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你要是真这么神通广大，那你再猜猜，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阎齐笑嘻嘻地看着姓黄的中年男人。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阎齐听到这话更乐了。
“嘿，黄老板，这咱俩谁是黄鼠狼，谁是鸡还不一定呢，而且，再说了，我要真是黄鼠狼， 那你也绝对不是鸡啊，你得算一只狐狸，咱这是黄鼠狼给狐狸拜年。”
“什么意思？”白冉问了一句，对人类的这些比喻，她倒现在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都是‘臊’货。”阎齐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白冉哦了一声就没再搭话。
反而是这黄老板，被阎齐这一句气的有些恼火，他哼了一声，将雪茄放到了桌上的盒子里，狠狠对阎齐说道：“我黄某人也这个岁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啥主意啊？黄老板你可别污蔑我。”
黄老板右手一摊，恶狠狠地说道：“从我这抢走的东西呢？”
阎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得出黄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不好隐瞒，只好笑嘻嘻地说道：“哪能是抢的啊，是借，是借的。”
“好，那我也不算你利息了，你有借，总有还吧？那现在可以还我了？”
看黄老板一点也不让步，阎齐笑的更难看了。
“...黄老板，那个，嗯...那个...要不，咱先说说我今天来找你有什么事？”想要扯开话题的阎齐发现黄老板脸色严肃，一点也不让步。
“放屁，你还有啥事，你今天不先还我的宝贝，我立刻轰你出去！”
无奈，阎齐只好叹了口气，手伸到了腰间，随后从纳物珠中，掏出了那把黑曜石短刀，放在了黄老板的桌上。
“还有呢！”
阎齐笑嘻嘻地说道：“...唉，先还一样，先一样。”
“不可能！快！把我的宝贝，影雀和蜂鸟，还有暗夜獠牙拿出来！”
这下阎齐可是真的难办了...但没办法，又只好掏出了那把暗夜獠牙，放在了桌上，再拿，他可就真的拿不出来了。
“影雀和蜂鸟呢！？”黄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隐约之间，他似乎好像还猜到了什么。
“给...给人毁了...”阎齐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也只好说了出来。
......
...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房间内久久没有声响，突然，黄老板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阎齐，又看了看桌上的雾气。
突然一把抄起了黑曜石短刀，朝着阎齐扑了过去。
“兔崽子！！老子和你拼了！你把我宝贝毁了！！”
“不是！不是我啊！不是我弄坏的！是别人！真的！我很爱惜的！”
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白冉有些无奈，但也的确是阎齐的过错，那两把枪还有桌上的这些武器，都是出自黄老板之手。
至于为何他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会有这么多的神兵利刃...
原因只有一个。
“喂。”白冉突然叫了一声。
黄老板立刻停止了对阎齐的追打，站定了身体，看着白冉，缓缓弯下了腰。
“大人。”
“你坏掉的武器，我会用更好的东西来赔偿，现在，你先听他说。”白冉冷冷的说了这句话之后，便不再去看黄老板。
黄老板的身体颤抖了几下，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说吧。”黄老板十分不满地瞪着阎齐。
“黄老板，我真的很抱歉...弄坏了你最心爱的武器，但是，我...实在是还有个不情之情。”
阎齐知道，刚弄坏了人家的东西，现在还强行要求别人听你说什么，而且接下来要说的话，对黄老板来说，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可是现在的时局，我相信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到，城市变了，昨天的地震，想必你一定也可以感觉得到，那可不是什么自然引发的地震。”
听到阎齐这么说，黄老板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特别是这一周，整个城市里围绕着空前的巨大能量，据我的眼线所知，还出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生物，似乎并非来自深渊国度。”
阎齐见黄老板愿意认真和他讨论，也十分开心，连忙补充道：“那些并不是异界生物，而是...”
“是人类 异化后的怪物。”黄老板却先一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阎齐十分好奇。
但黄老板却很不屑的敲了敲桌子。
“年轻人，我的看过的东西可比你想的要多得多，早在来这世界之前，我就已经辗转于各个世界做着买卖，你觉得，这种事我看不出？我唯一看不出的，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到底是如何做到转化这些人类的。”
这次轮到阎齐疑惑了，他问道：“怎么了？在你们看来，人类的本质是无法被转换的嘛？”
黄老板冷哼一声，随后看了一眼白冉，低头说道：“我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您对法则，实在是一无所知，法则所要做的，并不是保护人类，而是保护这个位面。”
白冉并没有因为黄老板说她无知而生气，相反，她的确是对法则没有任何的了解，这和她的存在有关，但这些都是后话。
“人类一开始，并不受法则所庇护，黑暗时代的人类，甚至和那些被旧神打败的邪灵一起被规划为了会危害这个世界的细菌一般的存在。”
黄老板说着，又点燃了薛家，随后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随即，两人的身后居然凭空出现了两张真皮沙发，两人也就顺势坐了下去。
“旧神所打败的那些，不是深渊国度的怪物吗？”阎齐发问，他突然想起，在月神给他看到的幻觉中，那些袭击人类村落的怪物似乎的确和现在这些深渊国度的产物不太一样。
果然，黄老板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甚至在那时，深渊国度也不叫深渊国度，它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领土，也有统治领土的神，当然，现在和你说这些，并没什么用。”
他吐出一口眼圈，继续说道。
“但是人类却用了特殊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得到了法则的青睐。”
“弑神。”
听到阎齐说出这句话，黄老板有些吃惊，他严肃地问道。
“你是从何听说，就连你身旁的这位存在，也不应当知晓人类世界的历史。”
说完黄老板转头看着白冉，发现白冉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B市有一个女人...”阎齐便把B市那名受方家尊崇的月神的事，讲给了黄老板听。
黄老板听后沉默了半晌，随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说的，没错，的确，人类就是通过了这种方式得以被法则庇护，哼，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这所谓的法则，不过就是一种程序，一种工具，完全没有自主意识。”
“那...这和之前说的，转化人类有什么关系吗？”
“不受法则所保护的生物，最后会在自然界的进化中，被逐渐淘汰，人类能活下来，除了自身的韧性，自然也有他们的‘人性’所致，人性极其珍贵，一旦人类被转化，失去了这层‘人性’，那法则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人类。”
听到这儿，阎齐有些惊诧，被法则所抛弃的那些人类，会变成什么样？
“被法则所抛弃的人类，自然也就不能算是人类了，既然不是人类，那存在于这方位面，便会受到法则的制裁，但是，这些转化过的怪物，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甚至是比深渊国度的怪物还要强...我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一点，为何他们能在获得力量的同时被法则所无视呢？”
黄老板说完陷入了沉思。
但阎齐却突然说了一句：“...会不会...”
黄老板抬头看着他，听着他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是这样...如果一个人，他既被转化成了怪物，但又保留了人的‘人性’，法则会不会将其视作是人类，因此不对它的存在有任何的干涉？”
阎齐将之前自己在车上所做的关于新型怪物的猜测告知了黄老板。
听了阎齐的话，黄老板一愣，随后说道：“虽然你的假设有可能，但要实现起来太难了，且不说人类的‘人性’是最为脆弱的灵性，在转化过程中，极易受损，更何况，法则虽然已经是老古董一般的存在，但是它仍旧有着极高的权威性，想要骗过它...”
“有可能。”白冉却是突然说道，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只要法则开始逐渐崩溃，这一切，就有可能。”
黄老板刚想说，法则不可能会崩溃，但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身前的这个存在。
既然她都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虽然力量被限制，但她的存在确是事实...
这样说来...
“难道...法则真的...但是究竟为何...”黄老板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阎齐才打断他道。
“不管怎么说，我感觉那幕后黑手就快要行动了，他似乎已经在暗地里做了一系列的举动，今天..我来找你，也是因为...我们实在是没时间了，现在的我们，没法和那即将到来的黑暗所抗衡，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行了，别说了。”
黄老板直接打断道：“我已经知道了。”
看黄老板这么直接，阎齐以为他要拒绝了，却没想到，他直接站起身，随后走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
顿时，整个房间开始摇晃起来。
接着，阎齐就发觉，这个房间竟然是如同电梯一般在慢慢地往下降。
“这...可以啊，老黄，有档次，我半年前来的时候...还没这些玩意儿啊。”
房间缓缓下降，终于，似乎是降到了底层，黄老板没有理会阎齐的感叹，直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阎齐看到门外豁然是一片火光冲天的场景。
“我..卧槽，这里是哪？”
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到了火山口一般，这外面的空间大概有足球场那么大，正中高耸着一个黑色的石台，石台呈锥形，最下方的空间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在四周还有着各式的锻造工作台，一群赤着胳膊的矮小男人正在努力敲打着铁锤，制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阎齐认出，这些人正在制造的东西里，就有那陈列柜中所展示出的珠宝一类。
原来都是在这里加工出来的吗。
“愣着干嘛，快出来。”黄老板催促了阎齐一声。
阎齐也不耽搁，和白冉一起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一阵热风就迎面扑来，这阵风里夹杂着一股非常浓重的火药味和铁锈味，让阎齐闻了十分不舒服。
“你这...在C市下面有这么大一个工程...上头知道吗？”阎齐看着这秘密的地下锻造厂，不仅咂舌。
黄老板却笑了笑说道：“哼，你们的世界我也学到了一点，只要有钱，什么都能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