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玲不知怎的总算是打起了精神，眼神一下子也变得认真起来。

    事实上，孔玲一直是叶尘的学生之中最容易自卑的一个，最初在朝阳学院时有叶尘的经常陪伴和指点，孔玲才算找回了不少信心。但当叶尘远走燕武都城，不再在他们身边之后，孔玲的那点自信又慢慢地缩回了肚子里。

    后来尽管被接进了飞星学院，因为宗主学生的名头受到了各种各样的特殊待遇，孔玲也没用好受多少。反而是随着见识越来越广，认识的年轻弟子越来越多，孔玲更认为自己的实力完全配不上成为叶尘的学生，一切不过只是她运气好罢了。孔玲很怕，有一天自己会被忘记，被抛弃，因此她只能用其他的外在表现来麻痹自己。

    直到今天看到叶尘对周梦瑶和季芳的悉心教导，听着他的谆谆教诲，孔玲竟有了几分重回朝阳学院的感觉，这才意识到，叶尘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们，哪怕没有陪在他们的身边，也在操心着他们未来的发展。

    这种心理变化和触动，只属于孔玲自己，属于她这个年轻的胖女孩，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所以，孔玲现在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应该再那么妄自菲薄，不应该再自己瞧不起自己，否则就真对不起师傅了。

    没有用出在飞星学院中学到的武技，也没有拿出自己的炼器成果，此刻的孔玲不自觉地跳起了霓裳舞来。季芳是因为后来学了更高深的雷道功法，才选择了施展同类的震雷掌，而孔玲却连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在此时用出霓裳舞。

    或许是想的太多，或许是憋得太久，叶尘不在身边之后，孔玲很少很少再用出叶尘曾交给自己的这一招与舞蹈结合的招式。，而此刻，她只想舞的痛快。

    好似完全抒发了自己的心意般，叶尘竟在孔玲跳起的霓裳舞中，慢慢看出了她在这段时间中的心态变化，看出了他的自卑与逃避，看出了他的选择与改变。

    就这么放空了心思，不知舞了多久，直到感觉到累了孔玲才停了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向着叶尘兴奋道：“叶尘，我表现的怎么样？”

    “我看，你的霓裳舞和我当时教你的比起来，几乎没有半分长进。”叶尘面无表情，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孔玲的问题。这句回答，就连周梦瑶和季芳都听得吸了口凉气，为孔玲捏了把汗，特别是看到孔玲抖动的眼眶和几欲垂下的眼泪，让周梦瑶感到十分心痛。

    孔玲知道，叶尘说的没有错，这是她疏于练习霓裳舞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评价对她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些，她伤心的，不是叶尘没有鼓励自己，而是伤心自己曾经愚蠢的顾虑，伤心自己不能让叶尘满意。

    “你还记得吗，我当初教你霓裳舞时，你学的很快，跳的很好，把季芳和周梦瑶都吓到了。在师斗的环节中，你更是技惊四座，收获了无数的掌声与赞誉，那个时候你跳起的霓裳舞，不是这个样子。”

    随着叶尘的话语，孔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泪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季芳，你们天赋确实都不好，但你忘了在选老师的那天我说了什么吗，我不需要看你们的天赋，我什么都能教，只要你们愿意学，我都会好好待你们。从那时候收下你们起，你们一辈子都是我叶尘的学生，这一点是绝不会变的。”

    叶尘很少向他人表露自己的感情，但当他感觉到季芳的心理动态时，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师傅，我让你失望了。”季芳埋着头，任由眼泪流下，她很后悔，后悔自己竟然怀疑自己，还怀疑师傅，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与周梦瑶和季芳相比，她实在太让人失望，此时此刻她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其他三人。

    “没有，你并没有让师傅失望。”叶尘温言道：“或许在某些方面，你的确落下了不少。但我特意去问过莫邪宫主有关你的情况，你知道吗，他跟我说，季芳是非常努力，非常有热情，也非常有天赋的孩子，未来在炼器上的前途一定也不可限量。”

    “你明明那么酷爱炼器，现在又在炼器之道上表现的那么好，怎么能说让师傅失望了呢？人不怕没有优点，只怕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优点。”

    叶尘语重心长的话，在季芳遍布阴霾的内心中照进了一束光亮，逐渐愈合着她的内心。过了许久，季芳才毅然抬起头来，跪倒在地道：“师傅，这段时间里，学生确实问心有愧，没有用心修炼，请师傅责罚。”

    叶尘轻轻摇了摇头，把季芳拉起来道：“身为我叶尘的弟子，浪费了这么点时间难道就追不回来了吗？师傅只怕你丧失自信，迷失自我，其他的，在师傅眼里都不是问题。我希望今后你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因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信和自豪。”

    一下子，季芳差点又忍不住要哭出来，好不容易才强行撑着点了点头，不让自己再流下泪来。

    “有师傅在，不用害怕。”叶尘继续安慰着。

    “既然你喜欢炼器，就先在器宫跟着莫邪宫主好好学，武道上的事，循序渐进就行了。等你的炼器水平足够之后，师傅再传你阵法之道，让你见识见识师傅不一样的炼器之道。”

    季芳点了点头，继而又抬起头道：“可是师傅，在武道上我也不想落后其他人太多，我不能给师傅丢脸。”

    “把炼器学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不要太贪心，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师傅再传你一套功法。”叶尘考虑了良久，才从漩涡岛得到的诸多功法中挑出了一套名为《素衣心法》的功法传给了季芳。

    《素衣心法》其实并不算多么强势的功法，但对于女性武者来说确实一套不可多得的功法。在修炼过程中它可以逐渐改变修炼者的气质，挖掘其自身的潜力，庒灵韵在一开始走上修炼之道时，学的也正是这门功法。

    接下来几日，叶尘将周梦瑶三人都留在自己的石院之中，时刻指点着他们刚刚开始学习的功法或武技上不懂的地方，尽快让他们走出初学的适应期。

    在这期间，叶尘还去找了莫邪一趟，想吩咐他平时好好照看着洛红菱。直到到了器宫中叶尘才发现，洛红菱原本鬼马精灵的性子面对莫邪时正好算是遇到了克星，被莫邪压制地死死地，没有半天闹腾的余地。叶尘出现的时候，洛红菱正在莫邪的监督下反复练习着控火之法。

    不顾洛红菱哭天抹地的求救之声，叶尘只是向莫邪说明自己的这个弟子暂时就交给他了，教导时不用在意自己的面子，接着便匆匆离开了器宫留下了心碎的洛红菱。

    一路上叶尘心中非常高兴，暗道一物降一物，总算暂时稳住了洛红菱这个隐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