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进步有目共睹,第一次月考从倒数第五上升到二十七名,班内共有四十三名学生,期中上升到班内十八名,当中也有其它小测试,成绩稳中有升。
最欣喜的不是小小,更不是文竹,而是小小的母亲方女士,喜极而泣,收获了当母亲的巨大成功。当方女士拉着文竹的手,千言万谢,文竹感到了一颗母亲炽热的心。一切为女,母为女荣,千真万确。小小还有上升空间。
小小收获了自信和学习的乐趣,在良性的道路上惯性发展。文竹当然高兴,成绩上升是意料中的事,可喜的是小小的人品大有长进,待人接物,与同学相处,在老师的评语中可窥一斑。成绩只是学习的一部分,学习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生活才是人生的一场综合大考,由于人生漫长或无目标,你不承认罢了。 要考你的品质,你的独立生活,你的团队协作,你的抗挫能力,你的心理调节能力等等,当然这些都可以在学习中成长。
随着相互深入的了解,文竹跟小小亦师亦友。文竹对小小的教学渐渐有别于学校,采取问答式的,开放式的,讨论式的,这是针对小小的个性逐渐调整的。小小不拘于形式就取消形式,小小喜欢问就让她问个够,文竹不是上帝,不会的大家一起讨论。
对于数学方面的难题,文竹以提问的方式向小小灌输,小小根据步骤自己理通,有点水到渠成的样子。然后文竹再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小小的接受能力完全打开了。
语文立足于书本,向课外拓展,提高小小课外阅读力,从作者的轶事引申到他的著作,小小有了兴趣,自然就会看作者其他的文章了。《少年文艺》就是在文竹的引导下订的,小小喜欢神话,但神话不会给她力量,看一两本就可以了。当然,这都是文竹的建议。
英语文竹只能给点小小心得,背单词归类,语法如何区分。英语并不是文竹的长项,关键多读,多背,情景交融时学英语效果最好。
物理比数学在现实中更有用,学过物理自然界好多为什么你都能明白,比如冬天室内的窗户上为什么会有小水珠,比如为什么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声。对于这种现实中常出现的现象,小小的兴趣特别浓厚,不用文竹交待,她自个就去找原因了,有了兴趣,学好物理就不是难事。
中国的政治只需要用耳朵去聆听,考试按照标准的去答就行了。小小可以提任何开放式问题,两人展开讨论,没有标准答案,这样只是为了开拓小小的思路和辩才。文竹没有去过国外,据说国外就是这样教的。
这样的教学方式很受小小欢迎,某周日小小对文竹说:“谢谢老师,我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上了对的人。”
“额,我的神啊!跟电影独白似的,留在多年后的婚礼上跟你的白马王子说吧。”文竹笑着回道。 “哈哈,老师你想的真远。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学习引路人。”小小笑着纠正。
“引路人有些夸大,功劳是你自己的。说白了,我就是那药引子,没多大用,恰好发挥你最大的功效。又像那*线,燃烧了半天,没有你这个*,小孩一泡尿就把我灭了。”
文竹不恰当的比喻,小小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燃烧了自己,成就了我。”
“我有那么伟大?其实我就是看在钱的份上。”
“对,你就有那么伟大!金钱对于你来说不是粪土,也就是个谋生的工具。拿着这个火炬,举起你的右手,你就是中国自由男神!”
一把长尺被小小硬塞在手,举起文竹的手,差点戳在书房的顶。
“自由男神?也没背景呀。你怎么像裁判?我怎么看也就是得胜的拳击手。”文竹作了个打拳的姿势,朝空气中挥了几下。
小小说:“对,自由男神以前就是个拳击手。”
只要文竹说像什么,自由男神以前就做过什么,好像自由男神万能,就是上帝。这个荣誉像紧箍咒一样套在文竹的身上,文竹极不舒服,但想舒服小小就不罢休。文竹认了,剽悍的鲨鱼败在了弱小的女渔夫手里。良心在秤上秤着呢。
成长是本能,超越才是境界。飞的高,才能俯瞰大地。飞在三万三千尺的高度,仰望的人不会说什么。
靠墙的“猛龙过江”放在特制的架子上,比拿回来时大了一圈,有了新绿,更有神龙飞逸的神韵。
旁边的“如火如荼”开得映红了半边墙,一朵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红,热情似火,要燃烧青春的极限。
小小请人依着这两盆盆景创了幅画,一面墙都是植物王国,春意盎然,栏栅处有扇门,半开着,还有半扇等谁来开启?云深处,云深处,一行春归雁。
如果你不细看,你都不知道那个是画中的,那个是画外的,艺术就是那么高雅,虚实难分。也只有小小的书房敢静中闹春,不枉人生。那一面墙经常变换风景。
由于小小的牵线,成邦接到了一笔绿化工程,不竟如此,她老爸居然邀请文竹和成邦作客,对于文竹来说,是破天荒的纪事。
好几个月,除了相片,文竹仔细想想,在快要离开的汽车里看过他的侧影,在某个场景看过他下楼梯的背影,但从来没有正面看过余总余大头的真面容。
是神龙是*还是巨头?其实都不重要。关键连面都见不着的人,他会请客,太阳没从西边出来。文竹一阵忐忑,过后如文董河一样平静,几亿家产不会让人畏惧,人格上没有任何差距。成邦也是这个调,两人欣然前往。
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包间,最好的菜肴,最好的服务。就五个人,小小一家三口加文竹俩,客套一番,按次坐定。到了那么高的档次,也许是陌生,文竹和成邦倒拘谨起来,舌头没了往昔的自然。还是余总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举杯道:“来来来,家庭小聚会。两位才俊,不必客套。”
文竹成邦举杯回应,酒过三巡,舌头自然了许多。
“余总,家教数月,未见真身,今日一见,比想象得还要魁梧!”文竹用红酒敬道。
“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小文老师啊,什么总不总的,我粗人出身,脱掉这身外衣,我就是瓦工匠余大脑袋。”余总降低身份,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看来余总真是说话的行家,这样的人到哪都能如鱼得水。跟高官打交道,一个鼻孔出气;跟同行打道,又一个鼻孔进气;与文竹成邦在一起,还能同一个鼻孔进出气。
“余总是本城房地产的风向标,以后请多多关照。”那八钱的小杯白酒,成邦一干而尽。
“风向标?抬举了。其实就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到。” 余总要干,小小阻止了。“小刘兄弟啊,谈不上关照,只要你够朋友,活儿上劲,以后的路宽着呢。”
想不到余总如此低调,文竹有了好感。小小今天开心极了,坐在父母之间比谁笑得都灿烂。方女士总是笑看老公跟大家谈笑,很少插话。
余总问了文竹一些厂里的情况,文竹讲了一下即将改制的事,谈的很浅。又问成邦乡下花木的行情,成邦说起绿化头头是道,余总饶有兴趣,不免多喝了几杯,小小想拦也没拦助。
大家边吃边聊,余总突然有感而发:“今天请两位来,本意呢是谢谢小文老师,把我家小小带到一个出人意料的高度。二来是看看小小结交的朋友,不错,不错,真的不错,够朋友——”突然话锋一转,“——以前一直忙,也不知道忙个啥。忽略了家庭,忽略了爱人,忽略了小小,今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真好。要不是两位,一家人不知何时才能聚在一起吃个饭。”
余总说得有点动容,方女士眼里居然有了泪花,似乎以前受的委曲全值了。
小小更是一个人脸上一个吻,她就是个孩子。孩子在父母面前隐藏了酒量,文竹跟成邦也不揭穿,每个人都有秘密。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文竹觉得跟平常家庭没什么区别。然而对于以前的余大头确实是没什么区别,但对于余总来说,区别大着呢,亲人的感觉就是温暖。
“小文啊,我想小小初中毕业后,送往国外学习,你发表一下意见呢。”余总喝得红光满面,老师两字又去掉了,似乎距离又近了。
“中国目前的教育体制的确不适合小小,也许国外的教育更适合,我不是说外国的月亮圆。只要小小愿意,我赞成。但记住,小小,你不管以后去哪里,胸膛里跳的都是中国心。”文竹实话实说,小小点头。
“不行,我就这一个闺女,我可要她陪我一辈子的。”方女士开口道,她舍不得,心头的一块肉怎么可以随便远离呢,一边说还一边抱住了小小。
“现在说说而已。以后我会常回家陪你。”余总的话也许说到了老婆的心坎里,女人怕孤单,孩子就是一生的寄托。
文竹仔细看了一下对过灯光下的余大头,四十五六,身材魁梧,国字脸,大眼。由于常年陪吃陪喝,眼圈有些虚,头有点秃,肚有点腆。头的确大,文竹想那里面是智慧的话,那肚里绝对是没用的脂肪。他今天喝得高兴,手机居然关了,想必开着手机是吃不定心的,今天做了一次性情中人。
到最后结束时,文竹听到这样一段话:“小文,只要我余大头在龙城市一天——”余总打了一个饱嗝,“——你愿意到我公司来,我随时都欢迎。买房子的事。。。。。。你找我,甭跟我客气,我给你批,低于成本价都行。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包括你,小刘兄弟,一样的待遇。”
酒多了,谁都可以称兄道弟。
文竹不管余总说的是真话还是客套话,心里荡漾一番,然后全按照客套话处理。今天我至少人格上是平等的,去了余总的公司,待遇会有提高,总没了今天的平等。再说我工作好好的,即使有难,我自个也会处理,求别人收留,不是我的本色。房子的事,以后真的要低头求人,这不丢脸,去掉暴利也是应该的。
成邦也是自由惯了的人,这种空心汤圆即使是真的,他也不要。但这一顿成邦赚了,以后余总吩咐下属断断续续给他介绍同行。
五月下旬小小又是月考,继续前行,班级十二名。文竹看她学习依然轻松,没有一丝压力,就像那海,你看不到底。
六月中旬的一天,小小问:“老师,你是游泳健将吧。”
文竹也没多想,“嗯”了一声。
“打遍两岸无敌手?”
文竹还是没多想,又“嗯”了声。
“还救过人?”
文竹继续“嗯”了一声后,想想不对呀,捋捋更不对呀。这些尘封的往事我没跟人说过呀,她怎么这么清楚?就盯着小小看,小小给文竹看的极不自然,忍不住坦白,是文辉说的。呵呵,两人有书信来往,文竹没有猜到,也没多问,谁都有秘密。只要不影响学习和生活,这个年龄的一切交往都很正常。
“我想参加校游泳队,但怕水平不行。老师,暑假里能不能帮我辅导一下?”
“行,没问题。”文竹嘴里应付,两眼却未离开那道几何附加题。这样证明差一点,那样证明还是差一点,这道题有点意思。文竹不竟咂了一下嘴,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细节全落在小小眼里,她一边偷偷地掐表,一边暗暗得意。遇难了吧,我二十几分钟做出来,看你几分钟搞定?不时在边上还扯上几句有关游泳的事。
文竹分心无术,一边“嗯”、“啊”、“哈”着,一边开足脑力,全力以赴。思索一会,作了一条辅助线,答案浮出水面。嘴角往两边拉,眉梢往下弯。小小知道大功告成,用时五分不到。听着文竹的讲解,比自己的步骤还少了些,环环相扣,毫无多余。
“我在老师提醒作辅助线的情况下,捣鼓了二十几钟,自鸣得意得很。谁知你就咂了一下嘴,皱了一下眉,小思一会就解决了。老师,你真行!I服了YOU!”小小由衷地赞道:“告诉我你解题的思路吧?”
“笨代数,巧几何,不通画条辅助线。画的对,一切迎刃而解。”文竹暗自庆幸,自己底子厚,没出洋相。没想到小小会设局,够调皮伶俐。
“整我?人小鬼大的精灵!”说完在小小的鼻子上括了一下。
“我都十六了,还人小鬼大?想想你在桃树上捉青蛙的事吧。”小小不满文竹的看人眼光,反击道。
文竹睁大了眼睛,蒙在那里,文辉的嘴怎么跟棉裤腰似的,什么都往外捅啊,这个糗事也能提?哎,见色忘哥啊!
小小看着文竹,文竹看着小小,俩人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文竹娓娓道来:“那是我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为了改善伙食,晚上叫上文辉去捉青蛙。水里游的叫蝌蚪,小的叫田鸡,大的叫青蛙,还有一种更大的叫‘麻石夯’,难看的是癞蛤蟆,牛蛙是后来从国外引进的,与‘麻石夯’相似。我们带好工具,电筒、小渔叉,蛇皮袋上路。
“满天星星,听取蛙声一片,悦耳得很。晚风一阵,没了热浪,凉爽。萤火虫玩自驾,水面上、草丛中、空中,都有它的那盏灯。蚊子多的要命,‘嗡嗡’地跟着你,赶也赶不走。
“河滩上,草塘边,渠道边,灌溉满水的稻田埂上,都有青蛙的踪影。青蛙比较敏感,用电筒光聚集,稍有声响,它就会跳,跳的很快,三两下就消失在视线外,在水边只有‘扑通’一声,就潜入水中。
“因此反应要快,动作要敏捷。我一般是用渔叉叉,无需走近,青蛙在光里蒙了,一动不动,想那光从何而降时,已成囊中之物。渔叉后面一般拖根绳子,因为河滩上的青蛙距离较远,需要飞叉才行。白天我们练习飞叉,晚上就十有七八中了,如果遇上水里的鱼,也不会放过。
“转了快两个小时,逮到十几只青蛙,放上茄子或洋葱,明天的美味跑不了了。想到这文辉都快流口水了,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哥哥,弄点吃的吧。’‘行。’两人去了一畦瓜地,有人看守着就撤了。
“后来去河边偷桃,文辉放风,我去摘。主人家的狗叫着,我也没当回事,爬在树上,近处给人摘光了,就用渔叉叉了一个红的。忽然发现背后有烟头闪亮,定看才知是一个人,完了,给人逮了,文辉呢?文辉躲在一棵大黄扬球后面拉屎,忘了出声。
“‘干吗呢?’烟头发话了。‘抓青蛙。’我答道,想都没想。‘你家树上结青蛙啊?’烟头乐了。‘对,你家树上结青蛙。哎呀,你家是神树啊,刚才还是青蛙,现在这么就成桃子了呢。’我实在无法,理亏只能乱侃,想蒙混过关。
“‘小子,别逗了。老实交待,偷过几次。’看样子烟头家的桃子挺好吃的,要不然会有那么多人惦记?‘就这一次,如果撒谎,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敢发毒誓。
“这棵桃树的确是第一次,近的不偷,才上远的偷,碰上为数。‘你捉的青蛙呢?’烟头问道。‘干吗?大叔,不就一个桃子吗?’我担心他不怀好意,敌意地抗道。
“‘哎呀,小子,挺凶啊。’烟头亮剑,‘我家小孩要吃青蛙肉,我逮不着,你给我几个。树上桃子任你桃,如何?’见烟头说话诚恳,也不是恶人,这买卖划算。
“文竹一挥手,完事的文辉,拎着蛇皮袋过来了。‘呵呵,还团伙作案啊!’给了烟头八只大的,留了十只。啃着熊甜的桃子,我俩又去捉了一阵青蛙。”
小小用手支着下巴,出神地听着,仿佛也进入了捉青蛙的夏夜。文竹用手在她眼前晃荡了一下。
小小像刚醒过来一样,问道:“完了?”
“完了。”
“那青蛙呢?”
“吃了。”
“吃了?益虫你也敢吃?”不知谁是外星人,小小尖叫道。
文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的大小姐,吃一顿蛙肉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吧。我知道青蛙是益虫,要不你天天吃韭菜炒豆芽,就着咸菜汤,吃上一个月,试试看?”
“上街买荤菜呀?”小小应的轻巧。
“买荤菜?谁给我大团结啊。有钱谁不会过日子。穷人想着明日的温饱,极力争取今天的面包。我不捉青蛙,别人捉,蛇还要捉一部分呢。我没有斩尽杀绝,也没有影响生态,凭双手改善一下伙食,多年后也得遭非议啊!”文竹愤愤道。
小小见文竹的声调升了二个调,赶紧中和一下:“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树上捉青蛙?”
“除非时光倒流。”文竹仿佛看见两个少年在过去岁月的夏夜中行走。
过了二日,小小气呼呼地跟文竹道:“太气人了,校游泳队不收我。队长说我水平太菜,说我师傅——你更菜,圈子里从来没听说过你。”
“凭什么呀?我都没教你,怎么就成师傅了。你也没跟她们比,咋说你水平不行了呢?”
“去年比过,没她们好。”小小底气不足,低下了头。
“余小小同学,这只能说明过去,不能代表未来呀。”文竹鼓励道。
“通过一个暑假,我能赶上她们?”小小抬起头。
“赶上?超越才是你的本色。”
“嗯。”小小攥紧拳头,信心才是梦想的保证。
有了文竹当后盾,小小跟校游泳队较上劲了。
没几日,小小又向文竹汇报:“校游泳队教练同意收我为队员,条件是——”小小顿了顿,见文竹没插话。“——必须战胜队长马晓晓。”马晓晓是女队里游得最快的一个。
“就这些?”
“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你跟校队教练王胜比一场?不论胜负。时间、比赛项目有我们选。”小小的声音低得让文竹听不见。
“你答应了?”文竹有点愤怒。这条件太苛刻了,战胜最好的选手就表明校队根本就不需要小小,纯粹是敷衍。如果小小应了,丢脸是自个找上门去的。还搭上我,这教练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玩意儿?
其实文竹不知,王胜是给学员们赶鸭子上桥,不露一手难以服众,徒弟跟徒弟比,师傅当然跟师傅斗了,文竹就成了牺牲品。
“没有。我不是回来跟你商量的吗?”
“你真的想进校队?”
“想。她们太气人,背后说我是花瓶,中看不中用,校队不是谁想来就来的。我要正面打败她们,灭她们的威风。”小小的话让文竹看到了一种闪光的东西——精气神。
“行,明天你去应战。时间定在八月底,比赛项目看了你的训练再定。”文竹不想让小小失望。
小小欣喜地看着文竹,眼里有了泪花,这太为难老师了。
人活着就得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