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威胁
逗留几日,也没见阿商的踪影,想来是事务缠身,实在走不开来。
阿华跟在我身侧,倒也无妨,只是苦了木青,在我们一行人面前,不苟言笑,不言一语,时刻还想着挺身保护阿华。
她也只是个孩子,正直童心年纪,怎会学的这般老成,也不知木家长辈给她多大压力。
阿华总是喜欢牵着我的手,他那小手冰凉凉的,定是想在我处取取暖,对于雪樱见怪不怪甩给他的白眼,他也是不予理睬。
“木青?”我瞧她低眉若有所思,便唤了一下她,她猛地抬头,茫然看我,也不回话,等我开口说。
“前面便到雨落仙山脚下,你和阿华一起回去,可以吗?”我柔声问道。
她眨眨眼睛,点点头!
“漂亮姐姐,我们为什么不一起?”阿华眨巴两只漂亮的眼睛懵然问道。
“你独自出来,你阿娘便担心不已,你且先回去,其他往后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能去你那儿,为什么你不能送我回家?”
这话问得我一愣,为什么,其中原委又怎么能道的清楚,我怕这辈子,都应该不会踏足紫枫山。
“有木青陪着你,我定是放心的,况且这儿到你紫枫山的路,不是很远。”
“我想要你送我回家。”阿华挽着我的手臂,撒娇道。
“我送你吧,我正好有些事想去问问雅君,听闻这几日,他刚好在紫枫山。”易风替我解围道。
“不要你,木青,我们走。”
我不说话,他又气汹汹走了,这孩子总是这般爱生气,这得多伤身。
“秋语,你真不担心吗?他两个小孩子,会不会被别人拐跑了。”雪樱走在我身侧,歪斜着脑袋瞧我。
“不会!”虽嘴上这般说着,可心里却翻江倒海,雪樱不说,我倒是没这么大反应,可经她一说,心里总爱乱想,自己吓自己,渐渐的慢下了脚步。
见我心神不宁,易风便说道:“还是跟上去瞧瞧吧,你不进山,看着他入山门已好的!”
“好吧!”
如此,又倒回,向阿华他俩经过的路寻去。
走到刚与阿华们分开的地方,便碰到风尘仆仆归来的阿商与阿夏。
“咦,阿语姐,易风你们怎还在这儿?”阿夏欢快的语气,让人心情也跟着轻快了些,瞧她眉开眼笑,定是有什么好事。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不是说还得几日?”
“我与阿商接到你的口信,急匆匆处理完事务便往山赶了。”
“阿语,怎么不见阿华?”阿商气吁不稳,神色疲倦却不忘阿华。
“刚刚她和那小女孩回什么紫枫山去了!”雪樱先我一步回道。
“阿语姐,这位是?”
如此免不了与她们介绍一番。
阿夏拉着雪樱打量,说没见过这么白的女子,皮肤嫩白便算了,头发也是雪白雪白的,直夸她好看,雪樱倒是不客气,都欣然接受。
阿商着急,短短打了个招呼,便顺着回山的路飞身寻去。
“阿语姐,我晚一些回来。”阿夏见此,给我交待两句也跟了上去。
如此,又剩下我们三人在路中间杵着。
“秋语,我们还用去吗?”
“不用了!”
如此我们也飞身回了雨落仙山。
可回山后,我都心神不宁的,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雪樱见我无趣,自己随着易风去观赏雨落仙山,唯美的风景。
他们刚出门不久,阿夏又传来口信,说阿华与木青是否到了雨落仙山?
这人在山下便看着他走向回家的路。这阿华不会如此任性又跟来了?
我不放心,起身到山口周边寻了寻。
没有他俩的踪影。
我心咯噔一下,沉到底,这孩子不会被我弄丢了?
要是真如此,我怎面对阿商。
想到那曾经的梦,再思及此,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心里祈祷着阿华与木青没事,或许他们只是贪玩,到别处去了。
可阿商的下一句口信,让我心瞬间跌入冰底。
她说瞧见了阿华随身的那个香囊,他平时睡觉都舍不得解开的,怎会丢在了回山的路途中?
阿商着急带哭腔的声音,如有鹰爪一般,一下一下挠在我心上。
我当时怎会顾忌那些死道理,如若阿华没事便好,有事我便难辞其咎。
只是阿华也不曾出山,谁会与他有仇,倘若与长一辈的仇,那谁又知晓他?
想想除了这次出山,随我一起。思及此,我却想到了汋郁,可下一瞬便自己否定了想法。
汋郁虽玩世不恭,羁傲不逊,处事总是随着性子,可他不是这般掳掠孩子之人。
可他的口信却在下一秒传到我手上。
“那小子在我这儿!”
先前我还疑惑,他怎么会轻易让我救走那些村民,原来在此给我埋了坑,等着我跳。
我心中自嘲,这便是我自以为了解的人,我想,我有些猜不透他了。
我一人前去,只与阿商传去口信:“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去寻他。”
此后她回我口信问询,我都不曾理睬,当下,只有尽快把阿华带回,才能免她忧怀。
也许失望让我冲昏了脑子,我寻到汋郁的山门下,便大声唤着他名,惹得他那一帮众的手下,大声呵斥、凶神恶煞,瞧我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他们又畏缩着往后退。
“漂亮姐姐!”阿华特有的好听声音传来,让我危悬的心顿时安稳了许多。
我朝他望去,还如分开时的模样,不慌不乱,样貌安好,没有受半分委屈。
打量完阿华我才直视汋郁,我眼中的愠怒让他微弯的眼角慢慢落下。
阿华放开他手向我跑来的身子,瞬间被他施法抓了回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失望?不满?还是不屑?”汋郁掐着阿华细嫩的脖颈,愤然道。
“漂亮......姐姐,救......我。”阿华在他手中挣扎,声音断断续续,让我心也跟着揪起来。
“你放开他,与他没有关系。”
“怎会没有关系,你一次两次因为他而迁怒与我,莫不是知晓他是谁,我真当他是你的孩子。”
“你休要胡言。”汋郁越说越离谱,瞧着阿华越来越白的脸色,我急切道:“你放开他,有什么气你冲我来。”
“你还知道我有气,我不放,你要如何?”
每每都问我要如何,我怎知该如何。此刻瞧他眉眼都是戾气,我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只有拔剑,尚且能让他理智些。
“我知你法术厉害,一抬一放、一弹一拈转瞬间,可你不敢与我堵,我死前带上他,机会微小但还是有可能,所以我劝你放下手中剑,那样我便不会害怕,不小心伤着他。”见我上前,他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阿华此刻呼吸已是困难。
他面上虽邪魅带笑,可我知道,他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此生最恨人威胁,可此刻我却不得不受制于他人威胁。何况那人我现已猜不透他想法。
我收回剑,后退,他便放松手,让阿华回魂缓口气,周边的小魔也被他喝令退下。
“汋郁,既然他是谁,你知道,你更应该知道,你没有必要与紫枫山树敌,放开他。”武的不行,我便好生劝说,希望他能听得进。
“紫枫山?如你看来,我可是怕了紫枫山?”
“那你这是为何?”
“不为何,性子高兴。”
“汋郁,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你何时变得这般蛮横无理,刁钻跋扈,那些生命,那些事对你来说,是什么?”
“不用如此说教来激我,你打伤我的人,现在床上一躺不起,你毁我修行时,这些,你怎不说生命,怎么不在意,因为与你无关,你只在意的是与你有关之人,譬如这个!”
原来,他一直是这般想我的,可我明明只是想他好,不想他最后穷途末路。
山里的长老们提及他,都是愤愤然,都道他如何如何猖狂,如何如何万恶,怎么怎么都是不对的话语。
这些人对他的评判言语,在他还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时,便也这般难听,如若随他性子,不加以提醒,对他漠不关心,那以后他违背良知,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世间凌驾于道德之上的人,还不得怎般排挤他,诽议他,*他。
我于心不忍,更不想看到他末路。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予他手下留情,好言相劝。
可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对他的欺辱与打击。
那我们还有何说,一切皆回不到过去了。
我瞧他慢慢松了警惕,一个闪身,便把阿华救了下来,紧抱在怀里。
“漂亮姐姐!”他气语微虚,有些不稳。
汋郁反应过来,便出手来躲,几招下来他都败在我手,便渐渐生了戾气,出手越渐狠厉。
我手中抱着阿华,我怕伤着他,也怕真的伤着汋郁。
几百招下来,他虽周身都挂了彩,可总归是小伤。
而我却渐渐体力不支,有些虚弱。
瞧我面上密沁的汗水,
汋郁更是放出狠话:“秋语,你再高法术修行,可体力终归不如我,想与我死熬,休想。”