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科来听言惊道:“大哥摔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人通知我?”
自家大哥年岁虽然不大,可退休前胸口挨了一刀,情况比之前差了许多,摔跤的后果可大可小。
“欧文,你大舅现在在那间病房,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谁陪着。真是急死人了,怎么都凑到一起了。”
齐子瑜一听便知道,自家母亲和舅妈到达医院之后至今没有联系过,自然也就不知道事情的模样。
“二舅您别急,小乖和我妈他们都陪着,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
就是不知道柳家这两位女皇气消了没,否则将您带过去估计连他们也讨不到好脸色。
柳科来听言急躁的心放了下去,随后疑惑道:“怎么无缘无故就摔了,是不是彦园的那些下人照顾的不尽心?”
“倒也不是。”齐子瑜含糊回道。
“那就是了!”柳科来认准了这一定,不悦开口:“我早就劝你妈和大嫂从英国请几个英式管家,大不了费用我全出了。可她们就跟我较劲,现在好了,受罪了吧。”
齐子瑜听言,无法接话,礼貌的别过头。
他拿不准要不要将他大舅摔倒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知这个每次见面都让他‘耳目一新’的二舅,同化的太快了。
“英式管家虽然好,却太扎眼了,毕竟在国内。”权盛笑道,对于他的观点不敢苟同。
他是知道的,柳科来因为柳可欣和柳科泰的不表态,至今没将新娶的小娇妻带老宅,作为补偿特意从英国招了两个全职的管家,营造了一个更为华丽的金丝笼。
为此,柳科泰很是震怒,打电话警告自家弟弟低调行事,毕竟柳家回归的时间较短,指不定暗处有人盯着,可不能被人说将资本主义享受的糟粕带回国。
柳科来最不喜欢他们说这些,嘟囔道:“权叔,你们怎么变的如此浅视畏缩,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揪着那点小事不放。”
“小心无大错,当年带着你妹妹回到英国之前经历的事情,我此生都忘不了。”权盛以此为例子,再一次警醒着。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柳科来脸上明显不耐情绪,左顾右盼找着自己的阻拦,高声招呼着。
权盛似乎习惯他的态度一般,识相闭嘴。
齐子瑜却不能介怀,好看的眉头轻微的皱起。
“柳总,刚刚夫人来电话了,问您什么时候到?还有,李女士......”
“什么李女士,不是和你说过今天任何人找都说开会吗?你这助理怎么当的,没瞧见我这边在忙,就不能动动脑子先上去当面解释安抚夫人情绪吗?”
柳科来不满批斗盖脸就是一顿呵斥,心里很是烦躁,越发觉得这人再没有留在尼普顿集团的价值。
“是,老板。”约瑟夫被当众落了面子心里自然难堪,可一想到自己进入尼普顿的初衷,忍着怒气不卑不亢的回道,临走前还恭敬的同齐子瑜和权盛打招呼。
权盛对于约瑟夫印象很好,冲着对方安抚的笑笑,可不能寒了年轻人的心。
此刻他才算明白,原来柳科来不顾自身形象火急火燎在医院中穿行,竟然是为了女人,倒是符合他情圣的作风。
他对此虽不想评价,可眼中毫不掩饰的讽刺说明自己都柳科来做法的态度,心中对那个不知轻重女人的反感。
齐子瑜这时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刘科泰身后欲言又止低眉垂目的男助理,竟然还是自己叫的上名号的,眉头再一次夹紧。
若他没记错的话,约瑟夫是自家大舅特意从哥伦比亚商学院请回来的高材生,留在公司就是为了监督和引导的,没想到竟然被打压成这样。
看来,自己有必要留心一下尼普顿公司内部构架和财务状况,毕竟本质上他是一个重利润的投资商。
三人沉默的上了电梯,看似和睦实际上心中各有想法,气氛不免有些诡异。
病房中,李淑慧正因为那个未达成目的的电话恼火。
柳可欣陪着在小厅内一起骂着,不一会便聊到了之前看的一部电视剧,心情倒是好转一些。
“小乖,刚发生了什么?难道那小子给你舅姥姥气受了?”刘科泰悄声问道,担心的看向小厅。
“比受气还难受,助理直接回了二舅姥爷再开会,暂时没空。”杨柳配合着压低嗓子说着,心中同样难受,脸上却故作轻松。
三位老人都不是没有社会阅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话其实是推托之词。
若是这样的托词是针对商业来往的合作伙伴,或是关系疏远之人,那么便是一种基本礼貌。
错就错在,他们之间关系太过亲密,因此不管柳科来是真心还是无意,这样的答应都令人不爽。
“侬刚伊是伐是脑子瓦特额?哈来来(瞎胡闹),拎不清......豆唔豆落(粗枝大叶到处坏事).....森字无字(无法无天)!”
柳科泰自觉得这一天自己将一年的气都生完了,情绪激动语速自然便快了。
搞搞清楚,平日里,他对着李淑慧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她怎么可能受过这样的冷遇。
这小子若是再不管管,早晚有一天他们两兄弟得反目成仇。
杨柳连蒙带猜,才理解自家舅姥爷那一长串带着外国特有口语的方言的意思,耸耸肩苦笑道:“舅姥爷,方言我可没研究,您不如用英语再骂一顿吧。”
刘科泰被她一打岔,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没好气的戳着她的脑门:“臭丫头,装的很真的似的。”
杨柳呵呵笑着,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起身去开门,见到并排的三人有些讶异。
“权叔、二舅姥爷、小舅你们怎么一块到的,提前约好的吗?”
齐子瑜宠溺的拍着她的头顶,道:“正好在医院门口遇上。怎么样,还好吗?”
他这是在问几位老人的情绪情况,合不合适现在将‘罪魁祸首’带进去。
“好着呢,你们来之前还一起批斗来着,来的正是时候。”杨柳嬉笑着冲他努努嘴,表示小厅那边气压正低。
“你们甥舅俩打什么哑谜,非得站在门口吗?”
柳科来笑眯眯的打趣道,看着眼前这个越长越像他过世母亲的小辈罕见的没有发火,反而话起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