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的,这还有假吗?”花柔对此不容置疑,玉儿看着她扭了扭嘴巴,刚要说话,房间门打开了,唐昭端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大家立刻围了过去。
“如何?她有没有危险?”
“性命危险肯定没有,只不过她能不能好利索可难说。”
“什么?”花柔闻言立刻进屋,玉儿赶紧跟在后面。
唐昭此时把盒子往前一伸,拿出了箭头看向唐箫:“是孟军的箭。”
唐箫从唐昭手上拿过,看了看疑惑道:“孟贼现在不是忙着和董璋打仗吗?怎么有余力算计门主了?”
大家闻言你看我我看你,都没出声,此时唐箫又把图纸掏出来看了看,脸色凝重:“看来,我得和六两谈谈了。”
屋内,彭岚趴在床上,闭着双眼,未见清醒。
花柔看着她背上包扎的白布上渗有血迹,不免蹙眉。
玉儿却是看着那伤口的目光里透着玩味与怀疑。
彭岚此时轻咳两下睁开了眼睛,随即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
“你怎样?很疼吗?”花柔关切地立刻凑到了近前。
彭岚偏头看到花柔,就想起身,花柔赶忙扶住了她:“别乱动,小心撕裂伤口。”
彭岚半撑着身子:“彭岚见过王妃。”
“你快省了这麻烦的礼数吧!”花柔扶着彭岚趴好:“我不是叫你们走吗?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在林地?”
“王妃恕罪,虽然您下了令,但彭岚与彭家军只会听殿下一人之令。”
花柔闻言愣住。
彭岚又道:“殿下离开前曾令我们注意孟军动向,今日发现大批孟军往林中埋伏,我等便前去跟踪观察,岂料看到王妃受困,便只能上前营救……对了,我的人怎样了?”
花柔闻言怔住,没有作答,玉儿却在旁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运气不好,好像没人逃出来。”
“什么?”彭岚两眼一翻,直接就昏了过去。
“玉儿!”花柔当即扭头责怪玉儿:“你就不能好好说……”
玉儿一把抓上花柔往边上一拽:“你知道她是谁吗?”
“彭小姐啊!”
“她呀!”玉儿转头看向彭岚:“可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玉儿刚要张口作答,屋外楼下却发出了一串不小的动静,与此同时唐寂和唐箫也在齐齐高声唤着门主,花柔应了一声,也顾不上听答案,立刻出屋。
玉儿没有跟着花柔出去,反而径直走到了彭岚的身边,打量昏迷状态的彭岚几眼后冷笑一声,手一翻,亮出了一根银针。
她弯下身子,冲彭岚阴恻恻道:“我知道你是装的,这里只有你我,睁开眼聊聊?”
彭岚一动不动,完全是昏死过去的模样。
玉儿笑了一下:“还装啊,那你的这张脸可要完蛋了!”
玉儿捏着针抬手就往下扎……
……
花柔出来后,就看到赌坊内的赌桌以及地上躺着许多彭家勇士。
他们个个挂了彩,除了呻吟叫痛的,还有好几个人事不省。
唐箫和唐风、唐寂带着几名赌坊弟子正在给这些人擦拭,上药,包扎。
她立刻冲下楼梯,刚到众人近前,大门一开,唐路搀扶着浑身是血的罗诚进来后,立刻把大门关上了。
“来来!这边!”唐寂招呼着,帮忙把罗诚抬上了赌桌。
罗诚看起来精神明显不济,但是双眼却在到处寻找,当他看到花柔,竟有些激动:“王……王妃……我家……小姐……可安好?”
“她没事,只是右背受了伤,人在上面歇着呢!你……”
花柔话还没说完,罗诚在听到彭岚无碍后,精神劲儿一松,这人就失去了意识。
“哎,醒醒!你醒醒啊!”
“我看看!”唐箫上前检查情况,花柔在旁关切:“怎样?要紧吗?他一身的血,会不会有性命之危?”
唐箫拨开罗诚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后才说道:“他身上伤虽不少,但都是皮外伤不会有大碍的,应该是累到力竭,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那就好。”花柔闻言放下心来,立刻转头看向一旁的唐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人在路上吗?”
唐路眉眼凝重道:“死伤惨重,我们只救出来了这些人,再没了。”
花柔惊讶,唐箫问道:“那对方呢?”
“死了不少,林地里共七八十具尸体,一半都是孟军。”
“你确定是孟军?会不会是假冒的?”
“我查过他们的兵器,上面都有孟军徽纹。”
众人立时对视思忖,唐箫皱眉道:“他们的意图到底是天火炮的图纸,还是凭此来设局埋伏门主,这很难说,但唐门有内鬼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找出内鬼是当务之急。”花柔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花柔看了一眼屋内受伤的彭家勇士:“不过,他们为了救我弄成这样,我不能不管……”
“你是门主,门里的事必须你来主持。”唐寂接话道:“他们就由我和杀手阁的兄弟们来照顾吧。”
“对,我们来照顾就够了。”唐风赞同道:“您还是忙着门内的大事吧!”
花柔没有说话,她神情有些迟疑地抬头看向了二楼。
此刻,屋内的彭岚有点惨。
她的整张脸上已被玉儿扎上了足足六根银针,而玉儿盯着她,轻声细语:“为了博得我们门主的信任,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你挺狠啊!”
彭岚依然毫无反应。
玉儿笑了一下,又捏着一根针,在彭岚的脸颊上慢慢地向上滑,最终停在了眼皮上,她低声道:“你是沉得住气,可我要是扎爆你的眼球呢?”
玉儿说罢眼神陡变狠戾,抬手就要下针,而此时花柔带着唐寂,唐箫,唐风三人恰好迈步入内,自然看到玉儿下针的背影,惊讶道:“玉儿?你在做什么?”
玉儿不慌不忙地淡然回头作答:“当然是帮你弄醒她啊!”
唐寂看到彭岚脸上那么多针,眼里闪过不悦之色,看向玉儿,可玉儿微微昂着头,根本不理睬他;唐箫注意到彭岚面部的针后,看向玉儿:“一针足以,怎么这么多?”
玉儿笑吟吟道:“我哪知道啊?这都六针了还不醒,我也很奇怪呢!”
此时彭岚突然呛咳一声,唐箫立即动手抽走了彭岚面部的银针。
“哎呦!”玉儿挂着玩味的笑容:“醒了啊,我还以为要扎上十几针呢!”
花柔闻言看向玉儿,面带责怪之色:“不许胡说!”
玉儿吐了下舌头:“我说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