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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宁国公府
    说起宁国公府,可算是大燕王朝鼎鼎有名的望族之门。宁国公是世袭的一等爵位,他们的祖上是大燕王朝的开国功臣,世代功勋之子,位高权重,地位尊崇。

    现任宁国公是左禄,他今年四十有九,身材高大威猛,一张国字脸,一双铜铃眼。早年的时候,左禄领过兵打过仗,也立了不少战功,现如今,他早已辞去朝廷官职,一心在家养伤看病,两耳不闻朝廷事。

    国公夫人姓尚名雅,出身名门世家,年轻时候,是有名的大美人,现如今四十八岁,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宁国公与国公夫人共育有一子一女:谪长子左西权,谪女左瑶。

    宁国公还有一房妾室,姓祝名红艳,今年四十三岁,姿色也极其艳丽,好巧不巧,祝红艳的亲哥哥,正是与百里雁有过节的祝春来祝员外。

    而宁国公与妾室祝红艳则育有一子:庶二子左南浩。

    宁国公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左福,左福今年四十有六,模样清瘦,一身正气凌然,现任职太史令,掌管大燕王朝的文史编修,官居从四品。

    左福有一正妻,姓柯名霜,柯霜是大燕王朝巨贾商人柯图的亲妹子,今年四十有三,模样端正,性格耿直。左福与正妻柯霜育有一子:左穆。

    那日在醉仙楼喝酒的两位公子,正是:宁国公的庶二子左南浩,太史令左福的独子左穆。

    左南浩今年二十五岁,模样风流,俊俏多情;左穆今年二十岁,模样端正;两人平日里关系十分要好,整日里同出同进,虽是表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

    月色下,两位难兄难弟穿着一身白衣,低垂着头,屁股上都是红艳艳的一片血迹,还在院子里面壁思过,看着十分可怜。

    “阿穆,你的屁股疼不疼?我老爹也太狠了吧。”左南浩揉了揉自己的烂屁股,一脸的不满。

    “表哥,这一次,是咱俩错了,骂是没骂错。”左穆闭上眼睛,满脸的懊悔。

    众目睽睽之下,在醉仙楼里骂当朝皇后,不是上赶着给宁国府抹黑吗?

    “她昨天不是才被废了吗?”左南浩小声嘀咕道。

    “我们骂她的那天晚上,她可没被废去后位啊。”左穆叹息道,只差一个晚上,那也算是骂了当今皇后了。

    “还在狡辩,不思悔改,不悟正道。”正气凌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个模样清瘦的中年男子,从月色下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太史令左福,他穿了一身青色衣衫,表情十分严肃。

    “叔父。”

    “父亲大人。”

    两位公子看到来人,又将头颅低了三分。

    “南浩,你可知错?”左福望向左南浩,眼神锋利,他这个侄子,心性漂浮,不务正业,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知错,下次再也不骂那个祸害了就行了呗。”左南浩摇头晃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阿穆,你可知错?”左福失望的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幼子,南浩终究是不成器啊!

    “孩儿知错,当街辱骂皇后是大不敬之罪,按罪当诛,身为宁国公府的子嗣,言行不端,举止如同泼妇,败坏了宁国公府的名声,按照家法,理应被逐出家门,大伯父是轻饶了我们。”

    左穆将头低下,满脸羞愧之情,一时贪杯,却险些酿成了大祸。

    “说的好,宁国公府的这块招牌,可不能在你们手里砸了,你们是世家子弟,一言一行,皆需三思而慎重。”

    左福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就是骂个女人嘛?燕京城里的人,哪个没骂过百里雁,何苦扯出这么多大道理?”左南浩小声嘀咕道。

    “朽木不可雕也,老夫与你交谈,真是白费口舌!”左福气的双手都在颤抖,他真恨不得上去踹那个不争气的侄子两脚。

    “表哥,你还不懂吗?皇后是一国之母,大燕王朝最尊贵的女人,骂她,那就相当于骂皇上,也等同于与这个大燕王朝为敌。”左穆低头思过。

    骂狗也要看主人,就算那条狗是一只不受宠的恶犬,照样也要给她的主人三分薄面。

    伯父宁国公昨日对他两的惩戒,可不单单是为了处罚他们两个人的所作所为,也是做给皇家看的,更是做给整个大燕王朝看的。

    “啥?还能这样推理啊?”左南浩惊得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鸭蛋。

    “继续面壁思过吧。”太史令左福强忍住要痛揍左南浩一顿的冲动,龙生龙,凤生凤,自己的儿子,果然随了自己,至于南浩,还是留给大哥来管教吧。

    “哦!对了,现如今,百里雁已是废后了,大燕王朝的规矩,废后是不可能再入主后宫的,从今以后,你们便可以随心所欲的骂她了。”左福漫不经心的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扬长而去。

    其实,太史令左福左大人,也看不惯那个掌金皇后良久了,只是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太史令,又怎么好意思去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七日后,夕阳西下,冷宫的茅房门口。

    “月牙,你好了没?赶紧出来,快要把你家小姐憋死了。”陈木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哭丧着一张脸。

    熊奶奶的,那两个缺德太监,竟在她们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害的她们整整跑了一天的茅房。

    自打进入冷宫以来,他和月牙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

    第一日,她们中午吃的一顿馊饭菜,晚上吃的是稀汤配老咸菜。

    第二日,中午吃的还是馊饭菜,只是吃到最后,碗底却突然出现了几只蟑螂,把他们主仆两个恶心的将吃下去的馊饭全吐了出来。

    第三日,终于不是馊饭菜了,碗底却又多了一窝又黑又大的死蚂蚁......

    第三日,馊饭菜,外加几条细长的泥土蚯蚓。

    第四日,饭里爬了一堆毛毛虫。

    第五日,碗底一只死老鼠。

    第六日,这次不在碗底了,在饭的中间,夹了几只苍蝇。

    第七日,他们主仆用筷子将饭菜戳了个遍,细细查看了三遍,终于,什么也没发现。

    结果,这次更惨,刚刚吃完饭,就开始拉肚子,从中午一直拉到太阳落山,照此情景下去,今天晚上也得在茅房里度过了。

    “嗯,小姐,马上好了,您稍等片刻。”月牙赶紧回答道。

    我能等,可是我的肚子等不了啊!陈木将小拳头砸到茅房的木门上,恨的牙痒痒的。

    主仆二人一直拉到深夜,才算消停。

    窗外,月明星稀,秋色凄凉,窗内,主仆二人正在促膝长谈。

    陈木今日穿了一件八素绣月华锦衫,一头青丝,简单的束起,雪白的肌肤,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鼻梁,月色下,更加清秀可人了几分。

    “月牙,老实说,你家小姐我,到底在宫中得罪了多少人?”陈木坐在那件破旧的花梨木交椅上,表情很是严肃。

    “也.......也不算多吧!百来号人吧。”月牙努力的扳着指头细算小姐在皇宫中得罪过的人,算了十几遍,依旧算不完。

    “若我猜得没错,那两个为我们送饭的小太监,肯定被人收买了,不整死我们,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陈木头疼的要死。

    事到如今,重新投胎做人也来不及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百里雁,从前惹的仇家太多了。

    百里雁欠下的债,只能由他陈木来背这个黑锅了。

    “那咋办?小姐,月牙还没活够呢?”月牙哭丧着一张脸,不安的绞动着手指头。

    “从明天起,咱们不能再吃那两个太监送来的饭了,昨日,他们竟然敢下泻药,再过一段日子,我估摸着,就会有人收买他们来要咱们的命,慢性毒药的种类可是多的很。”

    “不吃饭,咱们吃啥啊?”月牙一脸迷茫,难不成去吃院子里的荒草。

    “院子里有一种青色野菜,用来做汤最是鲜美可口。”陈木笑的一脸调皮,他这几日可没闲着,每天都在研究冷宫里的物件,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的很。

    “啊......”

    “呃!对了,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你家小姐我,之前到底是怎么进入棺材里的?”穿到这具身体上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忘了询问这件最重要的事。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百里雁,到底是自杀?是病重而亡?还是他杀?还是谋杀?

    只有弄清死因,才能避免百里雁的再次死亡。

    “嗯......这个,这个.......小姐,您还是别问这件事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月牙咬着嘴唇,头都快要缩到肩膀里去了。

    月牙似乎很抗拒这个话题,那么如此看来,百里雁的死因,就更加可疑了。

    “月牙,乖,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本小姐的生死,弄不好,我还得再去阎王那里报到一次。”陈木对着月牙循循善诱道。

    “再死一次?小姐,您还要再去找五王爷吗?不要.......千万不要,月牙求您了,忘了五王爷吧。”

    “噗通!”一声,月牙微胖的身子,跪倒在了“百里雁”的面前,她双手抓着“百里雁”的衣角,目光凄迷,眼神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