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一拍狼王头颅,狼王低吼,便露出狰狞的尖齿,带着狼后与狼崽,朝洞穴外走去。
洞口外,鲁菅不屑一哼,鄙夷道:“没用的家伙,居然连三息时间都没撑过,还敢跟本天骄比,简直比那石阡脸皮还厚。”
“石阡那厮,不就是去了一趟虎踞谷吗,居然敢自称役咒谷第一天骄!我鲁菅,天赋逆天,万年不遇,今夜,我便要将这万兽谷,搅得个底朝天。待明日骄阳初升时,我带着孤高的神色,踏出万兽谷,天下修士就为我震惊欢呼吧!”
鲁菅身后,中年修士弯着腰,收起先前高冷模样,扯开脸皮笑道:“这天下,还有谁的天赋与实力,比得上咱们的鲁少爷。区区一头狼王,算得了什么。鲁少爷一高兴,这整个万兽谷,都可以成为你的后花园啊!”
那老者笑道:“那是自然,鲁少爷只要再历练历练,就是玄族的玄弃,也会在你面前黯然失色。”
“哈哈哈……”
鲁菅双手撑腰,居然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
紫漪望着数百丈外,不可一世的鲁菅,撅嘴咕哝道:“悟色哥哥,那个人他哪来的自信啊,我看上去,分明比澜儿哥哥差了很多,真是不明白这人的精神世界,到底是怎么历练出来的。”
悟色摸了摸手中古钵,笑道:“那人若是经历燕澜遭遇的重重波折,他就没这么自信过头了。其实啊,我们每个人,都是井底之蛙,只不过,有些人在万丈之深的井底,而也有些人,会努力地往上爬,爬到距井口千丈百丈,他们看到的天空。自然要比万丈深井里的人,看到的要大得多。”
紫漪眼睛一亮,歪着脑袋笑道:“悟色哥哥,你真是好有智慧。修佛者,都是大智慧的人吗?”
悟色笑道:“修佛者万千,成佛者无一,道有万千,佛法无边。无论是修佛修道,都需要智慧。而得道成佛,则需要大智慧,大领悟,大造化。”
紫漪眨了眨眼睛,笑问道:“悟色哥哥,你会成佛吗?”
悟色望着天真的紫漪,旋即抬头望天,双瞳之中金芒微闪,徐徐道:“小僧与佛之间。还差一个天地的距离。我若成佛,世间不浊。”
紫漪凝眉微思,口中轻吟:“我若成佛,世间不浊……我若成佛,世间不浊……”
念叨几遍,紫漪眼瞳一亮,带着崇敬的目光道:“悟色哥哥,你是见不得世间罪恶深重么?”
悟色柔和地看着紫漪,笑道:“我只是希望,世间每一个小孩子。都天真快乐,远离杀戮。”
数百丈外,鲁菅看了看紫漪,咧嘴笑道:“哟哟。这小丫头和这小秃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眉来眼去。一会儿,定要让你们亲眼见识,本天骄是如何威风八面,将这些长毛獠狼。驯化得像狗一样温顺乖巧。”
就在这时,洞穴之内传来狼王厚实的脚步声。
紫漪一喜,道:“澜儿哥哥快出来了,哥哥出手,肯定成功!”
鲁菅眉飞色舞,心中狂喜道:“哈哈哈,那头狼王,终于被燕澜那厮给惊醒了,本天骄即将大显神威。”
旋即,鲁菅对身后两人道:“你们两个,待会儿用铭录玉简,清晰地记录下本天骄驯御狼王的景象,本天骄要复制一万枚,拿到落云城去拍卖,让世人皆有机会欣赏本天骄的风采。”
“是是是,我们一定照办。”
中年修士与老者连忙点头,手中皆掏出一枚玉简。
此玉简,名为铭录玉简,可以清晰地记录四周场景,永久保存其中。
传说,有大神通者将自己参通天地造化的一幕,用铭录玉简记录下来,流传后世,成为无价之宝。若有后人心神探入其中观摩,将会得到莫大领悟,修为足以一日千里。
“轰轰轰……”
重重的踏地声,越来越响,连洞口的碎石,都跟着大地的颤动,有节奏地跳跃起来。
燕澜盘坐于狼王头顶,收敛全身气息,冷然道:“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接下来,将是第二步。这第二步,将是我坠入这世间以来,前所未有的疯狂。”
洞口的月光,越来越亮。
但是,燕澜的眼瞳,却越来越暗,好似深渊里的恶魔,正在酝酿嗜血的猎杀计划。
“吼……”
一声低吼,长毛獠狼狼王踏出洞口,在其身后,狼后狼崽,以及二百多头长毛獠狼,目露寒芒,却极为恭敬有序地跟随出来。
“哈哈哈,本天骄要大显身手……”
鲁菅兴奋至极,当即一跃而起,可是到了半空,他赫然发现,狼王的头顶,盘坐着燕澜。燕澜神色平静,而狼王从始至终,都是不敢乱甩一下脑袋。
“嗵……”
鲁菅呆愣在半空,张大着嘴巴,眨眼之间,竟是忘了催动灵力,直生生地砸落到地上。
那中年修士与老者,正高高举着铭录玉简,摄取着这一幕景象。他俩心中,想象着此番讨好鲁少爷,鲁菅一高兴,定是又要大量赏赐一番。
突然,他俩察觉鲁菅居然自由落地,摔了个四仰八叉,不由目光一瞪,呆愣当场,连手中的铭录玉简,也忘记收起,依旧在清晰地记录这一幕。
“怎么回事?以鲁菅少年的修为,就算前方有强大禁制,也不可能自由掉落到地上啊!”
他俩不敢怠慢,当即闪身来到鲁菅身边。
鲁菅摸了摸脑袋,这一摔,相对于他肉身的强度,根本毫发无伤,只是,他脑袋懵了,不是摔懵,而是被盘坐在狼王头上的燕澜,给惊懵了。
“鲁少爷,你没事吧!”
老者与中年修士,紧张兮兮地来到鲁菅身旁,关切问道。
鲁菅爬坐了起来,刚准备说没事,忽然看到老者与中年修士手上的铭录玉简,依旧在清晰地记录这一幕,当即清醒,暴跳如雷道:“你们两个,赶紧把这该死的玩意儿给砸了,砸得越烂越好。”
老者二人反应过来,当即催动灵力,将铭录玉简往地上一摔,当即化作齑粉,消散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