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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二次反围剿
    李鸣蝉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沙堂”,也是很摸不着头脑。

    山中的猎户?这还真没遇见过。

    沈溪桥看着沙堂心里也犯疑惑。怎么着突然出现这么个人?

    两个人犯嘀咕的同时也戒备了起来。

    沙堂站起来迎上去,指了指王嬷嬷:“你们的这位夫人给了我一块狗头金,我答应她带你们出山。不过我不是交州人士,你们可以跟我到通州去。”

    “通州?”李鸣蝉想着,这里好像离岐山县挺近的,“那里沦陷了吗?”

    沙堂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要是沦陷了我还能来打猎吗?”

    说着,沙堂手往地上一指,那边有几只野鸡兔子,半死不活的堆在一个筐里,想来是他的猎物了。

    王嬷嬷凑到三人身边,看着沈溪桥喜上眉梢:“公子,这么说来我们就可以很快出去了!”

    沈溪桥听了这话很是诧异,这夹火山连绵数十里,怎么可能能这么快就通出去。

    果不其然,沙堂笑着摆了摆手:“不不,这是深山腹地。我们不会这么快就出去的,怎么着也得走个十来天。”

    王嬷嬷听了这话讪讪地笑了:“我看壮士孤身一人进山,还当是这里离山外很近呢。”

    沙堂招呼着大家一起去他歇脚的地方。

    “这里不是歇脚的地方,大家随我到我这里来吧。”

    李存财可惜地看了眼自己搭的棚子,怎么就不是歇脚的地方了啊?

    不过到了沙堂那里,他觉得自己那棚子还真不是歇脚的地方。

    沙堂那里密林掩映间有一排木棚子。木棚边挂了剥好的兔子獾什么的,皮子在另一边硝好了就等着卖了。

    木棚子是个搭檐,里面是个十分巨大的山洞。山洞里收拾地妥妥贴贴,一张单人小床,一堆收好的猎物摆在一张席子上晾着。

    沙堂拿干草子地上铺了张大床,将床铺让给年长的王嬷嬷睡。

    “夫人给了我金子,这好床当让给夫人才是。”

    王嬷嬷听了这话捂着嘴笑了:“我哪是什么夫人,叫我王嬷嬷就好。我只是一个奴才,还是让我家公子去睡吧。”

    沈溪桥卸下身上的包袱,正和李鸣蝉靠在一边歇息。听王嬷嬷说了这话皱了下眉头。

    李鸣蝉听着这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品起来酸溜溜的。

    沈溪桥也不和王嬷嬷谦让,径自睡在了床上。

    这么一大群人等着他保护呢,他哪能不养好精神。

    一大票人吃了沙堂当天打的野物,只觉得鲜美的恨不能吞下舌头去。吃饱喝足后沙堂还细心地煮了几大锅热水,让人挨个洗漱了才睡。

    夜露凉,铺上的人三三两两躺在一起,共用一个斗篷。

    本是睡得很熟的,山洞里回荡着或轻或重的鼾声。但是远处却又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一队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穿梭在林中,惊起了一堆堆的夜鸟。

    沙堂拿着斧头坐在了山洞口,看着远处的火光目光闪烁不定。

    沈溪桥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正睡得香呢,忽然头皮一紧,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借着天光看到了坐在山洞门口的沙堂。沈溪桥拔出佩剑坐在了他身边,一边把玩着李鸣蝉新做的火药,一边警惕地看着那由远而至的火光。

    沙堂看着远处:“我对这里熟悉,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引开他们。”

    沈溪桥应了声:“当心。”

    在沙堂起身后沈溪桥自己往棚子口挪了挪,目送着沙堂远去。

    过了不长时间,火光随着沙堂的出动离得山洞越来越远。

    天亮了,沙堂顶着一身露水提着只兔子喜气洋洋地回来了。

    “嗐,昨晚溜了他们一夜,累得我够呛。回来的时候打了一只兔子。”沙堂喜滋滋地提着兔子给沈溪桥看,“喏,咱们的早饭有着落了。”

    刘秀成十分殷勤地接过沙堂的兔子去收拾。李老头睡得腰酸背疼,正站在一边抻拉。

    沙堂累坏了,走到地上的大通铺上一躺,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沈溪桥看大家起了也放了心,喝了点水后躺到了床上歇着。

    李鸣蝉和二丫胖丫坐在棚子底下哄着瓜儿玩。张翠翠和王氏收拾锅灶做饭。

    里正这时候有些痴傻了,只坐那里面带微笑,除了不耽误吃喝拉撒睡,其他时候一句话不说。

    里正家的担忧地坐在他身边,长吁短叹。

    王氏煮了一锅兔子肉汤,然后用沙堂的锅糊了一堆粗面饼子。将饼子摞出来后又烧了一锅热水。

    “吃饭了。三丫,去叫沈公子和你沙叔吃饭。”王氏端着笸箩喊李鸣蝉。

    李鸣蝉应了一声,然后拉着瓜儿进去洞里喊人。

    沈溪桥听到了王氏的喊声,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瓜儿还不太会走,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沙堂身边。抬起小手冲着他的脸啪啪啪地拍着。

    “饭……饭……”瓜儿一边说着,嘴里流下了哈喇子,滴到了沙堂脸上。

    沙堂睁开眼睛,一把搂住了身前的奶娃娃。

    “小乖乖,喊我吃饭吗?”沙堂抱着瓜儿喜笑颜开。

    瓜儿继续伸着小手拍他:“饭……”

    哈喇子继续滴,沙堂摸了把脸:“哎呀,你这娃娃!”

    李鸣蝉在边上笑得不行,瓜儿太可爱了。

    沈溪桥将手递给李鸣蝉,李鸣蝉用力一拉,沈溪桥从床上跳到地上。

    “等我洗把脸,你先帮我把饭盛出来。”沈溪桥吩咐李鸣蝉一句,自己再去外面洗脸。

    李鸣蝉捡着锅里的肉给沈溪桥盛了一碗,拿肉汤浇了一浇,再拿上几个饼子放到一个石块上。然后捡了块木头给沈溪桥坐着,自己再去拿自己的饭。

    二丫看着那石块很平整,很适合吃饭,便也端过去了自己的饭。

    二牛一看二丫过去了,也笑嘻嘻地跑过去要凑桌子。

    沈溪桥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肉挟了许多给了李鸣蝉。

    二牛一看,眼睛一亮,然后有样学样地给二丫挟肉。二丫端着碗一闪。

    二牛急了:“噫!三丫都要沈公子的肉,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呀?”

    二丫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三丫是小孩,但我不是呀。我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

    沈溪桥听了这话扑哧笑了出来。

    小孩子一本正经地小大人一样也是十分可爱好笑的。

    二牛悻悻地端回碗自己吃了起来。然而他嘴巴闲不住,话匣子对着沈溪桥又打开了。

    “沈公子,我爹是不是生病了呀?怎么着整天在那里发呆呢?”

    二牛小眉头一皱,眼睛一翻,李鸣蝉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内双。

    沈溪桥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担心,你爹会好起来的。”

    一行人吃了饭,沙堂将自己的猎物收到一个大篓子里,拎着斧头扛着篓子带着众人上路了。

    沙堂走的路挺偏僻,村里人走得磕磕绊绊的,李景明将瓜儿用布袋子扯在背上背着,左手拉着张翠翠,右手拄着根棍子。

    王氏和李存富相互搀扶着走,李鸣蝉和二丫都被沈溪桥扯着。

    李鸣蝉一手一个人,扯得她膀子发麻。

    拖拖拉拉走到中午,大家原地休息。

    小张氏十分没有形象地往地上一躺,“嘭”一声放了个屁。

    李存财假装没听见去撒尿了。老婆太丢人,他只能先躲开了。

    李家人都为小张氏这个屁觉得羞耻,偏小张氏自己不知羞,还笑得不行。

    李鸣蝉看着小张氏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自己笑得肩膀都发抖,两条腿隐约还一蹬一蹬的。

    李鸣蝉突然觉得,小张氏虽然嘴巴很贱还爱占便宜,但总的来说,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反观李秀子……

    李秀子被官兵一刀捅死了,她看到了。

    虽然一条鲜活的生命没了,但她真觉得李秀子死了反而干净。李秀子就是个小人,而且是个害了人命也不觉得错的小人。

    午饭就是煮的沙堂的肉干,连吃带喝一顿后,下午继续赶路。

    到了晚上到了沙堂的另一个根据地。不过那里被一群蒙面人占领了。

    那群人衣服颜色不一,但面罩却是一样的。

    李鸣蝉看着那群人没说话,眼睛逡巡一周,看着一双猫眼定住了。

    那双眼睛,她应该见过。

    己方人员一阵慌乱,沈溪桥和沙堂中流砥柱一样站在人群中和蒙面人对峙。

    蒙面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貌似领头的人转了下头,但看不见他的眼睛。他抬手一挥,蒙面人便将村子里的人围了起来。

    几户人家都吓坏了,瑟瑟发抖地聚在一处,惊恐地看着四周。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几户人家哀嚎着。

    蒙面人们也不说话,只将刀剑对准了沈溪桥和沙堂。

    沈溪桥和沙堂背对背警惕地看着四周。

    李鸣蝉觉得很火。

    妈的,屠村你们屠了,现在又来斩尽杀绝!

    李鸣蝉拿出剩下的手榴弹,拉了信子就冲领头的那边扔过去了。

    边上的蒙面人赶紧护主,也来不及对付沈溪桥和沙堂。

    “趴下!”李鸣蝉嚎了一嗓子,一马当先趴在了地上。

    沈溪桥有样学样,只是手里多了一个手榴弹。

    他拉了信子,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