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难受……”
净一鼻子里呼着热气,身上燥热,奇痒无比。
“医生?”
医生看了一眼,“外敷的药上了吗?”
“没,还没……”
“开了药不用,怎么当家属的?”医生大声地呵斥,“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好矜持的,都什么时候了!”
……
“亓官,我……只有……脖子上有……”病中的净一发出的娇喘声,引得亓官呼吸急促起来……
费蔚南手里紧紧地提着热水瓶,靠在门口的转角处,闭着眼睛……
直到亓官上完药,他才满脸堆笑地进去,“净一,水来了!”
“喂?”费蔚南按下接听键。
“费少总,公司现在有几个紧急文件需要您回来处理,下午有一个签约仪式需要您出席……”电话那头的方爵快速地说着。
“好,知道了!”
费蔚南挂掉电话,“我回去一趟,晚点来看你!”
净一虚弱地摆摆手,时不时还挠挠身上,难受地蹙眉。
在你面前的强颜欢笑,终究抵不过转身的伤悲……
巷子里,卧几只狗,伸着舌头,从晨曦到迟暮……
酒店的水“哗哗哗”地落在贺逸宸强壮的肌肉上,水珠冲刷过他的头顶,滑过眼睛直到脚尖,他张开嘴,吸一大口空气。他关掉水,然后搓一把脸,将身上的水擦干,突然重重地将拳头捶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瞬间手指骨节通红。
“给你的……”
贺逸宸扔过一叠钱,显得很不耐烦。
“贺先生,刚刚你可是对人家温柔着呢……”
“滚……”
女子撇嘴,装什么装,她穿好衣服,重新画了口红,拿上钱,扭着身体出去了。
贺逸宸像她男友,却又不像。
直到有一天,她听见贺逸宸梦中叫出一个名字——流搦!
她忽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位床伴。
那天以后,贺逸宸像变了一个人,也可以说,不再伪装……
贺逸宸给她的钱够她过得很奢侈,她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女子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坐在大堂里俏丽地抽完,然后慢悠悠地开车离开……
签约仪式自是隆重的。
两家公司的重要人物全部莅临签约现场,不时有闪光灯拍在人的脸上,现场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好不喜庆祥和。
两名授权人在文件上面签字后一起盖上私章。
费蔚南与对方友好地握手,然后邀请对方一起举起香槟,从高高叠起的高脚杯上倒下,瞬间掌声一片。
两人笑容可掬地对着镜头,以方便记者拍照。
婉约的音乐响起,大家端着酒来回走动,商务性地交谈。
“费少总,”一名女士端着酒叫住了费蔚南,“真是英雄出少年,现在强强联手,H集团必将更上一层楼。”
费蔚南礼貌性地碰杯,“您过奖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郭伯伯的女儿,郭氏集团的千金。”
女士旁边站着一名漂亮的女子,“你好,我叫郭依诺,很高兴认识你!”
费蔚南轻轻地握了一下郭依诺的手,“依诺,一诺千金的意思吗?”
依诺冁然一笑,脸颊绯红,“正是。”
女子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温婉的气质,如品一壶清茗般柔情似水,她将优雅根植心里,举手投足间尽是美好,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氛围,才能滋养出这样一位智慧、高雅而充满迷人韵味的女子。
“你们年轻人聊,”女士笑着暗示郭依诺,“我去跟你爸爸妈妈叙叙旧,好好聊。”
郭依诺害羞地点点头。
“可真是一对璧人呢!”
“哪呢?”
“可不是在那边嘛!”
女士努努嘴,会心一笑,尔后,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我们一个学校的,只是我晚你一年,可惜我不能像你一样提前修完课程。”
“迟一年也挺好的,专业知识更扎实。”
“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
“是吗?”费蔚南表示诧异。
“小学组钢琴比赛,你第一名,我第五……”
“哦,原来如此。”
其实,郭依诺说了谎,她心里“砰砰”地跳,有点慌张。
那年,也是夏天。
费爸爸对郭依诺说,“长大,嫁给我们费蔚南当媳妇好不好?”
“我嫁给垃圾桶,也不要给他做媳妇!”郭依诺生气地嘟着嘴。
奈何你来太晚,我心已满。
这么多年,郭依诺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她派人去查,才发现故事的女主,早已名花有主。
她放下悬着的心,这才靠近费蔚南。
酒会在晚上9点才结束,费蔚南带着一身的疲惫赶去医院。
“净一,你查成绩了吗?”
“还没有,我还病着呢!”净一开着免提,精神好多了。
“这个线性代数为什么比微积分还难,哎,本来可以拿奖学金的?”亦玖垂头丧气地说。
“你听过几节课?”净一念了几个数字,“学号给你,你帮我查查……”
“好的,你等着……”亦玖“噼噼啪啪”地打着电脑,“不错哦,线代满分,不过,广告学刚过及格线!”
“哎,我病号呢,你还来刺激我!”
“好点没?”
“不出疹了,现在正退烧呢,全身的小疙瘩……”不说还好,一说就又开始痒了。
“我这几天有事,不能来陪你……”
“没事,亓官在呢。”
“费蔚南呢?”
“昨天来过了,早上刚走。”
“净一,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恩。”
“哎,算了,我又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的。”
这时,主治医师过来了,他拿着手电看净一的脖子,又量了体温。
“回去养着吧,别乱跑,按时吃药,”他在本子上写下查房记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出现反复发热再过来……”
……
“303病人呢?”
“出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