下去找不就完了,有那推理的功夫说不定都找到了。”天池是一个火口湖,最深的地方有三百多米,他们的潜水设备很难到达,更别说区区两个人把天池翻个底朝天,恐怕等他们找到,其他的室友可能都已经毕业了。
连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让我来试试吧。”他一直想恢复和冯无寝室的友谊,但那件事像他们之间的一道鸿沟,不得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