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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被当作奴仆
    李鸣蝉打量了那人几眼,什么也没看出来。便只能犹疑地说了句“稍等”,然后进后面宅子里向沈溪桥通报。

    王嬷嬷这时正在指挥王氏给她收拾屋子呢,看到李鸣蝉跑过来眉间一蹙。

    “三丫,你跑来做什么?”王嬷嬷站在门口,一双眼珠子看着小姑娘滴溜溜转。

    她可是烦透了这小丫头了,老是往公子身边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所谓。

    要是李鸣蝉知道她怎么想的,估计会吐血三升并得瑟挑衅。

    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妹子哎,你竟然把我想那么龌龊。不过,嘿嘿,沈溪桥还真可能以后要娶我的。如果沈溪川给力的话。

    不知道沈溪川怎么样说服自家人答应沈溪桥娶她,不过这并不重要。就算沈家人不同意沈溪桥娶她,将来她还可以讹他们一笔不是?这交易,总归是亏不了。

    “嬷嬷,我是来告知小公子一下,云织胭脂的掌柜求见。”李鸣蝉脚下不停,嗖嗖跑到了沈溪桥屋子里。王嬷嬷在后面看着她那利落的小身影气不打一处来。

    沈溪桥本来正在屋子里看书,窗外的小风徐徐吹来,十分舒适。正看着呢,就听到李鸣蝉和王嬷嬷在院子里说话。知道李鸣蝉要找自己,沈溪桥便站起来过去开门。

    “沈溪桥,云织胭脂的掌柜要见你。”李鸣蝉咕咚咕咚跑到了沈溪桥的门口,巧笑嫣然。

    “好,你等我一下。”沈溪桥整理了一下衣衫头发,然后迈出了门口,“走吧。”

    一边走着,沈溪桥就想起了李鸣蝉单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的,但是对王嬷嬷和半月等人都是称呼小公子的。这李鸣蝉,还是个看人下菜的主儿。

    沈溪桥越想越想笑,低头看看李鸣蝉,只能看见她腰板儿笔直,头顶上扎了两个发揪揪,用红绳系了起来。走动间红绳一飘一飘的,十分可爱。只是那红绳有些褪色了,不太鲜艳。

    “鸣蝉,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啊?”沈溪桥低着头看李鸣蝉问道。

    李鸣蝉一听愣了:“生辰吗?这我还真不知道。我没有过过生辰。”

    沈溪桥看李鸣蝉那有些发愣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么大了,还没有过过生辰,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罢了罢了,送礼物不拘什么时候,想送就送吧。

    李鸣蝉要是知道她觉得自己可怜估计会翻白眼。在贫苦的农村,吃得饱穿得暖就很让人开心了,哪里还在乎什么生辰不生辰。在生存面前,庆祝生辰就是矫情。更何况,她自从到了古代就没见过有人过生日,李老头那种大家长也不例外。

    沈溪桥和李鸣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就到了前院的待客室。

    云织胭脂的掌柜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旁边是二丫帮他泡的茶叶。看到沈溪桥进门,他便赶紧站起来迎接。

    “沈二公子。”掌柜的拱了拱手,“在下是云织胭脂的掌柜陈万福,不请自来,还望恕罪。”

    沈溪桥迈步进屋:“好说,不知掌柜的此来有何贵干?”

    陈万福紧跟着走了两步后在他面前站定:“我此次前来,是想与公子谈个生意。”

    “什么生意?”沈溪桥在主位坐定,伸手让了让陈万福,“请坐。”

    陈万福道过谢后看着沈溪桥笑得憨厚:“公子,这生意便是香皂。”

    李鸣蝉一听,哦哟,香皂又被人看上了!她十分开心,只觉得银子打着滚儿朝她涌了过来。

    沈溪桥看了眼傻乐呵的李鸣蝉,抿了抿嘴角压住了笑意:“好说。这要看你们开价如何。”

    陈万福伸出手,比了个三。

    沈溪桥伸手往桌子上一摸,打算喝茶,结果端了个空杯子。他不由得面皮子一僵,然后转头看向李鸣蝉。

    李鸣蝉茫然地和他对视。他冲李鸣蝉瞪了下眼睛,然后冲她使了个眼色表示要她倒茶。

    李鸣蝉看他那样子是不想倒的,但是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李鸣蝉拿起二丫泡好的茶给沈溪桥倒了一杯。

    沈溪桥满意地看她一眼,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

    靠!茶叶太少了吧!而且煮过头了!淡不说还苦,实在是不好喝。

    沈溪桥喝了一口勉强咽下去,然后看向陈万福:“分我三分利,是只用配方吗?”

    陈万福捻了捻不长的胡须:“是,不过还有个要求,那就是除了府上的蔻芝胭脂外,其他铺子都不得再售卖香皂。”

    李鸣蝉站在沈溪桥身边听他们说话,听着陈万福的话她十分兴奋。这掌柜的聪明啊,这是要垄断啊!

    沈溪桥一听,似乎还行。不过据王嬷嬷说香皂卖得很火,这三分利倒是不少,但没准还能再讲讲。

    “五分。”沈溪桥狮子大开口。

    陈万福不卑不亢继续谈条件:“四分,不能再多了。而且四分利的话,我还有个条件,那就是配方持续供应。以后贵府香皂出现了新配方还要供应给我们。”

    李鸣蝉一听,这可以啊,因为自己又不是学化学的,能做一种手工皂就顶了天了,新配方或者说是调整配方基本是天方夜谭了。

    沈溪桥不知道李鸣蝉还能不能捣鼓出新东西来,便示意她续水,然后用眼神问她:“这能答应吗?”

    李鸣蝉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这当然可以答应。”

    沈溪桥端起难喝的茶水喝了一口:“行。”

    陈万福起身拿出一摞字据:“沈公子,按规矩咱们得立个字据。”

    李鸣蝉一看这架势,哟,看来这都准备好了啊。

    沈溪桥接过去打开,发现就是四分利配方长期供应的内容,不由得感慨生意人就是贼精。

    字据一式三份,其中一份交给岐山县的商行保管。

    拿到字据后,陈万福还有些惊讶。真没想到这小公子这么好糊弄,竟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哪里知道,人家沈溪桥做的其实是一锤子买卖,根本就没有后续配方供应。

    陈万福走了后也时近中午了,王氏帮王嬷嬷收拾好屋子后便又去打扫后院,顺便喂喂马。王嬷嬷想着小主子好多天没吃她做的饭了,便兴致勃勃地钻进了厨房去做饭。

    沈家的厨房十分宽敞,再加上她带的新鲜食材,各种调味料。王嬷嬷心情十分畅快地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

    在王嬷嬷看来,家里就只有沈溪桥一个主子,所以当吃饭的时候,她便自己伺候着沈溪桥用饭,同时又喊了二丫和李鸣蝉在一边候着。

    王氏在前院的厨房里整饬了一小桌饭菜,等李存富和李景明回家后,在自己屋里吃了。

    李景明见二丫和李鸣蝉都不在,便要去叫她们,王氏赶紧拦住了他。

    “你妹妹在后面帮王嬷嬷干活呢。”

    李景明一听便有些生气了:“这个时候小公子在用饭吧。妹妹又不是沈家的下人,凭什么吃饭的时候去伺候?!”

    王氏看他嚷嚷起来了,赶紧摆手:“不一定是伺候用饭啊!你不要嚷嚷了。”

    李景明不情不愿地回桌子边坐下:“我下午接着去修屋子。等咱家屋子弄好了,让刘婆子帮着祭祭宅子做做法,咱们就搬回去住。”

    王氏也盼着回自己家住呢。在自己家多自在,干活还只干自己家的。只是,那里死过人,她觉得慎得慌。

    后院里,沈溪桥也在为这事生气。但王嬷嬷是自己的奶娘,他还真不能当着李家姐妹的面说她,让她没脸。

    不过嘛,王嬷嬷是他的奶娘,可不是李鸣蝉的奶娘。她颐指气使地给李鸣蝉立规矩,就把李鸣蝉惹毛了。

    “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在公子面前就没有你们坐的份,除非是公子恩典让你们坐。那时倒是可以坐,不过你们要谢恩。”

    王嬷嬷给沈溪桥布菜的时候让姐妹俩在一边站着,等沈溪桥吃完漱了口,她便开始给姐妹俩立规矩。

    刚开始李鸣蝉还没明白她是怎么个意思,等她看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怒火蹭一下冒了起来。

    “王嬷嬷,我们不是贵府的下人。你这么给我们立规矩于理不合吧?”李鸣蝉讥诮地笑着看了沈溪桥一眼。

    沈溪桥被她那一眼看得有些难堪。

    王嬷嬷一直不知道李鸣蝉和沈溪桥之间的弯弯绕,她一直觉得李鸣蝉是个不要脸的丫头,因此说起她来格外不给脸面。

    “哼,你既住进了我沈家的宅子,那就得听我们沈家的规矩……”王嬷嬷轻蔑地看着李鸣蝉。

    李鸣蝉往沈溪桥那边走了一步:“王嬷嬷,麻烦你搞清楚。你家公子住我家,遭人暗杀,将我家屋子毁了我们才住进来的。我们家呢,论起来你们还欠我们的宅子。”

    这事王奶娘倒是不清楚,但她依旧梗着脖子:“我们公子于你们有恩,你们那宅子护他一次又怎么样?”

    二丫看李鸣蝉和王嬷嬷对上了吓得不行,赶紧伸手去拉她。

    李鸣蝉一把握住二丫的手寸步不让。

    “你家公子于我们有恩?”李鸣蝉冲王嬷嬷一龇牙,“王嬷嬷,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对你家公子有什么恩情呢?你家公子的恩情能大过我们对他的活命之恩吗?你们沈府就能放任你这么折辱恩人吗?你们的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