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 作者: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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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 作者: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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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奢爱 53做个好老婆4-妻子的义务
“看看是我在胡说八道,还是有人从头到尾都在愚弄大家,欺世盗名!”
轩辕瑞德掷地有声,前后这一番光明磊落的做派,让全场所有人都暗下激赏不矣。
同时,也让真正的小人心虚不安,露出了怯惧之色。
林伯源急忙将林仲森拉回来,林仲森喝骂的声音都在哆嗦了。
砰砰砰的三声重响,法官又锤下了那个金钢木槌子,连声叫“肃静”。
场下人的窃窃私语声也愈发掩饰不住了,均对林家的一连串动作表示不喜,并且其中还有年纪较长的旁听人,突然站了出来,声称正是某知名的苏绣纺织名家。
“轩辕先生所说技艺,让我这做了半辈子织布的人也非常好奇,以前家父也常提起麒麟锦的神异之处。但听说,麒麟锦寸缎寸金,织造工艺极为繁琐,要织成一匹布,耗时耗神,非经年累月不可。不知轩辕先生,可否指教一二?”
只是这一句问话,已经让众人听出,这显然是在肯定轩辕家的证词,对林家已然不屑一顾。
但不管怎样,光凭一位专家的说辞,在法庭上还不足以采信,法官立即宣请其他专家一并上庭审查。
然而,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曾经是林家在宴请凤凰锦时,参与过专利局审核的专家。
于是,林仲森气息立马一定,冷冷地看着轩辕瑞德那方,眼底都是阴冷得意的笑。他很笃定,专利局长不可能站在轩辕家那方,所以这些请来的专家,至少一多半会为自己说话。至于刚才跳出来的那个不长眼的家伙,也曾是林家的马下败将,不足以采信。
鉴定开始,庭上终于又安静下来。
轻悠问起这些专家的情况,经锦业一介绍,不由紧张起来。
“哥,既然一多半又都是专利局长送来的,不是会对我们很不利吗?”
“不怕,咱们家兵来有将挡,土来水淹。你瞧,咱们从开庭到现在,有过败势嘛?”
轻悠瞧瞧兄长和姐妹们,似乎大家都比自己沉稳多了。
也隐约感觉到,自己虽离家时间并不长,但家里的人似乎比她想像的更有能力,更有担当了,这临危不惧的气势练得比她还稳了几分。
当然,她自忙完飞行服后,就只顾着自己的婚事,家里的事都由兄长姐姐们全权接手打理了,就为了让她能安心出嫁。
锦纭和宝月都低声宽慰她,叫她不要着急,他们早就为这一天作好了准备,一定会将轩辕家的名誉和应有的一切损失,从林家手里夺回来。
……
一刻钟后,所有的专家都表示鉴定完毕,可以宣布结果。
轻悠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发现来的专家,似乎不约而同地分成了两派,站在各自支持的锦布后。
第一位站在凤凰锦那边的专家说,两块锦布的纺织工艺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异,应当出自一处。
第二位站在青花锦旁边的专家说,两者工艺并不一样,但由于都织得十分紧密,一时难于分辨,可是从表面性状上来说,青花锦的工艺明显优于凤凰锦。
自然,这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双双暗哼一声让其他同伴证明。
于是,这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竟然当场开起了一个纺织行业的辩论大会,甚至还抬出了自己的不外传的家学,与对方一较高下。
法庭上下立马又陷入一番唇枪舌战之中,吵得不可开交。
同时,轩辕瑞德也同林仲森不时打起了眼仗。
场外的旁听者们,也因为专家们的意见大相径庭,纷纷议论起来。
轻悠听到,竟然有人说某些专家是专为谁谁谁效力,那位谁谁谁正好属于姜系一派,或者又属于丁系一派。
一番鉴定辩论会结束,轻悠就从哥哥姐姐们,和旁边的记者老百姓嘴里,把国民政府内部的政治派别给小小了解了一番。
以前她从不关注这些新闻,因为她知道亚夫不喜欢她了解这些政事。可今日一听,她隐约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现在场上的专家们,竟然一个是姜系,一个是丁系。
而他们轩辕家和林家的相争,什么时候摊上了这两大政治派系?
他们不过是个小小的纺织世家罢了,为什么这些人会把主意打到他们家头上?
轻悠怎么也想不通,也没时间给她再想下去,法官的小木槌又发出了惊堂音。
“鉴于你们现在各执一词,根本无法统一意见,本庭宣布,休庭三日,再……”
“法官大人,我有话说。”
法官拧眉,其实心下很矛盾,案件进行到这里,连专家们都争得不可开交,显是两派已经斗上了。他要是冒然做了判决,若是不公,必然影响巨大。所以,这休庭自也是为了跟同堂的检察官陪审员们,商量后策。
没想到轩辕瑞德这时又发言,让他颇有些为难,但鉴于轩辕瑞德从开庭以来表现的磊磊君子形象,还是给了发言权。
“轩辕先生请说。”
“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给各位行友们做鉴定提供一个方便。”
“哦,那你说说看。”
林仲森立马叫了,“不行。我反对!”
法官心下有些不耐,让林仲森说反对的原因。
“轩辕瑞德的法子,那就是为了混淆法官大人您和各位陪审团的视界,蒙骗我们大家。刚才那杯水明明就倒得有问题,专家们鉴定都没他那么多道道儿。现在他又搞什么方便,肯定又是想玩什么花招,希望法官大人不要再给他这种迷惑人心的机会。”
这话一落,全场有一瞬间落针可闻。
下一秒,旁听者们都发出了不平的呼声。
法庭上,也依然是两派拉钜,互不相让。
法官一时间进退两难,倍感压力。
轩辕瑞德不论庭上如何,仍大声表态,“咱们亚国人有句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要是你这是真正的什么凤凰锦,还怕我们拿方大镜瞧个仔细吗?法官大人,现在西洋放大镜,已经可以将事物放大百倍。
我可以告诉大家,青花锦和凤凰锦虽有些相似,但他们的织造工艺是完全不一样的。林仲森,你敢不敢比?你要是不敢,我也可以说你是心虚,借机诬赖我轩辕家。我们也要上诉,告你们林家才是剽窃我们麒麟锦工艺的真小偷!”
横手一指,林仲森手上的拐杖“梆”地一声掉落在地。
恰时,法官弟子悄悄附耳上前,说了一句话,法官脸色变了又变,却没有立即做决定,到底是听轩辕瑞德的办法再继续鉴定,还是休庭后去探探朋友的意见。
与此同时,就在法官席后,一墙之隔的备案室里来了一个人,正是专利局长的亲信。而在隔壁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位助理刚刚挂下电话,脸色严峻地跑进了上庭通道。
……
就在堂上吵得正激烈时,也有人悄悄离开了法庭现场,往远在三百公里外的沪城,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时,织田亚夫刚刚开完一个军事会议,勤务兵匆匆跑来通知有电话。
他揭起电话,听到对方报告的情况,紧绷的神色也慢慢放松了。
恰时,南云卫进办公室来,听到他的命令,正要退出时,又被招手留下了。
“丁家安排了多少记者?专利局长的人应该动了?嗯,我知道了。专家的事不用管,他们自有办法应付。计划不变,即时等三娘陈叙完之后,就把人送上去。”
织田亚夫很快就挂了电话,看模样似乎并不是很着急。
南云卫道,“依元帅看,丁家人这回会把宝押在夫人家,还是林家?”
织田亚夫没有回答,只道,“丁世琨,这个人的权利欲非常重。当年国民政府成立时,他是唯一可与姜啸霖父亲比肩的执政者,可惜他出身差了点儿,为人又有些急功近利,且心胸狭碍,不如姜父得人心,才失了机会。虽然能力不错,可惜心眼太小,只着眼前利益,看不到大势。尤其是军事战略能力,远远不如姜啸霖。”
南云卫目色一亮,道,“那么以丁世琨的为人,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之前借姜恺之造谣的捷径,继续抓着这一条线打的话,必然会将眼光放在夫人的家族上。反而会助轩辕家获胜?”
织田亚夫说,“麒麟锦的真相,迟早会被人挖出来。姜啸霖不会笨得给自己留下漏眼让丁家逮。虽然他被我这几招打急了,但就军事嗅觉上,仍是非常优秀沉着。再说,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智囊在身边,他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儿而失去正确的判断。”
“最大的智囊?您是说他的外交部长,陆维新?这人因为屠家的事,已经半退隐状态。以他和姜啸霖的情份,应该多是暗中活动,并没有真的如外界宣称的那样要让出部长之职吧?”
织田亚夫冷冷一笑,“不是他。陆维新的确很聪明,但是他不及林少穆狠。故而现在林少穆得了姜啸霖重用,去华中和谈。”
“那您指的那个智囊到底是……”
“姜家那位最声名狼藉,却也是最深藏不漏的姜二公子——姜少言。”
南云卫不禁微讶一声,脑子里迅速聚集对姜少言的信息,发现自己曾经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线索,都因为织田亚夫此时一提,而变得明晰起来。
姜少言的陆军少将之名,是在四年前的那场北伐大战中打响的。北伐最后是成功了,可是,在他刚封将的庆功宴隔日,就闹出个桃色绯闻来,搞得本来预计授予给他的陆军总司令一职被临时撤了下来。
咳,那个桃色绯闻的份量应该是很大的,貌似是说他酒醉时差点儿侵犯了一个未成年的千金小姐,被当场抓包,还被当事人的哥哥狠狠揍了一顿后,衣衫不整地被扔在雪地里差点儿给冻死。
而那位千金小姐也因他毁了闺誉,被迫出国躲避风言风语。那个时候,国民政府刚成立,新文化运动的力量还没铺展开,亚国的保守力量还很强大,故而他这个桃色事件的恶劣性可想一般。
大概是为了平息众怒,这个众自然指的是那家豪门背后代表的势力,姜啸霖迫于无奈而取消了总司令的任命,并且很快就为了挽回弟弟的形象,订了一门亲。
至今,这门亲事都被传为有名无实,且可能在姜啸霖一下台,就得拆瓢儿。
织田亚夫又道,“不是亲眼所见的事,都可能成为敌人的烟幕弹。姜少言曾是阿澈的同学,虽然不同班,但姜少言在美国军事学院时所测的iq数高达150,曾经在几次沙盘大战上,以一人之力灭掉德、英、法三国同学的军队,可谓天才军事参谋家。从姜啸霖执政开始,他就是姜啸霖最好的军事顾问,和战略总参谋。”
南云卫收回了惊讶,迅速反应道,“那么说,姜啸霖对淮北和华中的军事布署,其实并没有尽全力,他们也在故意隐藏实力。外人以为,姜啸霖最看重的是三弟姜恺之,华中战火一发,就派姜恺之前往驻军,其实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
织田亚夫点了点桌面,没有否认。
南云卫继续说,“这个姜啸霖,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织田亚夫说,“不,虎毒不食子。但老虎训练幼崽时,故意把幼崽扔下山崖,虽有危险,却是让幼崽迅速学会谋生能力的最好办法。”
也就是说,姜啸霖仍在努力斗养自己的三弟,因为有二弟这个大军师在,就算把三弟放在群狼里,也不用太担心。
南云卫微叹,“那么以姜少言所见,杀焉用牛刀,现在还论不到他出马。可这两兄弟把自己的最小的弟弟放在最危险的地方,也真是够狠心的了。”
织田亚夫说,“有时候,为了维护国家机器的正常运作,或者家族利益,必然会做出一些所谓求存大义的牺牲。但有舍,必有得。有大舍,才有大得。亚国人的这套谋世精论,可谓精彩。姜啸霖能成继其父之后成为国民大总统,靠的并非简单的裙带关系。没有几分真才实料,如何跟亚国那群迂腐顽固的老家伙抗。”
看着男人淡淡含笑的俊脸,南云卫突然意识到,男人借自己心爱女人而合盘托出的这番政治局势见解,对敌人评判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省视和肯定。
俗话说,只有真正强大的敌人,才能体现并激发出自己的实力。
当前乱世,想创造一番不朽的盛世功绩,若没真的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对于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来说,那也是一种遗憾,一种寂寞吧!
南云卫重重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姜啸霖其实也发现我们虽进攻迅猛,却没有派出秘密飞行队,而做了保留,他才故意派出姜恺之而没有让他的王牌将领天才陆军总参谋的二弟姜少言挂帅。呵,这事要让屠少帅知道,怕会很不甘心吧?”
织田亚夫轻轻一笑,却并无笑意,“何止不甘。屠云被姜家摆了几道,林少穆再机警,恐怕也会有去无回。”
两人同时笑开。
南云卫突然又问,“元帅,轩辕家这次是赢定了。那么,您看什么时候把林家在沪城的窝,彻底端掉?也省得夫人再为他们家的事,担忧不安。”
织田亚夫的目光倏然一沉,杀气毕露,“不急。这事要瞒着轻悠并不难。林家的人,我一个一个玩,一下子杀掉太没意思。二十七年,怎么能让他们那么痛快就死掉……就算用凌迟之刑,也不足以解我恨!”
啪嚓一声,男人手中的笔被拆成两半。
……
法庭
法官在弟子的耳语后,似乎又重振精神,宣布同意用轩辕瑞德的方法,对两块布锦进行放大,再重新鉴定。
一个超大号的放大镜,被送到专家们的手上。
在放大看后,便有专家发出低呼声,可是却又立即掩饰了过去。
一轮很快就看完了,这专家们的意见又发生了一个戏剧化的变化。
支持青花锦的人说,两者的织造方很不相同,且青花比凤凰更紧密得多,故而才能拒水而滑落地下。
支持凤凰锦的人却说,两者织造方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似有些差异,但又实属一家,若真要判,只能说两家工艺相近,但技术不同,不能说谁家就剽窃了谁家的技术。完全可以分属各自的专利权。
这突然的态度转变,和前后颇有些矛盾的说辞,让众人十分诧异。
之前还说一模一样来说,现在就说各有千秋了。前面说实属一家,后面又说两家技术不同,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顿时,场下有人就不满了,纷纷对专家们的水平提出了质疑。一时间,让某些专家颇有些下不来台了。
轩辕瑞德心下好笑,起身说道,“各位,如果照你们的说法。那么,这自行车也有四个轮子的洋包车,汽车也有四个轮子,这也是异曲同工之妙。那么是不是看起来都有四个轮子,这汽车和四轮车就同属一家。那么,发明汽车的是不是应该向发明自行车的人交专利使用费呢?”
顿时,众人都没了声儿。
话说这起专利案是国民政府开府以来的第一案,法官和律师们都对这些过于专业性的东西,不是很清楚。从前又没有例案可循,一时都被质问得一个头两个大,尴尬地僵在当场了。
“要是这专利都可以这样来判定,那么,我对国民政府的专利审核,就有大大的疑问了。这个审核标准,是否合理,我想,大家也应该予以关注。否则,连标准都不公正,就胡乱下定论,怕不是为咱们发明人争取正当权益,反而是为一些宵小之徒谋夺他人利益而创造条件。那还要这个专利权,有何用处?”
轩辕瑞德大喝一声,让那位专利局来的秘书都吓了一跳。
同时,支持轩辕家的一方专家代表发言,“轩辕先生说的没错。这放大镜一看的效果,两匹布的织造法完完全全不同,为什么有些人还睁眼说瞎话?只要这东西一放出来,是个有眼睛的都能分辨啊!”
轻悠急了,立马起身表示,有办法可以让所有人都看到布样的细节织造技艺,让所有人投票选举。
不过这个提议立即让法官回绝了,刚才用放大镜已经是一种对法庭公正性的嘲讽,这会儿要是不给出公正判断,还要拉外人来判断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真相,那还要法官和陪审团干嘛用,这不是公开打法院的脸面了。
刚才,法官也让助理上前拿放大镜看过,事实就如那位专家所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林仲森却不依,“法官大人,我反对!这些专家都说了,那就是同属咱们林家的技艺。轩辕瑞德对专利权的质疑,并不在本案的审理范围!”
双方律师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最后仍是落在这工艺到底本是一家,还是根本就是两家完全不同的。
这时,三娘终于站了起来。
“我可以证明。”
林仲森立马喝道,“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你们轩辕家的麒麟锦秘技从来都是只传男人,不传女人的,更不用说是嫁进屋的外姓女人。巫秀秀,你可别仗着你现在是轩辕瑞德的新宠儿,就可以在法庭上胡说八道。”
轩辕瑞德道,“法官大人,这匹青花锦正是在下的妻子巫秀秀所织,在下肯请法官允许她上庭做证。”
同时,律师也为三娘做为天锦坊的设计总监一职,提供了有力的证据,立即驳倒了林仲森已经过时的说词。
法官喝斥林仲森无理的反驳词,说,“林仲森,刚才你们拿出这匹青花锦时,就再三发誓说这是轩辕家出品的,现在又坚决否定不是,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要是你再坚持,本庭判你蔑视法庭,诬陷被告人。”
林仲森怔然无语,顿时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打巴掌。
但他立马又找到借口说,布是轩辕家的,但肯定不是三娘织的。
轩辕瑞德冷笑,说自家的布是由谁织的,难道他一个外人比他们轩辕家的人还清楚了。
两人又要吵起来时,被法官喝停,请上三娘上前作证。
接下来,便是一场让在场所有专家都震惊无比的专业解说,甚至连在场的外行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儿,并且对三娘拥有的惊人纺织技艺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和肯定。
林仲森在最初时还能争论两句,但他漏洞百出的说法,让之前站在他这方的专家们都羞于开口帮忙了,到最后,这真与假,已然不需要再多费口舌。
“不。事实不是这样的,这就是我们林家的祖传技艺,这个女人全是胡说八道。”
林仲森气得大吼大骂,疯狂指划,回头时一眼看到秘书小波正帖着墙角想偷溜,大喝一声,扔出拐杖正中秘书小波的肩背骨。
“给我抓住他,是他,是他害我们林家,串通了轩辕家故意拿出这种像凤凰锦的麒麟锦来害我们林家!法官大人——”
情急之下,林仲森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说溜了嘴。
秘书小波立即被旁听的人抓了回来,哭丧着脸说,“老板,您怎么能说我害林家呢!我拿的这块锦布,真的是咱们从那位大总管手里买来的呀!他们家怎么会买假货,这可花了大小姐一万两黄金啊!”
众人一听,全都骇了一大跳。
一万两黄金?!
这是个什么概念?
一匹布竟然如此值钱?
话说寻常一匹布也不过一百米一卷。而青花锦这样精致的布匹,顶多不超过三十米,能做三四套全身衣服。但事实上,这种料子多数都会为家人珍藏起来,只有祝大寿时,才可能拿出那么两三米做个小半身衣裳,或者传给后代子孙。
如此算下来,那不是一米布,就要三百多两黄金,光买米就能养活一个营的士兵吃上一年了,好几架飞机,汽车,甚至装甲战车了。
总之,这数值是个正常人听到,都要掉眼珠子。
轩辕瑞德却说,“这匹布是秀秀倾多年心血的作品,一般人是仿造不出来的。事实上,我必须承认,这算是麒麟锦的最新升级版。这是秀秀研究我家麒麟锦的织造工艺后,不断改进制作工艺后的结果。比起当年的祖宗传下来的技法,秀秀的技法更好,且更经济实惠,省时省力。当然,这也是人工织造而出,机械永远无法模仿的。”
林仲森立即疯了似的大笑着说,“哈哈哈,轩辕瑞德,你总算承认了,你偷了我家的麒麟锦,你才是真正的小偷。你输了,你输了,你这个小偷,你还我家的麒麟锦,你还来——”
很显然,林仲森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而他的胡言乱语,也正爆露了他卑鄙无耻的真面目。
这时候,法官不得不和陪审团们商量休庭,并让林家人送林仲森入院冶疗。
然而,林仲森一听就吵着要法官宣判,疯狂得就要冲上台去。
恰时,大门又被人打开了,一个形容狼狈的中年男人被两个警示厅的警察给押了进来。
林伯源这回头一看,低叫出声,“老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犯人竟然是林家曾经的看场总管包叔。
事实上,在芙蓉城帮助林家抢到了麒麟锦秘决后,包叔自知造孽深重,害死了不少轩辕族的人,心生愧疚就拿了林雪忆大笔钱,说是去南洋的一个侄儿家养老再不会亚国了。
可现在他却出现在此,林家兄弟立即嗅到了可怕的气息。
“法官大人,我必须向您坦白一件搁在我心里多时,让我吃不好睡不好愧疚深重的罪孽。我在林家当看场近二十年了,其实我是从轩辕家的天锦坊过去的。在去林家时,我已经在轩辕家干了十多年,所以我对两家的织造特色非常清楚。”
“我敢以我的人头发誓,林家从始至终从来没有什么祖传的凤凰锦,这个一问芙蓉城的人都知道。现在这个什么凤凰锦,其实是林家设了很多阴谋诡计,通过极残忍的途径,从轩辕家手里抢来的。他们抢先注册,也是怕被轩辕家发现,想给自己安个正名儿。”
“其实,真正的剽窃者是林家,轩辕家从来没有觊觎过林家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林家兄弟对麒麟锦念念不忘,前后已经筹谋二十多年。甚至,还害得清华先生失忆得了脑瘤,真是作孽啊……直到去年,他们才终于得手!”
话音未落,全场一片哗然。
门外涌进一大群记者,对准场上的包叔,和冲向包叔拳打脚踢疯狂怒吼的林仲森,快门儿直闪。
至此,这一场麒麟与凤凰之争,终于圆满落幕了。
锦笙坊的声誉,林家的脸面,也在这一夜间全毁了。
……
“哎,左边再上一点,再上一点啦!不不不,过了过了,下来点儿,不对不对……”
“我说你这人怎么瞎指挥啊,到底是高一点还是底一点儿?”
“四哥,给你个水平仪。”
“什么水平仪?这不是一玻璃瓶子,咦,还真能水平。哈哈,还是小七你聪明。”
天锦坊的大门前,轩辕锦业终于把那块“天下第一坊”的大扁给挂上了。
轩辕瑞德和三娘看着金漆大字,双双湿了眼眶。
为了这一个历经百年的家族荣誉,他们为之吃了多少苦,心里怨恨过,不甘过,为它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后悔恼怒过,可是当它再一次悬挂在头顶时,更多的还是喜悦,那种终于完成了一项使命的满足感,也是人一生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历程。
三娘握着丈夫的手说,“瑞德,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如果当年你因为我,就轻易放弃了保护家族的这份荣耀的话,我也不会爱上那时的你。”
也许,当年对那个误入花林的男人一见钟情,不仅仅因为他的俊帅沉稳,更源于,为他苦心追求事业成功的那份耀眼的执着,而迷醉。
不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吗?!
那是一种好男人身上才会拥有的、厚重的责任感。
她想,他能那样维护自己的家族技艺,必然也会对妻儿负责,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时隔多年,也许中间他们经历了许多不平和不公,可是他们终究努力走到了幸福的今天。
这一刻,所有的磨难都化为时光之河两岸的迷人风景,将伴随他们的余生。
“大家快站好啊,不要动,一起说茄——子——”
“茄——子——”
咔嚓一声,快乐的时光定格于黑白相框中,似乎快乐也变得很长很长。
轻悠乐得帮喜好照相的人们,拍了整整一日的相,胶卷都用去十几卷。等到远在大洋彼岸的轩辕清华收到这张欢笑的照片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那个时候,远在欧洲的德国向英法宣战,其铁蹄在三个月内几乎踏遍整个欧洲大陆,俄国成为其最大目标,战火迅速烧到了亚洲大陆。
但对于正沉浸在家族喜讯中的轻悠,对此仍一无所知。
夜色将浓时,一辆低调的豪华轿车悄悄停当在轩辕家的大门前。
门房一见那车型,立即上前探问,喜上眉梢儿,忙跑进屋去通报。
那时轻悠正在暗房中,和弟妹们打闹着,洗照片儿。
不知不觉中,小九被人抱走,小八借口溜掉。
她叫人给她递夹子夹照片,一只大手伸过来,她接过了夹子,将照片夹起来后,甩掉上面的药水,对着灯光照了照,上面缺牙小鬼十分逗人。
“小八,你瞧,二狗子换牙的样子多傻气呀。哈哈,可惜你六岁换牙的时候我不在,不然我也给你留个……”
她边说边伸手要去揽弟弟的脖子,不想一下抱住了一只健壮的腰身,猛然一惊叫出声,就被重重地揽进了怀中,撞在男人冰凉的银制钮扣上。
熟悉的气息一下浸入肺里,激起一身的皮疙瘩。
“亚夫,你什么时候到的?”
半明半昧的光影中,男人的眼眸极亮。
“昨天就审晚了,现在天都黑了还不知道回家!”
他用力弹了她脑门一下,她痛叫一声,就被他一把抱起,重重压在了身后的黄花梨大柜上,发出咯噔一声,在她嚷嚷着不乐意时,唇舌相加,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战,直到天黑晚宴摆上来人叫了,两人才告停。
屋内灯光点燃时,啪啪两声重响,伴着一声哀叫。
“讨厌,人家的屁股肿了啦!”
“说话不算数,必须罚。”
“你,你这算哪门子的规矩,人家当初可没答应立马就回家的。”
“轩辕轻悠,我们应该讨论一下,织田家的家规了。”
“切!”
“我去跟爹和娘请教一下。”
“啊啊,等等啦,亚夫,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告爹娘,你这样太那个了啦……喂喂——”
……
等到轻悠再醒来时,天色已蒙蒙亮。
身上裹了一层暖和的毛毯,一动,又一张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去。
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脸颊就是一疼。
她不满地咕哝一声,想翻个身子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脑袋又被大手揉了揉。
“宝宝,到家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车门砰地一响,很快她这方副驾位被拉开,她被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清晨的海风扑而而来,钻进鼻息里,咸咸冷冷的味道,让她立即醒了神儿。
“亚夫。”
她习惯性地撒娇,小脸躲进他的脖颈下,蹭了蹭。
他低头,看着她脸上逸出满足爱困的表情,沉压的眉色也慢慢舒展开来。
在他们身后,太阳宛如从一汪橙汁中掬出,金色光芒撒满整个海面,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包裹出一层毛绒绒的光。
别墅里出来的管家和佣人,殷情地问候着男女主人。
轻悠羞涩地从亚夫怀里钻出脑袋来,向众人问好,看着一张张惊喜快慰的面容,心里不自觉地漫溢出一种久违的感觉——回家真好。
原来,她已经开始适应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感觉了。
夫妻,夫妻,从来都是两位一体。
他抱着她上楼,进房,把她放进温暖的被窝里,吻了吻她的脸。
淡声说,“困的话,再睡会儿,我吩咐佣人晚点叫你。”
她抱着被子,看他动手换衣服的动作,问,“你呢,你不休息么?”
他脱掉开了整整一夜车的衣服,扔进竹篓子里,说,“昨天有个会还没开完,待会还要继续,晚上我会回来用晚餐。”
然后就进了洗手间,关上房门,很快听到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她看着那一篓子的脏衣服,立马愧疚起来。
噢!
她真不是个好老婆!
竟然让老公为了她,扔掉半天的工作到娘家接她回家,开了整整一夜的汽车,前后加起来都有十几个小时!
这会儿连休息一下都没空,就得马不停蹄地去弥补昨天拉下的工作!
轩辕轻悠,你真是太失败了!
她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困顿啊,浑身酸痛啊,通通没有了。
迅速挑了件简单的衣服穿上,从挂满了一式黑色军装的衣柜里,拿出男人惯穿的一套,在衣架上挂好,拿毛刷子别去上面的浮毛和尘屑。
接着就跑出门去,叫来管家,吩咐做上男人喜欢的早点。
“那个,他可能没时间用餐,你最好准备个食盒给他装上。从这里去他办公点,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是,夫人您放心。”
回头她又往外跑,便在厅廊里看到了十一郎,“十一郎,你会开车送亚夫去上班吧?那你一定帮我督促他把早点吃了。”
十一郎躬身,“是,夫人。”
咚咚咚地又急着跑回房间,男人刚好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衣冠整齐,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口渴了?床头上不是有摇铃,叫佣人送过来就好,不用出去叫。”
她立即上前,拿过他手上的大毛巾,将他推坐在床边上。
才说,“我不渴。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义务?”
他解放的双手立即揽上了她的腰身,大掌就从宽松的衣摆下,往上挪去。
她拍掉他的手,用力给他擦头,“照顾好丈夫的吃穿住用行,就是妻子的义务。”
他哑哑地笑出声,凝着她的眼眸亮得邪气,“我以为,做我老婆的义务就只有一个。”
腰间突然一紧,她就被他压在大床上了。
气息紧逼而来,帖着她激动突跳的脖颈大动脉,说,“在床上满足我。”
“讨厌,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想这个。”
“正常男人,都想这个。”
他俯在柔润的颈弯里,舍不得起身。
她攘了他一下,说,“我记得小时候,常见娘伺候爹起床,更衣,洗脸,饰面。有时候,爹要是不忙着去坊子里,还会给娘修眉,画唇。就像书里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她说着说着,感觉胸口的气息慢慢变得平缓起来。
再一低头,发现男人似乎已经闭目睡着了。
心里划过一抹浅浅的疼,唉,十几个小时都好好瞌眼休息过了,一定累坏了。算了,就让他睡,反正晚这一时,这个天也不会因为他缺席两个小时,就塌掉吧!
然而,就在她悄悄拉过被子,要为男人盖上时,男人突然睁眼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用力扒了扒脑袋,嘀咕了一声东晁语,她没听清,就翻身下了床。
“亚夫,你不能睡一会儿再去么?”
“不行,军令如山!”
迅速穿好衣服,连武装带都不及穿上,拉开门大步往外走。
轻悠急忙追上,从佣人手里接过了黑色军靴,蹲下身子,要给男人穿上。
“轻悠,这种事……”
她很认真地仰头看他,“亚夫,这是老婆该为老公做的。快,别耽搁时间。”
他宛尔,抚了抚她的头,将自己交给了她。
果然,男人根本没时间坐餐厅里用餐。
她将食盒送到他手里,再三叮嘱一定在路上吃掉。
“亚夫,你的药带上了么?”听他突然咳嗽一声,她紧张地急问。
“带上了。”
十一郎立即从驾驶座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棕色小瓶子摇了遥。
她才放心地吻了吻他的脸,退到一边。
他在车窗里朝她摇了摇手,叫她快回去补眠。
她站在原地,看着汽车行出长长的海岸大道,已经再看不到踪影,才转身进了屋。
而坐在车里的男人,手里捧着热呼呼的盒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屋门前的女子身影,心已经柔软一片,就像窗外掬满了金色光芒的大海,荡漾着暖暖温情。
他想,再辛苦也没关系,他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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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简介
卫东侯,黑白两道通吃的豪门大少,更是省委书记家宴的坐上宾,政军商三界都要敬让三分。鲜有人知他年方三十,已被军方授予少将军衔,军队番号乃一大机密。
乔语环,普通小孤女,勤工俭学熬出大学文凭,起早贪黑辛苦打拼,被无耻“负心汉”强迫军婚。殊不知众人嘲讽的贫寒小孤女,拥有的真实身份,乃二大秘密。
帝国奢爱 54做个好老婆5-绝不放手
车子消失,淡淡的失落感盈上心头。
管家上前轻声问轻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休息,轻悠深深吸了口气,说不用了。
回到屋里,轻悠换了身正式的衣饰,到楼下用早餐。
恰时,送报的人刚到。
佣人将报纸拿进门时,一看到轻悠在,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加快脚步要走。
就被轻悠唤住,“我问你,报纸里的时政版,是不是先生让拿掉的?”
佣人吓了一跳,吱唔难言。
轻悠又问,“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先生。这些报纸,也是先生让你们放到过期,再拿给我看的,对不对?”
佣人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讶。
轻悠了然,便说,“好。以后,你们继续按先生吩咐的做。”
佣人更奇怪了,但也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吃完了早餐,轻悠像往常一样,抱着画版,到海边作油画。
到了十点半时,佣人就来唤。
她进屋便给织田亚夫打了个电话,“老公,该吃药了。”
那时,织田亚夫的会议正在激烈进行,但他吩咐过家里打来的电话,一律直接报上。放下一屋子的将领,与轻悠通了一分钟的电话。
“已经吃了。你干了什么?”
“我画了一半大海。”
“好,你继续。”
“嗯,你也继续。”
“中午要多吃点,不能饿着我家小小宝。”
“遵命,长官!”
挂上电话后,织田亚夫回到会议室,一屋子的将领看到元帅大人笑得温柔如许,心里都小小咯噔了一下。
一位胆大的参谋员问,“元帅,您想出办法突破应天府了?”
织田亚夫又是一笑,刹时让所有人都觉得,春天果然来了。
他摇了摇手指,“不用我们去破,他自会由内瓦解!”
众将霍然一惊。
……
这几日,轻悠没有看报纸,但外面的世界已经风云突变。
林家打输了专利权官司,还暴露出一堆家族丑闻,几乎各大报纸上都有刊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林家的声望已一落千丈,更别提店里的生意冷如寒冬,门可罗雀。
当林少穆从华中死里逃生回来时,来不及向姜啸霖当面诉职,就被满大街帖起的林家丑闻给震得当场失了神。
他气急败坏地从洋包车上跳下来,冲到巷弄口正在卖报的摊贩上,拿起一份报纸,瞬间瞠大眼眸,草草包扎的伤口都渗出血来,吓得报童连钱也不敢要,扛起报纸就跑掉了。
“该死的轩辕瑞德,该死的轩辕轻悠,竟然如此赶尽杀绝!”
他扔了报纸,就招车,可刚才的洋包车师傅却拉着他要钱,他一摸兜里就只掏出两个铜板,立马被狠骂了两句“没钱还他妈充什么大爷,租车,你他妈租屎去吧!”,把他摔在地上就走掉了。
他瞬间失力,颓废地坐在地上,用已经受伤的手狠狠捶了地面数下。
街边的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人对他施以同情的目光,或者伸出援手。
突然,一个破衣小孩子跑来,手上拿着一个棕皮钱包,问,“先生,这是你掉的钱包吗?”
他想也没想抢过钱包打开一看,只有二十块国民新币,和几个铜板儿。也没回那孩子的话,爬起身又招手叫车,直往火车站冲去。
二十块钱,够他买回家的票了。
然而,对名为外交部助理,实为国家保密处干员的林少穆来说,一惯的谨慎小心在此时都因家中传来的噩耗而消散一空,根本没注意那钱包的意外来历。
就在他匆匆离开时,那个破衣小孩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跑回一个小巷弄里,冲着正焦急等在里面的女人说,“小静阿姨,东西我送到了。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啊?真没礼貌,连声谢谢也不说。还真以为那钱就是他的呀!你怎么……”
“小浩子,谢谢你,这两个铜板给你,快去买糖吃吧!”
小浩子高兴地接过铜板,随即又有了犹豫。
“小静阿姨,你把钱都给了那个男人,那你以后和宝宝吃什么呀?”
小浩子的目光凝在女人微微突起的小腹上,女人轻轻一笑,揉了揉男孩的头,说,“没关系,阿姨在厨房里帮佣,吃的东西多的是。快去买糖吧,你妹妹还等着呢!”
小浩子还想说什么,但一听女人提到妹妹,立马道了声谢,高兴地跑掉了。
女人看着男孩快乐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柔,就像头顶渐渐绽露的春阳,她抚抚微突的小腹,眼底悄悄褪去了一抹痛色,慢慢转过身,消失在巷弄中。
……
为了逃避应天府的舆论风波,林家人全逃回了沪城大宅。
宅门紧闭,拒绝所有记者和上访者。
秘书小波回大宅帮林雪忆拿换洗的衣物,由于之前林雪忆为林家跑去应天府向轩辕轻悠求情,差点小产的身子虚弱得很就染上了风寒,这几日才勉强恢复过来。
不想还未进大门,他就听到大厅里传来林仲森的喝骂声,和林伯源无奈的劝说声。
“,轩辕家一定买通了法官,不然怎么会判他们胜诉。
可恶,我一定要重新上诉,我绝不会让轩辕瑞德好过!
该死的,那臭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派来的是什么人?竟然拿出那种东西,存心想把咱林家往火坑里推吗?大哥,你他妈到是说句话啊,你哑了还是死了——”
秘书小波立即缩回了脚步,躲到了窗头下。
事实上,那卷布仍是那个东晁军官拿给他的,让他骗说林雪忆,那是从轩辕家的大客户手里刚买到的麒麟锦,用来指证轩辕家的最佳证据。
林雪忆当时已经急得没了主意,看了布匹后,立马就同意了由他送去法庭上做陈堂供物。
就算早知道那军官对林家不怀好意,他也不敢申张,总之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入了人家的套,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仲森,算了吧!咱们本来就是偷来的东西,你就不要再抓着这事不放。咱们当初没靠麒麟锦,不也在华南这里做得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
“我呸,你知不知道,只要一天没拿到麒麟锦,咱们就不是天下第一!
咱们做得再好,赚再多的钱,开再多的店,那永远也只是一个天下第二罢了。没有麒麟锦这块金字招牌,人家永远看我们低一级!
妈的,那丫头人呢?怎么还没把人给我弄回来?”
林仲森又吼又骂,随便抓着一个佣人就叫问林雪忆的下落。
林伯源刚才是看到了秘书小波朝大屋里来,因为弟弟的怒吼,又被吓跑了,心下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回去,“仲森,够了。别再骂了!雪儿就是再不对,她这些年为咱们林家做的还不够吗?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啊!
你,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还这样,你还像个当叔叔的人嘛!她被你打到大出血,还为了咱们去求轩辕家的人又得了风寒,你连这点人性都没有了吗?”
本来已经准备溜掉的秘书小波听到这里,惊得差点儿撞花盆上。
难怪之前林雪忆说母亲一直待在老家的娘家大宅里,明明有丈夫却借口丈夫养情人而不回家,从而致使丈夫最终娶了情妇做小妾,就从此借口不回家了。
皇朝时期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做正妻的有什么好不满足的,犯得着为个没身份的小妾不回家,一直躲在娘家生闷气吗?!赶紧生个儿子保住位置才是第一。
现在才知道,这林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下贱肮脏,竟然还搞兄妹通奸,产下孽子。
啧啧,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林雪忆这臭表子现在肚子里还不知道怀的是谁的种,就让他回屋来拿换洗衣物,还叫他一定要拿上一个金漆木盒子。
不知道林雪忆又想干什么,但他必须打探出来。现在林家两老蠢驴在,他也只能翻墙进屋了。
当秘书小波好不容易进了林雪忆的房,将所有东西找到打包装好,楼下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才从正大门出了林宅,直回医院。
本来他想撬开盒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惜盒子又重又沉,实铁制的,有锁封着,看来那钥匙多半在林雪忆身上,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来取了。
到了医院,他刚到病房门前,就听到房里传出男人嘶哑的痛吼声。
“雪儿,轩辕家怎么会赢了这场官司?我走之前都安排好了,专利局的局长再三保证过,为了他的政绩表现,他不可能帮轩辕家!”
“哥,你别说了,我人也求了,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轩辕轻悠有织田亚夫和姜恺之做靠山,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
“不,我不信。”
“哥,你还看不明白吗?你效忠的姜大总统也是向着轩辕家的,呵呵,可怜你前脚去为他卖命差点就回不来了,后脚他就让你的家族彻底毁灭。你为什么还要帮这种人做事?你瞧瞧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哥,值得吗?”
病房里,瞬即陷入一片死寂。
林少穆看着表妹形容枯槁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名门淑媛的模样,似乎自从轩辕家的人逃到应天府开始,林家就每况日下。
他不明白,难道轩辕家天生就是他们林家的仇敌吗?
他一直以来为之坚持的道路错了吗?
那个他发誓效忠追随的人,真的是眼睁睁看着他林家破灭也不闻不问?
第一次,林少穆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
那时,应天府,大总统办公室。
姜少言将报纸折了折,放回桌上,道,“跟我预估的差不多。这个专利案的结果,公众顶多责怪专利局立法不周,审核不严,导致这一场丑闻。我们的评论者提出的专利局刚刚成立,例案少,经验不足,会犯这样的错误,也无可厚非。只要引以为鉴,多向国外学习,日趋完善,就行了。”
王秘书表示很好,“二少这一招果然好。这锚头不会直接落在咱们头上,而且还多了个经验不足的转换余地。”
姜啸霖没有接两人的话,而是看向了陆维新,“听说少穆已经平安回来了,他人现在不在应天?”
陆维新点头,“好像一回来听说家里出了事,就赶着回了沪城。他家里发生这种事,怕是毁了。我想,还是由我去沪城劝劝他。”
姜啸霖却举起手,拒绝了,“如果他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算了。”
男人们面面相窥,有漠然,有不安,有惊讶,也有了然。
身在诡谲万变的政坛,任何把柄都可能让你万劫不覆,这里是不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一旦毅志不坚,被摧毁的就是一个人的意志。
肉体伤了还有生还的余地,但若意志毁了,这个人就真的废了。
待到其他人都离开,姜少言叹息一声,说,“哥,你对自家兄弟狠就算了。对你的心腹太狠,会不会过了?以林家人的心性,我怕林少穆……”
姜啸霖扯了扯唇角,“若林少穆就因此反了,林家灭掉也是迟早的事。如果他想不通这一点,我也没必要再重用他。”
姜少言还想再说下去,姜啸霖将一个牛皮纸袋甩了出来。
问,“你确定,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真?”
姜少言一瞪眼,怪叫,“哥,现在还没有伪造照片那么高的技术。你不相信?”随即抚额一笑,“你不是想把这消息告诉三弟,也锻炼一下他的毅志力吧?啧啧,有你这样比狼还狠的哥哥,真是咱们的不幸。”
姜啸霖拿起打火机,将牛皮袋点燃,扔进了铁筒。
姜少言一见,表情变了变,淡淡地笑了。
姜啸霖盯着被火舔噬掉照片,上面穿着婚纱的女子笑得那样美,根本不知道在她幸福快乐的时候,她的祖国遭遇了多么大的创伤。
……
夜色降临,织田亚夫宣布会议结束。
众人看看大钟,发现正是吃晚餐的最佳时间,便互邀去吃酒听歌看舞,同时也向元帅大人发出邀请,立马就惹来了知情人的讪笑,被拉走了。
织田亚夫看看表,便给家里打了电话。
“亚夫,饭菜都做好了,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甜美讨好的声音,疲惫都消去了大半。
他拧着眉头,声音有些微沙哑,“嗯。不用等我,你先吃点儿。”
“要。人家一天都待屋里,吃吃喝喝睡睡,等这一会儿没关系的啦!你快回来吧!”
电话里还传来了杯碟碗筷的撞击声,不知道小女人一边接电话,还在一边搞什么。
薄薄的唇角,慢慢拉了上去。
“好,我马上就回来。”
他轻声说着,挂上了电话。
从衣架上抄起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回家!
他想,他已经爱上这个词了。
一路上,十一郎被催促“快点”,开车的手都差点儿打滑。后来男人似乎不想忍受他的紧张,直接将他扔到了副驾位上,自己开。
“少主——”
这油门一瞬间踩到最大,汽车像离弦箭似地一下飙出。
十一郎急忙撑住车顶,仍然重重撞到头。
亚夫紧紧握着方向盘,迅速打转,精准控制,唇角挑起一抹放纵的笑,说,“十一郎,我想我们应该让人研究一个时速一百公里的汽车,这样只需要五分钟不到,就可以到家了。”
“一百公里?!”
十一郎惊叫,这时候的他,根本无法想像。
不过这样的希望,在大战后十年不到,就已经实现了。
以男性对速度和极限的疯狂追求,历史上著名的f1大赛应孕而生,彼时正值壮年的男人们,对汽车这个钢铁玩具乐此不疲,为此,常常会引发大小不一的家庭战争。
当织田亚夫兴冲冲地冲回家时,由于屋前灯光过于暧昧温暖,但亮度不够,刹车踩得不及时,汽车一头撞上了大门前用原石垒成的小花坛上,发出轰隆一声爆响。
屋里正等得焦急的轻悠一听,吓得立马跟着佣人保镖都跑了出来。
发现原来是男人开车太猛,撞上自家花坛,一顿啼笑皆非。
“亚夫,你怎么开那么快啊!太危险了。”
看着路上蹭出一条深深的凹印儿,轻悠打量完男人身上没受伤,就抱怨起来。
“只是意外。明天让人把这花园重新改改,缺口就留着,免得以后撞上还要废功夫去补。”
“你说什么?还有以后。你是不是发烧啦!”
“没有,我很正常。”
男人大笑一声,抓着女人探上额头的小手,狠狠吻了一口,将女人抱了起来,抛向半空,惹得哇哇大叫。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充盈着欢声笑语,暖意融融。
这顿晚餐,很香很香。
“你做的?”
“嗯,好吃吗?”
看着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讨好的小脸,男人心里的泡泡也不断膨胀发酵。
“还行。”
“什么意思?不好吃?”
这就皱眉噘嘴了,“比起大厨,还是差了些。”
“哼!不喜欢吃就拉倒,换这盘大厨做的吧!”
哼笑着,让那小手扑了空。
“织田亚夫,你什么意思?”
“织田宝宝,你不给我我的盘子,我当然只能吃你的盘子了。”
“你不是说不好吃嘛?”
可恶,人家今天为了做这顿爱心晚餐,受了三道“工伤”呢!
笑容更坏了,“我的不好吃,不过你的,很好吃!”
他叉了个大蘑菇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儿。
坏坏的口气弄得她立即红了小脸,不知为嘛,就不敢对那坏坏的眼神儿了。
“坏蛋。”
“宝宝,其实,你做的坏蛋,味道很不错。”
煎蛋被男人一口咬了个大月弯儿。
轻悠立即喝了口蘑菇浓汤,不自觉地想起了在美国时,黑人嬷嬷乌拉传授给她的“生子菜单”。
扭捏了半天,才说,“那个,我还准备了夜宵。”
男人眼眸一亮,“好。”
笑容意谓深长,让她不好意思得头都不敢再抬了。
这一夜,都没人敢上二楼主人们的活动区。
隔日,一夜好眠的男人早早就醒了,看着臂弯里沉沉睡着的小女人,吻了吻小脸,轻轻掀开被子,着装离开。
出来时,正巧看到佣人在处理刚送来的新报纸,仍是按照他的吩咐去掉了时政版。
他心思微转,顿下脚步,问,“夫人没有问要新报纸看?”
那佣人立即就紧张起来,回答得嗑嗑巴巴。
也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瞧出了端倪,突然声音沉了下去,“夫人知道了?”
佣人吓得一下跪落在地。
这些人虽然个个把汉语说得标准,且还受过沪城话的训练,其实都是十一郎从东晁遴选来的。
男人对于身边人的使用安全性,比起当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佣人立即将当日轻悠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得管家做证,方才起了身。
织田亚夫沉默良久,说,“从今天开始,不用分报纸了,把最新最全的都拿给夫人。”
“先生?”
佣人和管家都十分不解。
“如果夫人问起,就说是我吩咐的。”
说完,男人拿着管家早准备好的食盒上车离开了。
管家和佣人对看一眼,把新到的报纸又重新叠好,没有漏掉一张,端端地放在了女主人惯坐的位置前。
轻悠这一觉睡到太阳高高挂才起床,一伸胳膊,又是一身酸疼。
门外的女佣一听到她的响动,立即叩门进来,为她放好了一池热水,还拿出那套木质洗浴按摩器给她用。
边泡边吃东西,等到洗完澡出来时,这一天已经过去一半。
梳头时,女佣赞叹着她漂亮滑顺的头发,不经意地看到脖颈间的痕迹,羞得住了嘴。
轻悠红着脸,又想到头晚的激情缠绵,发现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换体位换地方玩花样儿,只改了两三次,就认认真真地做到底。而且也没有故意把她弄昏弄休克,中场累时还休息了一下,让佣人送上宵夜。
在天亮前,温柔地爱了她一次。
这个,算是老公的福利吧?
想着想着,美滋滋地傻笑起来。
下楼时,她看到了佣人留在位置上的报纸,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当天的。
再一翻,发现里面的时政新闻版都留着。
她没有看,立即招来了佣人问缘由,是不是搞错了。
佣人说,“先生吩咐,以后都不分报纸了,夫人想看什么报纸,都是最新最全的。”
轻悠再看着报纸时,心底流淌过一股暖流。
没有看报纸,她高兴地跑进客厅,就给男人拨了电话。
“老公!”
“什么事那么高兴?”
这边,男人正在跟下属进行沙盘推演,木叉上推着小飞机,正从一座小岛上,飞向肚子。
他一手拿着话筒,唇角含着笑,旁边的勤卫兵为他托着电话机,后面的接线员正在接电话线。
“我,你今天走怎么都不叫醒我啊?”
“哦…”
“人家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说吧。”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看报纸,比起报纸,我更喜欢看古诗词,欣赏油画,还有音乐。”
“嗯。”
“还有,还有……”
她左右看了看,佣人们立即识趣地走远到听不到她说话的安全距离。
“还有什么?”
“亚夫,我好爱你哦!”
“嗯。”
“就嗯一声,你不表示一下?”
她捏得话筒都出了汗,整个身子陷进大大的沙发里,眨着眼眸就像个期待着糖果的孩子。
他完全能想像到她此刻的小模样,笑容更大,手上的木叉突然朝前一送,精准地将一个参谋推来的士兵给推倒下,眼底锐光一闪而过,吓得那参谋连忙和其他人商量对策。
“亚夫,你身边,是不是有外人啊?”
感觉男人一直没回答,终于想到这一茬儿。
“嗯。”
叉子在一块小三角上点了点,又在伸入三角的大江上走了一段,那参谋目光一亮。
啵!
一个响吻从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叉子突然歪了道儿,立即惊骇到一群参谋官。
“亚夫,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哦!做你喜欢吃的鲑鱼寿司。ua,晚上见!”
男人已经放下叉子,转身往回走,哪知女人大亲了几口,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
他坐下后,茶水立即送上来。
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他睨了眼放下的电话,想还是等回去再说了。
参谋长一脸激奋地上前报告,“元帅,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便将刚才男人阴差阳错走歪的行军路线的好处,给一一列举,并依此制定出最完美的进军路线说了一遍。
男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放手去做。
“元帅,在下和同僚们对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请您接受!”
所有人齐齐向男人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目光一片闪亮。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点了下头,参谋们离开了,一抹尴尬的笑才从男人俊美的脸上缓缓逸出。
那个捣蛋鬼!
……
挂上电话的轻悠高兴在客厅里转了几个圈圈儿,才忙着吩咐佣人出去采买新菜。
她又重新拿起那份当天的报纸,随意翻了翻。
果然,报纸上不乏东晁帝军的侵略消息,但她的目光下意识地一闪而过,忽略掉了那一条条激烈的字眼儿,最终将时政版折下,放到了一边。
其实,不用看报纸,她也能猜到开封被攻占意谓着什么。当初去北平找他时,偶入战场见到的一切,已经深入记忆。
她都知道。
可他却为了不让她看到,苦心积虑地用各种方法瞒着她。
她最爱的家人们,在她回门的那几日,也为了不让她烦心,悄悄收起了报纸,从不在她面前看,也不谈论时政。而五姐锦绣在她面前时,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分心中的不满,仍然对她极好,知道她急于求子,还热心地传授她经验。
一起出门逛街时,家人都会提前安排好路线,一碰到游行罢工等情况,还会立马装昏或称不适,骗她立即回家。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大家都希望她能开心幸福,不想她为那些事烦心忧虑或自责。
所有人,都帮着他瞒她。
她怎么会不懂呢?
其实,她真的是个很自私的女人。
她从没想过,要去做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只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亲人们,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对于那些所谓的事实真相,她只能自私地选择去漠视,去淡化,去忘却。
她努力记着他对自己,和对家人们的好,她摒除掉脑子里的那些不安和心虚。
她给自己时间,她想在回到他身边时,不再那么恐惧迷惘。
所以官司打完后,她没有立即回去找他。
她还有些怕,怕自己。
可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丈夫接妻子回家,理所当然。”
他们是曾在神前宣誓过,这一生一世,都要互相包容理解的夫妻啊!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嫁给了他,做了他的妻子,那么她也必须努力去理解他,接受他的一切,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
她爱上的,应该是一个真实的人。
而不是别人眼里高贵的亲王。
也不是将士眼里无敌的元帅。
更不是敌人眼里冷血无情的魔鬼。
她爱他,就要爱他的全部。
就算他在所有人眼里极度不堪,可怕,甚至是卑鄙无耻。
他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完美的。
就算全世界的人唾弃他,她也不会放手。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
织田亚夫回家前,一纸公文送到了他桌前,由于帖着紧急二字,又是突然从开封送来的,他随手翻看了一下,目光便定住了。
随即,他招来了南云卫,并接通了刚刚架设好的直通开封的无线电话。
“龙村。”
“元帅。”
“你发来的处罚报告,我已经看完了。”
“是,请您指示。”
“根据这上面,参谋本部和宪兵司令官的意见,要把荣泽英杰调离战场,你舍得?”
“报告元帅,没有舍得不舍得。为了我东晁帝国的强盛,战士必须服从命令。”
“你已经跟他谈过话了?”
“是,已经谈过了。”
“那好,让他来沪城总参部报到。”
“是。”
这看起来似乎只是一道很简单的调遣令,但是对未来的整个亚国和东晁帝国来说,却是一切变数的开始。
那时候,织田亚夫一看时间,已经比预期晚了半个小时,急忙离开了。
海边别墅里,轻悠正跟糯米团子做斗争。
远在淮河以北的开封府,荣泽英杰在接到调遣令后,给旗下的士兵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在承认错误的同时,还鼓舞留下的战士们继续为帝国效力。
他离开时,也许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期待。
因为,他终于可以再见到美丽的元帅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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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开新文啦,求收求包养哟。
《萌婚,少将猛如虎》精彩简介:
“我后悔了。”
“你休想!”
水晶烟灰缸飞过男人的额头,砸坏了男人身后一片透明的玻璃墙。
“卫东侯,你休想我会再回头吃你这根烂草!”
“环环,我一直很怀念你总是喜欢把我这根烂草——整、根、吞、下!”
“……”
“乖,张开小嘴儿,吃肉了!”
过去六年她真是个瞎了眼,这厮哪是什么人民解放军啊,根本就一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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