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对别人有愧对感,不喜欢自己给别人留有可发挥的话题。”叶绮奕轻笑出声,她的解释很简单,她之所以向叶慕道歉,不过是为了自己,并不是真心实意对叶慕觉得抱歉。
听到叶绮奕这样说,叶慕反而觉得轻松:“放心吧,我还没有聊到借着几句话发挥。”
她和叶绮奕早就撕破脸,要是现在叶绮奕只是替姚如君道歉,叶慕也不会觉得真心,彼此是什么为人她们都很清楚。一方面伪装,叶慕要是真实相待,露出的依旧现在这种状态,那不是同样让叶绮奕抓住话题紧紧不放?叶慕不想演姐妹情深,就这样挺好。
“你不聊我不知道,但是防人之心还是得有。”叶绮奕不恼,她依旧坐在叶慕的身侧,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
她们的四周没有人靠的太近,她们的谈话自然没有人会听到。有人把视线抛过来时,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两人说说笑笑的画面,并其他。
叶慕轻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视线重放回了剧本上:“既然如此,你想说的也都说了,还有别的事吗?”
叶绮奕站起身,指尖稍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没事了。”
她说完,白色的高跟鞋迈出两步,忽而又折返回来,看向叶慕:“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笑着,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宣布:“我怀孕了。”
叶慕看着剧本没有抬头,像是没有听到叶绮奕的话一般。叶绮奕是不是真的怀孕,叶慕丝毫不好奇,准确的说,她是不在乎,所以她连一点点吃惊都没有。
“不祝福我吗?”叶绮奕没有走,而是站在原位追问了一句。
叶慕配合的抬起头看她,淡笑:“祝福你。”
如此潦草应付的态度,叶绮奕倒也接受的坦然,点了点头,出了剧组。
叶绮奕和所有人告别,彻底走出剧组后,脸上温婉的笑意褪去,转而上扬几抹冷笑:“叶慕,你好是真心祝福!”
她自言自语着,包里的手机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叶绮奕接起自己的手机,语气并不算柔和:“喂。”
“绮奕啊,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月是不是到了做产检的时候?”手机那边,顾母的声音听着倒是柔和。
叶绮奕上次离开顾家回到叶家后,她就没有再回过顾家,她想看看,顾家究竟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给她,果然,只是几天而已,顾母忍不住了。
“我暂时不打算回去,我还没想好。”叶绮奕的情绪转变的很,听到顾母的声音,她的声音里忽然有些故作的犹豫,支支吾吾的开口:“我……现在在医院,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
顾母嘴角一僵,抓着电话着急开口:“什么!在医院!你这孩子,你是不是疯了!家里对这个孩子期待多大,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顾母急坏了,一句接着一句蹦出来,叶绮奕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但声音里却都是委屈:“亦铭要和我离婚,他都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能怎么办?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
她逼不了顾亦铭,但却可以逼迫顾家。顾母会有办法让顾亦铭回心转意,这一点,叶绮奕始终坚信。
“谁说亦铭要和你离婚?你放心!即使他要和你离婚,我第一个不答应,你别乱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顾母说话的语速很,恨不得立即冲到叶绮奕的面前,阻止她的一切行动。
“妈,婚姻这种事不是长辈说的算,如果亦铭执意要离,你和爸是没办法替他决定,这个孩子,我……”
“你别!我有办法让亦铭不离婚,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让亦铭回心转意,让他去接你回来。”叶绮奕下面的话顾母听不得了,速张口阻止,忙又说道:“你答应我,先留着这个孩子,我帮你劝亦铭。”
“妈,我……”叶绮奕脸上早露出了笑意,这会儿依旧故意为难出声。
顾母又再三保证和劝说,她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那好,那我先从医院回来。”
“好,好。”叶绮奕松口了,这让顾母的担心稍稍的放了回去。又不忘关心叮嘱:“记得多吃点水果,不在家的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叶绮奕一一答应下来挂了电话,顾母要帮她,顾亦铭和她的婚姻基本就成定局,这婚,应该是离不了了。只是,她已经开口骗顾母怀孕这件事了,她该怎么圆回来?
叶绮奕的笑意缓缓敛住,捏着手机深思。脑海里忽然冒出了叶绮雯,这让她微微一愣,随后她的嘴角涌上莫名的笑意。
拍摄现场,导演正在和叶慕讲今天的后一场戏,这一场戏一开始,只一场就过了。叶慕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外套披上,向导演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说什么,小佳握着手机上前:“叶小姐,吉姐说公司今天来了位要见你的律师。”
“要见我的律师?”叶慕疑惑出声,她近什么事都没有,并未请律师,怎么会有律师要见她?叶慕第一反应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不由问道:“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对方说要当面说。”小佳摇了摇头,只是将吉安的意思传达给叶慕。
叶慕点头:“好,我现在回去。”
结束拍摄后,她本来要直接回家。工作室那边有人等她,她只得专门回去一趟。
来工作室的律师叶慕并不认识,但叶慕刚推门走进临时休息室,那律师便冲叶慕伸出手道:“叶小姐。”
“你好。”叶慕礼貌的握住了对方的手,神色有些不明了的询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受叶先生的嘱托来找你。”律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将自己的公事包放到桌子上才对叶慕说道。
叶慕轻蹙眉:“叶先生?”
她第一个想到叶先生便是叶善虎,她很想知道,这位叶先生找她究竟有什么事。
“叶善龙先生是您的父亲吧?我是按照他的遗嘱行事。”律师反问着,又自己解释。
他说的很平淡,但听的人却不得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