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家所有执事长老与绝大多数客卿,根本不会怀疑左尊老的命令,当即以最快的速度集结。
不到半炷香时间,邬家所有人马都集中到了邬家大殿,站立在左尊老身前,等待着具体的战略部署。
左尊老冷然道:“所有人隐匿气息,绕开烈家尊老前来的路线,到了烈家核心区域,但凡反抗者,格杀勿论!”
“谨遵法旨!”
众修得令,当即隐匿气息,选择一条偏僻的路线,以极为迂回的方式,悄然朝烈家杀去。
……
血桐盟大殿内。
众修皆是紧锁眉头,望着燕澜与披天星,静待指示。
披天星道:“燕兄,我以为我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邬烈两家毕竟还没正式谈和,说不定还会突生异变。”
燕澜笑着点头道:“盟主所言甚是,我等便在此静观其变吧!”
披天星望着桐荛,道:“桐荛小主可有什么意见?”
桐荛摇头道:“天烽城局势,你们比我了解多了,眼下一切还是你们拿主意吧。”
桐荛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望了望燕澜,有燕澜在此,她觉得根本无需操心任何问题,甚至根本不会有任何担心顾虑,好像燕澜是无所不能的神,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也许,这就是一种安全感,普通人苦苦寻觅、却寻之不得的安全感。
披天星目光锐利道:“传令所有眼线,密切关注邬烈两家一切动静。”
“是!”
众修得令,当即联络各自眼线。
燕澜笑道:“若我估算得没错,此时,邬家大概会趁烈家无尊老坐镇,防守空虚,派遣几乎所有人手,悄然潜入烈家,杀烈家一个措手不及。”
步洪量大惊道:“不……不会吧!”
燕澜笑问道:“为何不会?”
步洪量眨了眨眼,道:“烈家尊老已经主动降低身份。前往邬家谈和。按理来说,邬家此时应给烈家哪怕半分颜面,都会有所克制。若此时全力攻袭烈家,只怕邬烈两家会演变成不死不休的灭族之战。这实乃不智啊!”
披天星也是点头道:“步护法分析得很有道理,邬家这时偷袭烈家,只会将矛盾彻底扩大,甚至引发两族爆发生死存亡的大战。除非……邬家铁了心要覆灭烈家!”
刀断痕凝眉道:“可是,以邬家的实力。根本吞不下烈家这尊庞然大物。更何况,烈家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老祖,此人必是天烽城第一强者,甚至可以说,偌大的望归城内,都找不出一人能与烈家老祖匹敌。是谁给了邬家如此强大的信心?”
燕澜闻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披天星听到刀断痕最后一问,忽然有些恍然大悟,瞪大眼睛望着燕澜。
披天星心道:“难道说。燕澜在邬家的傀儡,就是邬家左尊老?”
想到这里,披天星心神剧震,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邬家左尊老何等的实力,就算左尊老一人出手,整个血桐盟都难以招架。没想到,燕澜居然能够驾御这等人物。
披天星继续思索,他联想到邬家此前出现的大爆炸,以及当时的种种状况。忽然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么,燕澜的实力……”
披天星惊愕地望着燕澜,愈发觉得看之不透,明明年轻。却深如大海。
其余血桐盟成员,皆是皱眉寻思,却是越想越觉得燕澜的推测毫无可能。
血桐盟大殿内,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静待外界传来的消息上。
石旭与北风也是安静地站在燕澜身后,对于桐家之仇。他们也是极为在意。
不多时,一名修士道:“有消息传来,烈家尊老距离邬家只剩半炷香时间。”
众人闻言,心神微微绷紧,毕竟事关邬烈两家是战是和,对血桐盟是有利有弊。
燕澜控制左尊老,并未让左尊老走出邬家大殿。
如此做法,不但是拖延时间,而且会给烈家一种感觉,觉得邬家根本没有诚意和谈,也根本不将烈家放在眼里,哪怕烈家尊老亲至,也只能吃闭门羹。
半炷香后,一名修士道:“有讯传来,烈家尊老已经到达邬家领域。”
此刻,烈巫羊虚空踏步,来到邬家领域上空,灵识一扫,发现万丈之内,竟无一名邬家修士出来迎接,和遑论有人出来代他通秉。
“哼,好生狂妄的邬家,还真不把老夫,甚至不将烈家放在眼里了!”
烈巫羊捋了捋黄色长须,淡黄色的眼瞳微微一紧,当即毫无顾忌地冲进邬家防护大阵之内。
“邬家左右尊老,老夫亲自来访,你俩不出来迎接倒也罢了,居然连一个传话的下人都没有,你们邬家真是好大的架子!”
朗朗之音,如潮如浪,疯狂扫过邬家领地。
邬家祭坛爆炸的巨坑已经填平,祭坛也已修建完毕,甚至比之前的祭坛还要宏伟高大。
烈巫羊喊话之际,目光扫过邬家新祭坛,淡黄眼瞳猛地一紧,心道:“邬家祭坛防护阵法何其之多,当初那个小年轻,居然以一己之力,可以将此地万丈夷为平地。这等力量,连老夫都遥不可及,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桐家余孽桐荛是否当真没死,那小子真的就是桐荛派来的?”
烈巫羊心神隐隐不安,无数推测,早已在他识海之内不断翻涌。
“若是那小子真有这等实力,那么,上次他被邬家左尊老抓住,必定是一个障眼假象。真相反而应该是左尊老被那小子掌控。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为何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邬家,这几日会得了失心疯一般,玩命地侵袭我烈家。”
“老夫这个猜测,很有可能不是妄测。眼下,只有见到邬家左尊老,才能证实老夫的推测是否属实。可是现在,左尊老死活不现身,如此反常举动,更加说明他有问题。既然他有问题,那么就好办了。邬家必定会清理门户,倒也不用老夫亲自出手。”
烈巫羊神色倨傲,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