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蝉惊讶极了,再看看那女的……靠!竟然是村头小寡妇!
李文厚跟小寡妇野?合?!
小寡妇长得俏生生的,但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因此就算有人觊觎她的美色也不敢近前,没想到她竟然和李文厚搅合在了一起。
李文厚和小寡妇兴高采烈地进行了一场爱的运动。
李鸣蝉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索然无味,这俩人都不怎么会玩花样,索性转身离开了。
这俩人竟然勾搭在一起了,实在是……李鸣蝉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来表达了。
回到家李鸣蝉看到小张氏在翻晒李文厚的被褥,忽然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自己眼珠子似的宝贝着的儿子跟人家小寡妇搞了破鞋。
李鸣蝉老神在在地叹了一口气。
小张氏正满心欢喜地晾晒被子呢,忽然听到李鸣蝉叹了口气。
“死丫头叹啥气!”小张氏张口就骂。
李鸣蝉一听她骂人立刻觉得她不可怜了,然后转身进屋了。
“等分了家迟早饿死你!”小张氏咒骂道。
李鸣蝉刚好捕捉到了这句话,立刻心头一颤。
“要分家了?不用受气了?太好了!”李鸣蝉开心地想。
但这个消息却要保密,因为王氏他们都觉得自己离了大房活不了。
李景明正在王氏房里听王氏讲张翠翠,越听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娘,这话你信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得自己去看看。”
“三丫和二丫说她人不错,就是……好像是有些没脸没皮的。”王氏纠结地说。
“还没脸没皮的……”李景明听了这话自己也纠结得很,“哎呀娘,你去给我推了吧。”“你爷爷奶奶不让啊。”王氏又开始抹眼泪。
李景明挺烈性的,他立刻就下定决心自己去退亲。
“娘我出去下啊。”李景明说道。
“你下午还得去干活啊。”
“不干!”李景明跑了,跑到了小湾村。
下午家里还有一间屋子要上顶,李景明不在小张氏气得牙疼。
“李大郎这个小杂种,明知道家里有活还往外跑!”
小张氏不停地骂骂咧咧,李鸣蝉一家听得面色发青。
“不怕遭天谴你尽管骂!”李鸣蝉铁青着脸怼她,“给我哥找那么个糟心的婚事还好意思在这里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张氏一听李鸣蝉要翻天,赶紧加重火力怼她:“什么算盘?啊?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就别想吃饭!”
“哼!”李鸣蝉冷笑一声,“不就是想把我哥卖了换李文厚的束脩吗?我告诉你,要想我哥能听话你们最好嘴里干净点,不然别想拿我哥给你们换银子!”
“放屁!”张氏色厉内荏道,“你个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就是想给大郎娶个媳妇咋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么嘴里不干不净,我就吊死在门口,让你们的算盘落空!”
李鸣蝉放起狠话来一套套的,看得王氏和二丫一愣一愣的。
“三丫,你说什么呢?”王氏着急地拍她肩膀,“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娘替你干。”
李存财听李鸣蝉说话那么难听气得肺疼:“不想干就快滚!”
李鸣蝉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拉着王氏和二丫就走了。
李存财气得拿了块碎瓦丢到了地上。
“老大!”张氏喊了李存财一句,“快点干,文厚该回家了。”
李老头和李存富在商量李景明的婚事,听到外面的官司也权当没听见。
反正要摆脱老二一家子幼病弱了,这点子琐碎小事谁还计较。
“老二啊,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郎这婚事呢,我们就做主了。成婚了他就是大人了,咱们呢也就该分家了。”
李老头看着病弱的二儿子有些不忍心:“你们就住村后头那老宅子,够宽敞,你有空就去收拾收拾,就不用跟我们下地了。”
李存富逆来顺受惯了,他爹说啥他都答应着。
“聘礼这个钱我们一起出,不过分家就不能给你什么了,你们的衣服被褥带走,然后再分你们几副碗筷一口锅,再给你们两袋子苞米。”
李存富听了这话有些难过地低下头:“爹,地呢?”
“地分你们一亩,毕竟除了大郎你们都种不了,就村后头那亩。”
听了这话李存富头低得更低了。
家里一共五亩地,是按男丁人数分配的,一个男人一亩,爹却擅自扣了他们的地。
“老二,我们家里也不宽裕,这你是知道的,给大郎娶亲的钱我就不另算了,你们拿地顶上……”
“嗯。”
李老头看着自己懦弱的儿子长舒一口气:“你去村后头那宅子看看去吧,然后收拾下,再找个日子搬过去。”
“那我先走了爹。”李存富出门了。
李鸣蝉三人围着村子转圈也转到了村子后头,刚好遇到了李存富。
“爹,你出来做什么?”二丫打头问。
“我……我去看看……咱家。”李存富吞吞吐吐地说。
“啊?”李鸣蝉心里来了股子奇妙的预感,“是不是要分家了?”
李存富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开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爹没用……”
王氏一听眼泪花花地说:“这咋办啊?这还怎么活啊?”
李鸣蝉看他俩那么丧烦闷地难受:“先去看看再说,担心怎么活干什么?再说了,在那个家里也没见你们活多好,是你不用下地了还是你不用干活了?”
李鸣蝉翻翻眼皮子:“也没见你们吃用多少,挣的吃喝不都进了人家手里去了!”
二丫皱着小眉头也很烦闷,她也不过才九岁,肚子里没多少弯弯绕,只觉得自己一家被人抛弃了,心里蓦地来了一股子凄凉。
“看屋子去!”李鸣蝉一挥细细的手腕子打头走了。
走了几步她回头:“爹,家在哪里?”
李景明到了小湾村大剌剌到了张屠户门上,张屠户那时正在杀猪。
“找谁啊?”张屠户听有人敲门高声喊。
“我找你!”李景明看着张屠户咽了下口水。
莽莽撞撞上门去问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谁呀?”张屠户喊道,“开门去。”
李景明站在门口有些不安,然后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麦皮肤杏核眼的姑娘出现在了眼前。
“哟!”姑娘看见他惊呼一声,然后咯咯笑了,“你咋来了?进来不?”
李景明近距离看着张翠翠没来由一阵害羞:“不……不了……”
“你不是要找我爹?”张翠翠问。
“我……”李景明还没说啥呢,就听张屠户在家里问,“翠翠,谁呀?”
“没谁。那什么,爹我出去一下啊!”说罢张翠翠关了门。
天渐渐黑了,街上也没什么人,张屠户家又比较偏僻,于是张翠翠和李景明站在门口的柳树下说话。
“你咋找来了呢?你妹子回家说起我了?”张翠翠笑盈盈地说。
“这……我……”李景明看着张翠翠觉得自己眼珠子不知往哪里放,“退亲”二字也说不出了。
他眼珠子四下乱飞,但也看清楚了张翠翠。
高高的胸脯细细的腰,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兀自扑哧笑了出来,笑弯了腰,那细腰下的屁股也是圆滚滚让李景明看了个正着。
“长得真好。”李景明心想。
“是我自己相中你然后托我爹去说亲的。”张翠翠捋着黑油油的大辫子说道,面颊红彤彤的。
“你……相中了我什么?”李景明羞得抓耳挠腮。
“你能干啊,脾气也好。”张翠翠低着头说,“最重要的就是……我小时候你救过我。”
张翠翠说完除了脸颊泛红之外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美得李景明一愣:“那时我去夹火山打猪草,被捕兽夹夹了脚,是你救了我……”
李景明努力回忆着,发现毫无印象。
“那时我就相中了你。”张翠翠勇敢地看着李景明,“你不要觉得我没羞没臊,我这些年心里只装了你一个,又见你一直没娶妻,所以……我便想嫁给你。”
李景明看着张翠翠发愣。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张翠翠羞涩地低头,“毕竟我这名声……”
说着说着,张翠翠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
一看张翠翠哭了李景明慌神了:“你……你怎么哭了呀?你别哭了,你这么哭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张翠翠一听他慌了梨花带雨地笑说:“你就是欺负我了,你是个坏人……”
李景明急得抓耳挠腮:“你就别哭了……”
“那你娶不娶我?你娶我我就不哭了!”张翠翠擦着眼泪威胁李景明。
“我……”李景明结结巴巴地说,“我娶。”
蚊子哼哼般说了后面两个字,李景明像熟透了的虾子,整个人都红透了。
张翠翠见状笑了出来:“大声点,我没听清!”
“我娶!”李景明闭上眼睛,不要命了一般大声说,“我愿意娶你!”
张翠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样!”
两人袒露心扉后都很不好意思,聊了几句后匆匆告别。
“天黑了你别走小路啊,那里不安全!”张翠翠嘱咐李景明。
“嗯,我知道了。”李景明应道。
李景明回家的路上仿佛燃烧了一般兴奋,兴奋地他忘记了张翠翠的叮嘱,抬脚就走了小路。
然后,李景明直到很晚很晚还没回家。
李鸣蝉四口人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