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斯柏来得很早,在他的世界里好像就没有迟到两个字。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彼得斯柏见面就是一个拥抱,“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没有一个月呢,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见。”
“其实我不是很想见你,因为和你相见,就像把自己往地狱深渊里面推。”袁天顺带着笑意,但是这个笑实在不敢恭维,全是阴冷。
陈浜就站在他身后,他是随从,也是保镖,更加是管家,这种情况他只要确认周边情况安全就行,同时还要反应迅速,如果看出有人要伤害袁天顺的动机,他立马动手反击。
跟着彼得斯柏的不是上次两个人,虽然换了面孔,但跟着的两人只管跟着,一言不发。
“嗨,这个世上那还有什么好事坏事对错之分,只要能达到我们目的方法,都是好方法。”彼得斯柏好像很懂的样子。
袁天顺这是第二次做这种事情,显得处处小心,这个时候不想和他扯嘴皮子,直接说道:“我他妈的不想听你说大道理,赶紧把东西拿给我看看。”
“急什么?”彼得斯柏说不急,但还是转身拿包包,“这可是一个好东西,但你在电话里说只要一把,数量太少,还要性能好一点的,说实话,这家伙装逼不怎么行,现在还存在大多都是一种情怀……”
彼得斯柏说着拿出一把左轮手枪递给他。
袁天顺想这天想了很久,他接过来的时候双手还是有些颤抖,但他尽量克制,装出自己很淡定从容样子。
“哎呀我说哥们儿,你打人的时候要把人想做一只小鸟,刚开始或许你会害怕,但是你多打几只小鸟也就习惯了,你想想啊,不就是一只小鸟而已。”彼得斯柏还是看出他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啪……
袁天顺为了证实自己不是盖的,无意间扣动了扳机,这反倒把他自己什么都不懂的事实暴露出来,更加让人胆寒的是,那颗子弹从他彼得斯柏脑门前飞过,索性没把彼得斯柏脑袋瓜打开花,只是把他戴在头上的打飞出去。
“我的妈妈呀!”彼得斯柏扭着下巴快要哭出来,随后开始狂怒起来,“老子再也不想跟你们这些小学生做生意,太尼玛难沟通。”
他在原地打转,还好刚才走火没打到要害之处,打爆一只眼睛或者打穿一只耳朵无所谓,万一打到小鸡鸡或者蛋蛋,那后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全都扯淡。
“噗……”袁天顺在枪口上吹了一下,“我就试试这玩意儿还是不是以前那种感觉,果然比以前真实。”被这种感觉所震撼,那种瞬间传到手臂上的后坐力力量让他兴奋。
彼得斯柏不觉呀然一惊,瞪大了眼睛就问:“原来你以前玩过的呀,那你刚才差点打死我,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万无一失,刚才只不过是一不小心走火而已。”袁天顺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彼得斯柏还是不理解,重新问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你不是说你玩过的,走火也不至于差点打爆我的头,快点把钱给我,老子要走人。”
“肯定玩过啊,而且还是小时候,只不过小时候玩的都是玩具枪,”袁天顺越来越嚣张样子,“浜,把钱给他,东西是好东西,一分都不能少。”
彼得斯柏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竟然拿小时候的玩具跟自己现在作比较,那简直就是作死。
袁天顺喜欢这把左轮手枪,所以彼得斯柏无论怎么喊价,只要在他觉得还是范围之内的价格,他都愿意支付。
并且,袁天顺一次买了两把。
彼得斯柏不觉得袁天顺抠门,只是觉得他太胆小,要是每次做生意都这样小家子气,岂不是要亏本。
袁天顺却又不觉得自己胆小,杨威给他介绍过很多枪支,性能皆是无比优越,但他选中左轮手枪只有一个道理,在彼得斯柏跟前已经说明白,只是一种情怀而已。
小时候的记忆。
“天哥,彼得斯柏那家伙刚才眼神不对,他会不会出卖咱们?”陈浜开车时候手还在抖,因为袁天顺给了他一把枪。
袁天顺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对于陈浜问题他从来没有担心过,从容告诉他说:“咱们给够了他钱,至少没有亏本,这点江湖道义他还是懂的,他要是想出卖咱们,肯定也害怕咱们反咬他一口,所以这件事不会有谁知道。”
袁天顺今天心情好,刻意想要去赌一把。
而他去赌的真实目的也不是为了赢钱,他知道这个时候通常有一个大庄家在场,这个大庄家他该去见一见,上次把建材市场封闭掉,伍建豪不会就此罢手。
伍建豪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知道袁天顺最近春风得意,邀请他来玩一把。
袁天顺知道这是一个鸿门宴但还是要去,其一是不能灭了自己威风,其二是要去看看他伍建豪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他今晚很冒险,加上陈浜的一起,带了两把枪,打算和伍建豪火拼。
魅都,在东城这地方可以不用挂羊头卖狗肉,它就是光明正大的赌场。
“好家伙啊天哥,这恐怕是整个松市最大的,在我们北城可没有。”陈浜看着魅都外面装潢霸气十足,硬是伸长了舌头惊叹两分钟。
袁天顺在检查自己左轮,左试一下,又看一下,恨不得伍建豪就在面前,然后眉头都不皱一下打爆他脑袋。
“哎哎哎,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东城,别装出那副没见过世面样子,咱们要处变不惊,就像这里是被咱们养活的一样。”袁天顺觉得是时候露一手,虽然这些年把精力放在天宝公司事业上,但那些年混的手法还是宝刀未老。
袁天顺见过这场面,以前虽然是藏在地下室的拳击场,很黑暗。
但魅都不一样,话说是个赌场,但却不只是赌场,还有洗浴中心,酒店,桑拿,泳池,甚至还有足疗,至于有没有特殊服务那就不得已而为之。
这不是某个老板可以完成的事,很多人在这里入股,几个老板同时瓜分提成。
伍建豪怎么也算东城风云人物,他在魅都也有一席之地,到底有多少分成他不会高调对别人说,可他在这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楼是拳击场,分东、南、西、北四个场,每个场每晚都会诞生不同的擂主,第二天继续由不同的人挑擂。
当然,打擂不是现场助兴,选手们的德胜失落由二楼们的老板给钱。
二楼分“金角”和“花角”,两边由隔音玻璃分开,四周环形摆满桌椅,中间透明可以直接看清楚一楼东南西北四个拳击场全部状况。
所谓金角其实就是名副其实赌场,里面有一百八十种赌法,赌注有大有小,男男女女混杂数不清楚,适合各个阶层。
花角就是买家,大佬们只要坐在上面大口大口嚼着雪茄,吩咐下手买一楼四个场之中的一个或两个三个四个,可以买输,也可以买赢。很少有老板买两个以上的,因为那不是谁都玩得起,只要买一个场,就要把两个人的都给买了,买两个场就要买四个选手,价值不菲。
三楼上的更有意思,这里的老板不输钱不赢钱,他们有的是钱,在这里只要消费数钱就可以,他们买的是服务。
魅都一共七层楼,每层都有不同玩法,让人眼花缭乱。
“这里全部七层,打电话问那老家伙在哪儿浪?”袁天顺进入大厅看见正在激烈打擂的人,想起那年自己还是打黑拳过来人。
陈浜跟在身后已经看得晕头转向,轻轻回答一句,“没有他联系方式啊。”
每个场时间不一样,结束之后都有一个女的举着牌子走过,这里女的不像“武林风”里面那些女的穿的很少,而是远比“武林风”里面穿的还要少。
人家都是比基尼不少,这里女的身材妖娆自是不用说,穿的那叫凉快,甚至一对大波上面都没有穿的,两朵大花花遮掩住就上场,走起路来那屁股自然扭,不是刻意装扮,那简直就是天然形成的两座翘山峰,哦不,是帐篷堡。
在下身的遮挡更是简单粗暴,两片绿叶看起来更加养眼。
陈浜看得流口水,袁天顺一看他就是第一次进这种场所,看来以前是工作太多,让他没有过多交际时间,排着他肩膀说:“你看你,悠着点好吧,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一定让你见识见识。”
“还有比这更热火的?”陈浜不打算装下去。
“那是,”袁天顺更加老司机样子,“兰桂坊那都不算啥,我们现在要享受的是3D视觉,保证你一次去了还要去第二次,第二次去了每周都想去。”
陈浜马上准备感谢他的大恩大德,正在拱手作揖还没开口时候,一个青年走过来打断两人,“请问si不si吴先生请来的客人?”
这人长得很标致,又是西装又是皮鞋,还戴着一副高档墨镜,但普通话发音不是很标准,把是念成si,把伍读成吴。
两人捂嘴笑了一阵,袁天顺还不放手嘲笑说:“是四不是是,是不是四,到底是四还是死?”
“伍先生在等你们。”那少年变了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