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寂静、宝藏、阴谋都影响不到全神贯注的冯无。现在他只是相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破解那个人的阴谋,抓住眼前宝藏的机会。
有因便有果,那怕是万海遮天,只要有一个舢板,冯无也会抓住的。
冯无是在等一个机会,有些人同样也是。
就在距离冯无百米开外的一处硕大的三角山腹内,几盏聚光灯下,分站左右四方的十六人,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一个水漩涡。
地下河,本来在此是要掉头一路西去的,可是也不知谁触动了什么机关,此刻三角分叉之地,却明显的出现了一个水洞。
澎湃的地下河水,就好似忽然的有一部分消失了一般,奔涌的涌向了那不知深浅的地下水洞……
足足有三分钟之久了。
“……怎么现在发现宝藏的入口了,没人想要先进去了?”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浓眉大眼的青年,这青年一手拎着一把比他半只胳膊还断的奇怪木杖,另外一手居然抓着一根好似包裹着什么的竹简。
他的样子很怪异,可是看在在场的几人眼里,却没有一个想笑的,甚至有那么几个居然眼神里还有艳羡的神色。
“梁家的小子,有本事你就先进去!”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一个看起来有些驼背,可是双眼却隐隐发光的怪老头,“你一手一件宝贝,难道还怕这入口下面有什么东西能害了你不成?”
“哼,这可难说了,你看那两位现在可是还活的好好的呢。”浓眉大眼的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两眼一旁头脸都被黑纱罩住的家伙。
之前,要不是他小心谨慎甚至将家里传下来的两件宝贝贴身藏在怀里,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蛊毒,可真的不是一般的毒。
“这就是那入口么?”
第九个声音有些奇怪的看着身侧的第一个声音。
这一路走来,第九个声音可是真的见识过这位的狠辣之处了,要不是他自己还有几分手段,怕是没等剩余的那些人下手,眼前这位就送他下黄泉了。
“是,可是你敢下去么?”
第一个声音明明知道他这话别人也听得到,可是他还是敢说,甚至一边说还一边扫视了周围的其余人等两眼。
在场的能活到现在,那可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位的意思。
“哼哼,放心好了,我们虽然不是君子,可是也不是蠢货!这里是宝藏入口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们都在这里,有本事你下去啊,反正我绝对是不会拦着你的,也绝对的不会冲着你出手的。”
“没错,宝藏的入口就在这里,不管谁先下去我都赞成。第一个下去确实能分到最好的宝贝,可是同样的,死了也怪不得的别人。有得有失,自己衡量就好。”
“在场的诸位,怕是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有什么话不如都敞开了说吧,谁先下去,我们都同意,绝对不会暗中出手。”
“没错,有人帮我们探路,谁会傻到出手阻拦?”
……
命师,都是喜欢玩弄因果的,所以智商都不低。
也正是因此,此间的情形,其实大家都明白。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真的要下手去夺那份机缘,可就不是一时半刻能下定决心的了。
因为,谁都清楚,别看现在说的很美好,而且他们肯定也能保证不出手,可是真的到了里面,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前面探路的虽然你能第一时间见到那赫连宝藏,可是谁会真的以为赫连明辽没布置后手?
也正是如此,十六个人居然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水声越加宏大!
气泡好似滚沸!
河水越见低沉,甚至不少人此刻都能借助周围的灯光,看到那河底的泥沙和山体了。
“……再过不多久,这宝藏就要被水全部的淹没,到时候即便是我们再进去,也休想在得到什么了。”
说这话的居然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命师,这位命师手里拿着两只古古怪怪的瓶子,一边这样说着,还一边打开瓶盖,轻嗅了一口瓶口的气息。
“德罗巴苦修者说的很是,据我所知,赫连宝藏就埋在这地下河下面的一方洞窟里,我们想进去只能顺着水流进去,而且还要在里面的空气被完全排干之前出来,不然的话……”
一位蒙头盖脸的死士模样的矮小青年,此刻也开口了。
“这是我种花家的宝藏,什么时候轮到外国佬和鬼子说三道四了。”
别看这蒙头盖脸的死士一口种花话说的极其的标准,可是在场的是什么人,只要有心的那个不知道他们的大体身份。
尤其是这些死士还一人背着一双太刀,这也太明显了。
“就是就是,现在可不是一百年前了。你们就不怕有来无回……”
“不好!”
就在两名青年不怀好意的看着四名死士的时候,其中两名死士猛然用力一抬其中的一名死士,居然猛的让这名死士跳起了五六米,然后在所有人惊诧、怀疑、不安的眼神中,直直的落进了那水漩涡。
有人进去了!
还是一名鬼子死士!
之前,虽然不少人想让别人头前探路,可是真的等到有人进去的这一刻,也有不少人心里不爽了。
这可是赫连宝藏,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好宝贝,没见到这些外国鬼子都一起来了么,不行不能再等了。
下一刻,根本没有谁多说什么,最少有八人直接闪身就扑向了暗河拐角处。
扑腾——!
水花四溅,落水的八人只是眨眼间便顺着水流消失在暗河上。
“他们这就进去了?”
“我们还等什么,赶紧的……”
说话间的功夫,稍稍愣神的几个人又有三人直接扑向了暗河。
一时间,入口左右还只剩下“傻乎乎”站着的四个人,可是这四人却好似没有谁在想下去似的。
“你们怎么不下去?”
说话的是第九个声音,他此刻就站在第一个声音身旁。
“呵呵,你们不下去,我凭什么要下去?”说话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些驼背的老命师。“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你们四个鬼子,剩下一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